對於陳矩的話,張昌倒不意外。
如果真的把所有的卷宗都翻了,那自己的名字的確會出現很頻繁。
可是他有些不明白,眼前這個太監要乾什麼?
這根本就不是這個太監應該做的事,他就應該走到一個地方就橫征暴斂、走到一個地方就想儘辦法弄錢。
看卷宗?
可彆鬨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太監該做的事。彆說一個太監了,即便很多官員上任了都不會這麼乾。
而眼前這個太監就這麼乾了,而且還從這些卷宗裡把自己找了出來。這裡麵你要說沒有問題,傻子都不相信。
見張昌不說話,陳矩麵露讚賞的繼續說道:“海大人在山東做的事,我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但也略有耳聞。而你的名字能出現在這些卷宗裡麵,也很了不起。”
“為了給人討土地,你好像做了很多事,不但寫了狀子,還為人奔走。我看了那些卷宗上麵寫的非常好,海瑞對你也是讚賞有加。在看到這些卷宗以後,咱家很難不動心。”
張昌當然知道對方說的動心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對自己動心了,這種事情根本就一點都不意外。
自從上次的事以後,對自己動心的人不少。除了眼前的這位之外,還有海瑞、東廠的人,他們都想把自己弄過去。
這讓張昌感覺很無奈,早知道這樣,他就不這麼乾了。
最早隻是因為海瑞來打官司,他想著幫鄉親們把土地討回來,就做了很多的事情、寫狀子,找海瑞告狀。
因為在這件事上做得太出色了,讓很多人盯上了他。很多人開始來找他,希望他能幫忙把土地要回來。
他又很聽母親的話,母親又心軟聽了彆人的哀求就答應了下來,然後他就開始幫彆人的忙。結果一發不可收拾,他都不記得自己幫了多少人。
等到回過頭來的時候,海瑞就很欣賞他,覺得他有正義感、有能力,會是一個好官,希望他跟著一起乾。
可是張昌的心裡麵卻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成。自己就是秀才出身,按照大明的規矩,連做官的資格都沒有。如果想要做的話,也隻能是八九品那種不入流的官員,一輩子也就那麼回事了。
這根本不是張昌的理想,他想乾大事,所以還要接著讀書,讀書考舉人、考進士。
要知道,大明朝可就一個海瑞,而且海瑞還是舉人出身,比自己還要高一個檔。在這樣的情況下,張昌根本不可能跟著海瑞走。
張昌更不可能跟東廠去,這個選擇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所以到最後,誰那邊都沒去。
如今眼前的這個太監又打上了自己的主意,這就讓張昌非常的無奈。
他實在是懶得應付這些人,如果他想要乾的話,最好的辦法還就是跟著海瑞。即便是選海瑞,也不會選這些太監。
他剛剛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把這件事頂回去了:我家裡麵有老母親要照顧我,不能離家太遠;而且我還要考科舉,所以你想招募我的話,就免開尊口。
可是,沒想到對方還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