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佩服海瑞海大人?覺得他是一個好官。”
聽了這話,張昌有些意外,不知道陳矩為什麼這麼問,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我一直覺得海大人是個好官。他能為民做主、為民請命、不畏強權,如果天下的官都像他這樣,那大明必然中興有望。”
“那你覺得山東的其他官員怎麼樣?”聽了這話之後,陳矩笑了,繼續問道。
“屍位素餐、貪得無厭,全都是一些庸官、懶官和蠢官。”張昌有些恨恨的說道。
“你說的對呀!”陳矩笑著點頭說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海大人這一次在山東把他們都給得罪了?你跟著海大人,也把他們都給得罪了。你還想在這裡考科舉?”
“我告訴你,你考幾次,你都中不了。這些人絕對不會讓你中的。”
聞言,張昌的臉立馬就黑了。
事實上,這事他已經想到了,他也明白陳矩說的有道理,不過心裡麵還是抱著一絲的僥幸心理。
張昌抬起頭看著陳矩說道:“我就不相信他們能一手遮天!大明朝不是他們的天下,山東也不是他們的天下,我相信這天下有公理!”
陳矩看著張昌,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陳矩不知道這位是在故意喊口號,還是真的這麼想。如果是真的這麼想的,那這個人就太蠢一些了。可是從張昌之前做事的手段來看,不像這麼蠢的人。
如果張昌是喊口號的話,那是為什麼呢?在自己麵前有什麼好喊的?
自己不過就是個太監。難道是自己說的話不夠真誠嗎?
張昌一邊喊著口號,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陳矩。
稍稍一琢磨,陳矩就有些明白了,這是在試探自己。
於是陳矩笑著說道:“不必如此,你也不用試探咱家。咱家來找你,就是想讓你來做這件事。等你做好了,我就可以保舉你去京城。”
“想參加科舉,可以到順天府,那裡沒有人會壓著你。不想參加科舉,可以去國子監,我給你一個出身的機會。”
聽了這話,張昌的臉色平靜如常,目光卻明滅不定。
他想了想,站起身子對著陳矩抱拳說道:“多謝公公提醒,以後還請公公多多照料。”
事實上,張昌也想得明白,很清楚這次的事有多重要。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那下一次再找這樣的機會就不可能了。
他也覺得陳矩說的是真的,自己想要出頭恐怕太難了。
最終還是心裡麵的抱負壓倒了給太監做事的羞恥。
張昌不知道的是,他這種擔心也就是放在現在稱得上是擔心。再過一些年,大明士大夫的羞恥心滑落的更厲害,基本沒有什麼羞恥心了。
給太監做事算什麼?
太監的洗腳水,他們都搶著喝。
黨爭一旦打響,大家的羞恥心就快消失不見了。無數人瘋狂地捧著魏忠賢的臭腳、拜乾爹,給魏忠賢修生祠。
到那個時候,基本就沒什麼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