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三大商幫以外,還有閩商、潮汕商人(也就是粵商),還有浙江一帶的浙商,這些也都是大商幫。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後麵這三大商幫方基本走的是海貿。
從朱翊鈞的角度來說,他對這三個商幫的感覺其實還不錯,他們都是走出去的商人、不畏艱險,是具有冒險精神的海洋商人,他們的腳步旅途遍布整個東南亞。
不過也有一點要說明,對於那些與倭寇勾結的商人,朱翊鈞一點同情都不會有。
大明朝雖然有海禁,但走私很猖獗。朱翊鈞對這個時代的走私能容忍,但是對於勾結倭寇的賣國行為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何況自從隆慶開海以後,基本已經沒有什麼走私商人了。現在要解決的就是納稅的問題,這些人不交錢,這一點更是朱翊鈞容忍不了的。
隻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自己不能先從海貿下手,反而要從食鹽下手,因為食鹽關係到老百姓的生息。穩住了食鹽的價格,就是穩住了老百姓的生活,這一點對於朱翊鈞來說很重要,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也非常的重要。所以在這一點上,朱翊鈞就已經確定了優先級。
山東這邊,孔家被自己弄倒台了,這裡就成為了徽晉陝三大商幫的戰場。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要做的事恐怕就是拉攏官員了。
“有人去接觸曾省吾了?”朱翊鈞抬起頭問道。
“是,陛下。”張誠連忙躬身說道:“很多人都已經去接觸曾省吾了。除了江少卿在濟南以外,徽州的吳家也派人過來了,來的是吳家第三代吳養春。”
聞言,朱翊鈞擺了擺手沒再問。
徽商這一次來的人肯定不少,而且徽商的實力也不集中在中央,而是在地方上,整個兩淮一帶全都是他們說了算。
徽商做的很多事,朱翊鈞其實還算滿意。土地貧困沒有辦法,不能種地,隻能經商。他們也的確乾了很多事,弄了很多老字號,比如徽州的硯台、紙、筆。這些東西那都是煊赫一時,是十分有名的高端產品,大名鼎鼎的澄心堂就是出自徽州。
除此之外,徽商還做糧食、茶葉等生意。在這一個時期,徽商是很成功的,是民族商人。
後來徽商有了錢之後,就開始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於是就提出了儒商的概念,也就是一邊讀書一邊經商。
說好聽的是儒商,說難聽一點就是官商勾結。家裡麵一些子弟讀書,保證家族的存續、不被人欺壓;另外一部分子弟負責經商。
你也不能說對或者是錯,畢竟在這個時代沒有一個公平合理的經商環境,想要自保隻能靠自己。隻不過商人和資本本來就是逐利的,有的時候賺錢難免血腥。
在幾個商幫裡麵,徽商賺的錢應該算是最乾淨的了,不勾結海盜、不勾結倭寇,也不通草原。
當然了,兼並土地放高利貸的事,徽商還是乾的。如果非要說他們多乾淨,也不現實。
不過在一眾商幫裡麵,徽商是很團結的,“美不美,家鄉水;親不親,故鄉人”有著共同血緣或地緣關係的徽商,有著很強的親緣和地緣認同意識。正是由於徽商具有強大的團隊精神,他們在挫敗競爭對手後,憑自身實力往往進一步變一般經營為壟斷經營,謀取高額利潤,如兩淮的鹽業、北京的茶業、鬆江的布業等,差不多都是由徽商壟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