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誰也不想吃虧、誰都想占便宜。兩人都想讓對方付出、自己少付出一些,還都想著什麼時候能乾掉對方。在這樣的情況下,兩人能談成都有鬼了。
沉吟了半晌,張四象緩緩的說道:“那你也要給我一個交代。總不能我們出人出力之後,最後什麼都沒落到,還被你們搶了生意。”
汪大春看著張四象,臉色那叫一個彆扭。
他當然不想答應,這事眼看都要做成了,馬上就能把晉商趕出去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家就可以獨霸市場。現在很倒好,自己居然要分一些出去?
想了想,汪大春說道:“這件事我沒有辦法做主,不過我會如實的寫一封信,讓人馬上送到我父親那裡去。具體的情況如何,還要我父親做主。”
“我明白。”張四象笑著說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張四象一口把茶碗裡的水喝乾了,邁步就向外麵走了出去。
等到張四象走了以後,汪大春猛地拿起了茶碗直接砸在了地上。
嘩啦一聲,茶碗瞬間四分五裂,碎片紛濺得到處都是。
汪大春大聲咒罵道:“什麼東西!居然敢跟我提這樣的理由!”
汪大春實在是氣得不行了。
如果沒有東風鏢局搗亂,自己要做的事早就做成了,這些家夥到時候都得求著自己。
即便他們求著自己,自己也不可能答應。
現在倒好,一個東風鏢局來了,這幫家夥居然還有了信心!
汪大春現在就恨不得上去把他們全都乾掉,可是不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種事絕對不能乾。
輕輕地舒了幾口氣,汪大春平複了情緒,看了一眼身邊的手下說道:“準備筆墨紙硯,我要給父親寫信。”
“是,少爺。”旁邊的人連忙答應道,隨後躬身去準備東西了。
鹽城。
《史記》記載“東南有海鹽之饒”,指的就是鹽城。
數以萬計的灶戶被牢牢禁錮在這片大海灘上,煮海曬鹽,日夜不休。
朱翊鈞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
總感覺這裡的空氣都是鹹的,走到哪裡都能夠聞到一股食鹽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心裡麵的味道,還是真的就是這麼一個味?
找了地方住下之後,朱翊鈞說道:“張誠,讓你的人去辦事吧。”
說著,又轉頭對陳矩說道:“你準備一下,帶著人跟朕出去一趟。”
“是,陛下。”陳矩恭敬地答應了一聲,說道:“陛下,是不是再叫點人過來?人有些少了吧?”
陳矩實在是有一些擔心皇帝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