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眼前的這些人都被抓了,他的生意也會受到很大的打擊。如果他不找回這個麵子,以後恐怕沒有人跟他做生意了。”
“說的有道理。”朱翊鈞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所以董大戶已經去找人了,這一次找來的人來頭不小。揚州轉運使和揚州鎮守太監,已經在路上了。”
聞言,張簡修的臉色頓時一變。
他能想到揚州轉運使肯定牽扯到了這個案子,可是沒想到董大戶居然能把人招呼來。要知道,官員收錢辦事和一個招呼就過來可完全是兩碼事,這裡麵有本質的區彆。
顯然這位董大戶的能力和影響超乎了自己的想象,這件事恐怕還是沒有完。
朱翊鈞臉上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表情。
要知道,在後世,貪腐這種問題也一直都很嚴重,出現坍塌、出現窩案,根本就不是什麼意外的事。
“行了,安排個地方,朕休息一下,等著人上門。”朱翊鈞笑著說道。
“是,陛下。”張簡修連忙站起來身子恭敬的答應道。
吃了飯之後,朱翊鈞又簡單的做了一些安排,然後就回去休息了。接下來的事對自己來說就好辦的多了。
第二天一早,朱翊鈞起的不算晚,在院子裡麵活動了一番。
朱翊鈞把張簡修叫了過來,陪著自己一起吃早飯。
隻不過飯還沒吃完,外麵就有人送了一封信進來。
張簡修接過信,發現信是父親寫過來的。他根本就沒看,恭恭敬敬的遞到了朱翊鈞的麵前說道:“陛下,這是家父送來的信。”
聞言,朱翊鈞笑著說道:“你父親寫來的信,那就應該是家書。自己看吧,就不要給朕看了。”
“是,陛下。”張簡修答應了一聲,便把信打開了。
他快速地看了一眼,信上並沒有寫什麼家長裡短,通篇都是父親對自己的叮囑。當然了,不是讓自己好好照顧自己,而是讓自己好好照顧皇帝,一定要保護好皇帝的安全、照顧好皇帝的起居。
在這封信上,張居正就像一個有了叛逆兒子的老父親,對這個叛逆兒子操碎了心。隻不過這個叛逆兒子不是張簡修,而是朱翊鈞。
在信件的最後,張居正還告訴張簡修,朝廷派的人——張學顏快要到了。等到張學顏到了以後,好好配合張學顏。
想了想之後,張簡修覺得這封信還是要給陛下看看。陛下要是看不到這封信的話,等同於毀了父親的一番心意。
張簡修將信遞到了朱翊鈞的麵前說道:“陛下,朝廷派了人過來。”
聞言,朱翊鈞就是一楞,伸手就把信拿了過來。
快速看了一眼,朱翊鈞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隨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張先生對朕愛之深,朕當真是慚愧至極!”
人家是在誇自己的父親,張簡修也沒辦法接話。如果換成彆的人,還能替父親謙虛幾句。可是皇帝這裡不行,張簡修就隻能在一邊聽著。
將手中的信放下之後,朱翊鈞說道:“來的倒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