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應該就是揚州轉運使楊元雅。
此時楊元雅坐在那裡,麵帶笑容,臉色也很和藹。
看了一眼馮寬,揚州轉運使楊元雅緩緩的說道:“聽說最近鹽城有些不太平,好像發生了一些事,已經影響到我們揚州轉運使衙門了。”
“馮大人你應該知道,我們揚州轉運使衙門的職責。這天下的鹽都要由我們這裡轉運出去,甚至連京城的鹽也要由我們這裡轉運,邊疆的將士也等著我們的鹽吃飯。鹽城,這裡本身就是天下食鹽的中心,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待得好的地方。你來到這裡了,待的也不錯,何苦折騰?”
“大人,這不是我要折騰。”馮寬麵無表情的說道:“實在是這些人目無王法!他們居然敢販賣私鹽,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
“是嗎?原來還有這麼大的案子?”揚州轉運使有些吃驚的說道:“這倒是本官沒有想到的。既然有這樣的案子,就一定要查,要徹查清楚!”
“不過馮知府,有件事你要明白,你查案子可以,但是不能影響了食鹽。這食鹽可是關係到大明的百姓,現在讓你這麼一搞,這京城的食鹽都供應不上了。是你查案子重要,還是給京城供應食鹽更重要?”
聞言,馮寬就是一哆嗦。
這幫人太狠了!
馮寬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居然想要給京城斷食鹽!
沒等馮寬說話,一邊的揚州鎮守太監沈公公也開口了。
“這種事本來是不歸咱家管的,咱家也不應該到這個地方來。”沈公公拿腔作勢的說道:“可咱家是宮裡麵派來的人,如果有什麼事影響到了宮裡,咱家自然是要上報的。”
“這一次咱家過來就是看看,你們說你們的。不過馮大人,如果真的有這個事的話,咱家還是要第一時間報給宮裡知道的。畢竟這麼大的事,宮裡也要提前做個準備。”
這是刺裸裸的威脅!
就是在告訴馮寬,如果你這麼搞的話,我就向宮裡麵告狀,讓你明白明白什麼叫做死的慘!
馮寬連忙說道:“大人,沈公公,我隻是追查販賣私鹽的案子,可從來都沒有想過停下食鹽。兩位要明察啊!”
“可是的確影響到了。”楊元雅一抬手說道:“整個事,重要的不是經過,而是結果。你這麼做的確是影響到了。對了,聽說你做這個事是因為要有進一步的升遷了?”
一邊的董大戶突然頗為陰陽怪氣的說道:“人家豈止是要升遷,而且還要做到布政使的任上去。懷裡麵揣的是京城張家來的信,自然有這個底氣。”
“是嗎?楊元雅一愣,隨後就抱著拳說道:“原來如此,恭喜恭喜!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的事!不知道這信能不能給我看看?”
聽了這話,馮寬遲疑了片刻,隨後咬著牙搖了搖頭說道:“大人,這私人信件就不方便了吧?”
“是嗎?”楊元雅愣了一下,笑著說道:“原來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強了。”
說完,他的笑容瞬間收斂了起來,猛的一拍桌子,怒氣衝衝的大聲嗬斥道:“馮寬,你是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