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怎麼還趴下了?”朱翊鈞緩緩的說道:“你剛剛耀武揚威的勁頭哪去了?這可不像你啊!”
朱翊鈞的話剛說完,董大戶居然直接就側倒在了地上。
一邊的影子連忙上去看了一眼。
隻見董大戶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臉色發青。
隨即影子的臉色都有些古怪了,站起身子說道:“陛下,他好像嚇得犯病了。”
聞言,朱翊鈞的神情瞬間就古怪了起來。
他抬起頭看向了董大戶身後的董老二。
這個人比他哥強一點,此時趴在地上,身子顫抖,一動都不敢動。
就這?就這就抖如糠篩了?
你們吞天蔽日的勇氣呢?剛剛要弄死這個、弄死那個,要運到海上去,現在怎麼不弄了?
張居正的兒子都敢弄,結果到了我這,就嚇成了這個樣子?
太慫了!一點勇氣都沒有!快拿出弄死張居正兒子的勇氣啊!
可惜,你們根本就沒這個勇氣!
“行了,都拖下去。”朱翊鈞興致全無,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好好的審問。朕倒是想看看他們這些人究竟都乾了些什麼對不起朕的事。”
“是,陛下。”影子答應了一聲。
包圍楊元雅等人的影衛兩兩一個,直接把這些腿軟得像麵條的家夥像拖死狗一樣拖了下去。
等到人被帶下去之後,朱翊鈞又吩咐道:“既然已經做了,那就直接做下去。去,把董家抄了。”
“是,陛下。”影子再次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向外走了出去。
抄家的活不用他來乾,這事有東廠的人接手,他隻是出去傳一句話而已。
等到影子離開以後,朱翊鈞轉頭看向陳矩,再一次說道:“陳忠生到哪裡了?他還沒有來嗎?”
“回陛下,送了消息過來,人已經到了濟南。馬上就能到這裡了。”陳矩連忙說道。
陳忠生,這個人跟陳矩沒什麼關係。他是朱由校最早收在西苑的那一批孤兒當中的一個,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當年他家裡遭了災,帶著妹妹一起跑出來,一路跑到京城來要飯。原本他是不會被收到宮裡麵來的,畢竟年紀已經很大了。
隻不過宮裡麵在青樓解救被拐女子的時候,找到了他的妹妹。那個時候,這個愣小子正準備闖進青樓去救人。
當時就有人問他要怎麼救,他咬牙切齒的說準備去青樓裡殺人,要殺了那些乾壞事的人,見一個殺一個,把他們都弄死,鬨出大亂子讓自己的妹妹趁亂跑。
最後,這個勇氣可嘉的毛頭小子就被帶到西苑,跟他妹妹一起。從那一天開始,他就在西苑跟著劉顯學習,轉眼,彈指一揮間,時間已經過了八年。
這個陳忠生在西苑很努力,無論是讀書還是練武,是一個難得的文武雙全又忠心耿耿的人才。
當朱翊鈞想要組建東風鏢局的時候,就把陳忠生調了出來。
他倒也沒讓朱翊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