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很多官員雖然生氣,但是也沒有辦法。
隻有少數了解皇帝的官員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意外的事,而是皇帝故意為之,就是想讓雙方鬥。
至於雙方鬥到什麼程度,那就沒有人知道了。這杆秤在皇帝的心裡麵,其他人是怎麼揣摩都揣摩不到的。
不過也有另外極少數的人明白,皇帝很可能會用皇莊係來取代官員係。
隻不過這部分明白人人數更少,在京城裡麵也是身處高位。他們即便猜出來了,也不敢把這話拿出來說,更不敢告訴其他人,隻能是緊緊地壓在心裡麵,然後想著自己該怎麼做。
這一次江南清洗官員,其實就是這一場爭鬥的大幕被拉開了。
揚州知府楊大奇其實就處於這場爭鬥的漩渦當中。
揚州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關鍵了,很多人都在等著看揚州這邊的動作,想看看楊大奇要做什麼。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楊大奇到揚州之後什麼都沒乾,每天就是在各種閒逛。
甚至很多人對楊大奇進行了試探,在揚州知府衙門裡搞了一些小動作,可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楊大奇就仿佛沒看見一樣。
有人對他不尊重,楊大奇也是笑哈哈的打個哈哈就過去了,他反而是跟張誠這位宮裡麵來的太監鬨騰了一回。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兩人的關係是真的不好。
這就讓很多人產生了疑惑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甚至連楊春風都有些不明白。按理說自己家的大人應該和那位張公公走到一起才對,兩人得聯手在揚州搞出一些大事才對。
看了一眼楊春風,楊大奇站起身子說道:“那就去看看吧。”說完,就邁著步子向外走了出去。
楊春風自然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子跟了上去。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前廳,張誠已經在坐在這裡了。
見到楊大奇之後,張誠輕笑著說道:“楊大人,近來過得可好啊?”
語氣飄忽,聲調拉高,嘲諷之意十足。
楊大奇也不在意,直接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隨後輕笑著說道:“我的日子,當然過得好了。”
“以前我可從來沒有到揚州這樣的地方做過官,不得不說,揚州是個好地方。張公公,這揚州不論是吃的、風景還是人,都好。我這些天可是有些流連忘返了,不知張公公有沒有這種感覺?”
“人家說腰纏十萬貫才能騎鶴下揚州,咱們這次到了揚州,可一定要好好的玩一玩、吃一吃,千萬不能錯過,不然的話就白來一場了!”
看著喋喋不休、滔滔不絕的楊大奇,張誠恨得牙都癢癢了,沒好氣的說道:“楊大人,咱家今天來不是和你說這些的,咱家有正事。”
“是嗎?”楊大奇一愣,隨後坐起了身子,一本正經的說道:“公公請講。”
“南京那邊的文書你應該已經收到了吧?”張誠緩緩的說道:“宮裡麵的聖旨,咱家已經收到了。”
“宮裡麵讓咱家配合楊大人,咱家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不知道楊大人準備怎麼做?”
“原來是這件事。”
楊大奇笑了笑,十分不在意的說道:“這件事好辦,既然張公公願意幫忙,那就更好辦了。”
張誠的臉上有了一絲遲疑。
這個人能不能把這件事辦好,張誠現在越來越擔心了。
他心裡麵不禁有了一些懷疑,不過還是不敢質疑皇帝的用人。
“就先從揚州知府衙門開始吧。”楊大奇笑著說道:“我這裡有一份名單,請公公幫我把人抓了,然後好好的審問一下。在這方麵,東廠應該很擅長吧?”
聞言,張誠目光凝重的看著楊大奇,隨後說道:“你現在直接抓揚州知府衙門的人,你就不怕鬨出亂子來嗎?”
“能有什麼亂子?”楊大奇語氣不屑的說道:“他們敢造反嗎?”
一句話就把張誠噎到了牆上去。
張誠看著楊大奇,目光有些幽怨。
你現在在外麵這麼說話,你家裡人知道嗎?
什麼人會上來就提造反的事?
“隻要他們不造反,就不是大事。”楊大奇笑著說道:“再說了,造反了又怎麼樣?造反了不正好請兵平叛?”
“公公,我跟你說,我在武事上也非常擅長,這麼多年,我熟讀兵書戰策,那也是……”
“行了。”張誠直接擺手說道:“我們還是說抓人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