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的滿腦子裡麵都是這兩個字。
如果自己家能走到這一步的話,那真的就是一飛衝天了。
想到這裡,江河的心裡麵就激動的不行,再看向朱翊鈞的時候,眼中也滿是感激。
早一步得到這個消息,就能早一步做準備;早一步做準備,就能提高成功率。
江河站起身子,對朱翊鈞抱拳說道:“多謝白兄!”
“這就不必了,”朱翊鈞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對我們家的影響也比較大,我也是和你比較投緣才和你說。”
“回去和你父親商量一下吧。”朱翊鈞站起身子拍了拍江河的肩膀,轉身向外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無論這件事最後成不成,不能泄露消息。”
“如果讓我知道消息是從你這裡出去的,江兄,你可彆怪我不講兄弟情。”說完,朱翊鈞就消失在了門外。
江河看著朱翊鈞離開的背影,眼睛微眯,隨後臉上露出了苦笑。
以前覺得這位白兄是一位晃蕩花叢、遊曆天下的公子,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這位也是胸有溝壑之人。
沒有過多的遲疑,江河直接站起身子向外走了出去。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了,自己不能再等了,要把消息第一時間告知父親,最好讓父親來一趟南京。事情太大了,自己沒有辦法辦。
南京城距離揚州城本來就不遠,有快速的消息傳遞渠道,消息在傍晚時分的時候就送到了揚州城。
江才看著兒子送過來的密信,臉色就凝重了,抬起頭看著管家說道:“知府衙門那邊的是不是給出了消息,說明天一早就正常開城?”
管家點了點頭說道:“是,明天就能正常出門了。”
他們這些鹽商雖然有辦法城內城外傳遞消息,但是絕對沒有辦法送人出城。如果送人出城,也隻能通過吊籃找一個地方把人送下去。
這種方法以前沒什麼問題,可以給那些士兵錢,他們都會放心。甚至在最猖狂的時候,可以讓士兵半夜就把門打開。
要知道這是朝廷絕對不允許的,很多上任的官員半夜到了城外,都隻能在城門口等。但是他們這些鹽商就能做得到,而且還習以為常。
隻不過現在城門上換了人,巡邏的人也不一樣了,他們可以冒風險去傳的消息,但絕對不會冒風險出城。
現在城解封了,能出去了就是一件好事。
“那你準備一下,咱們明天一早就起身去南京。”江才站起身子說道:“要小心謹慎,咱們悄悄的走,彆讓人發現。回頭交代下去,如果有人來找我,就說我已經病倒了。”
“另外,派人盯著汪福光,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要派人送過來。最好是在他走了之後咱們再走,這個人老奸巨猾,不能上他的當。”
“是,老爺。”管家連忙躬身答應道。
遲疑了一下,管家又說道:“老爺,那揚州的事咱們就不管了?這一次損失可是非常大的……”
揚州這一次的事已經傳出消息來了,江才猜的一點都沒有錯,新上任的揚州知府楊大奇對揚州知府衙門上下進行了一場大清洗。雖然早就猜到了,但江才還是心裡麵感到非常震驚。
這個楊大奇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你這麼乾就不怕整個揚州知府衙門沒有人辦公嗎?如果真出事了的話怎麼辦?揚州府這麼大,沒有人管理怎麼能行?
直到今天下午知道發生的事,才讓江才意識到這個楊大奇根本就是早有準備。
楊大奇已經聯係了揚州皇莊那邊的人,讓他們幫忙。同時,更多的消息也傳了出來,這個楊大奇就是皇莊出來。
這讓很多讀書人或是大商人都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皇莊一係的官員在趁著這個機會做大。這可不是一個什麼好消息。
現在皇莊係的官員雖然崛起的很快,但是實力依然不足。
很多人都十分詫異,他們這麼乾就不害怕嗎?
事實上,皇莊一係根本就不怕,他們很清楚自己擁有什麼樣的實力。最關鍵的是,他們很清楚自己背後站著的是誰。
時代的洪流浩浩蕩蕩,是絕對不可能被阻攔的。在這樣一個不斷向前的車輪之下,那些官商遲早被碾壓成渣,皇莊係的官員才是未來。
更何況,很多皇莊係的官員都是當年失意的那一批人,很多也都是貧苦百姓家出身,都是窮苦出生,在皇莊裡麵接受的教育又告訴他們官員應該做什麼。同時也學會了更多的知識,覺得原本那些官員都是蠢貨。
如果不是那些蠢貨,大明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自己也不會過那樣的苦日子。
雙方天然間就有了敵對的關係,這是無論怎麼隱藏和壓製都沒有辦法控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