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國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皇家可以有一些資產,但是不能全都是皇家的資產,這些東西早晚是要交回到國家手裡麵來的。
隻不過在沒有完成替換之前,朱翊鈞不想把這些東西交給現在這些貪官汙吏罷了。
相比較起這些錢來說,訂立規矩是朱翊鈞最看重的,他要通過這次的事情告訴這些商人,老老實實地交稅。
最終的結果是要實現官紳一體納糧。
土地那邊因為有皇莊的存在,這幾年擴展的非常的厲害,這個目標很快就要實現了。但是商業這邊根本就沒有人帶頭,還沒開始。
朱翊鈞準備把皇當成一個開頭,一個開始。
他不要每年給他進貢多少錢,他要的就是明明白白的照章納稅,這些皇商要給彆的商人打個樣。
如果不想做這件事情,那麼就沒有資格成為皇商。
這也是為什麼江河聽到稅之後就感覺緊張的原因,如果真的是每年出些錢的話,他們家根本就不在意,哪怕是多一點都不在意。
可是如果讓他們帶頭改規矩,這就是個事兒了。
“怎麼,不想交稅?”王安斜眼看著江河緩緩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江河連忙說道:“咱們都是安分守法的本分商人,自然是要按照大明的賦稅繳納稅的。”
聽了這話之後,王安冷哼了一聲說道:“咱家既然把話跟你說了,那就索性跟你把話說透。”
“你為什麼找到這兒來,或者說你們家為什麼找到這兒來,咱家的心裡一清二楚,你們自己的心裡也一清二楚。”
“不要覺得見了咱家你們就有談價格的斤量。”
“江南有這麼多的商人,可以選任何一家,選你們江家是因為你們家有一個江大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不要動什麼歪心思,咱家怎麼說你們怎麼做。”
“不要覺得你們能談條件,你們沒有資格談條件,過兩天你們就能夠看到一些東西了,到時候彆害怕就成。”
江河一哆嗦,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他突然發現剛剛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麼了,自己家的初衷是在這一次的災難當中避過去,不要被牽連,不要被抓。
結果這一談起來就光顧著利益了。
聽了這些話之後,江河連忙躬身開口說道:“多謝公公教導,在下必定銘記於心。”
“希望你聽懂了吧!”王安冷笑了一聲說道:“這件事情暫時就這樣,過些日子等招呼吧!”說完邁步向外走了出去。
江河不敢怠慢連忙把王安送了出去。
送走了王安之後,江河轉上了二樓,見到了自己正在喝茶的父親,他連忙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對自己的父親講了一遍。
聽完了兒子的話,江才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父親,”江河臉色大變,有些急切的開口說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想什麼呢?”江才沒好氣的開口說道:“我說的在劫難逃是這一次想要的像以前一樣是肯定不行了,我們這些人以後都要被人捏住脖子了。”
聽了父親的話,江河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父親說自己家在劫難逃是這一次要抄家滅門了,沒想到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心裡麵頓時就有些埋怨起來了,說話嚇死人。
沒有理會兒子,江才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一次朝廷或者說是陛下要徹底整肅商人了,我們要麼聽話,要麼就會被收拾。”
“甚至有的人想聽話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父親,你的意思是?”江河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
“那位王公公不是讓你等兩天看,還能看什麼和咱們息息相關?也就是這些事情了,你看著,過兩天該抓人了。”
“你以為朝廷就隻抓那些當官的?那是不可能的。”
“這些當官的完了就輪到我們這些人了,隻是不知道這一次會有幾家能夠找上來,幾家能夠跳出去。”
江河臉色一黑,想了想之後說道:“父親,汪家他們真的就?”
“他們就是在作死,”江才沒好氣的開口說道:“前些年我就說了不能這麼乾,不能這麼乾,現在可倒好了,被人給找上來了吧?”
“那揚州那邊,我們真的就不管了?”江河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管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江才笑著開口說道:“能看清的人自然能看清,看不清的人自然看不清。”
“行了,好好準備一下,接下來的事情更重要。看看家裡麵還有多少錢,不夠的話多籌措一些,問問皇莊收不收咱們家的地,要是收的話就全都抵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