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想,”陳矩瞥了一眼王安,冷哼了一聲說道:“做好你自己的事。“
“是,乾爹,”王安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向外走了。
出走到門口的時候,王安還因為腳步不穩拌在了門檻上,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這個時候,陳矩的聲音悠悠地從裡麵飄了出來,“腳踏實地走的穩一些,不然摔了跟頭就站不起來了。”
王安嚇了一跳,連忙在門口對著裡麵磕了一個頭,才爬起來向外走了出去。
等到人走了以後,陳矩搖搖頭。
還是太年輕了,被人一奉承就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了。還是要敲打一下他,不然將來就要惹出禍來了。
作為最早跟著朱翊鈞的太監,陳矩對這位陛下可謂相當的了解。
自己這位陛下看起來年輕,看起來隨和,可是城府卻非常深,做事的章程一點都不亂,一步一步非常有章法,仿佛早就知道自己要乾什麼了。
越是這樣的皇帝,越不允許有人亂了自己的章法。
看來飄起來的人也不光是王安,有些人這幾年好處吃多了就有些坐不住了。
這人喝了湯就想吃肉,吃了肉就想吃排骨。今天吃了排骨,明天就想吃烤全羊。
表麵上看起來南京城似乎陷入了久違的平靜,朝廷也不再抓官員了,仿佛一切都過去了一樣。
可是在看不見的地下卻是暗流洶湧。各地的很多人都跑到了南京成了各種人脈,也開始逐步的顯現了出來,大家都在到處的托人找關係。
一時之間,南京城裡麵流言就多了起來。
隻不過知道消息的人把嘴閉上了,不知道消息的人怎麼打探都打探不到。
作為南京城裡麵有數的實權派,魏國公早已經得到了消息。
看著腳步匆匆走進來的兒子,魏國公沒好氣的說道:“急什麼?”
“父親,你聽說了嗎?”徐繼誌連忙說道:“這次的事情還沒完,朝廷好像要找商人的麻煩,據說已經準備抓人了。”
看了一眼兒子,魏國公冷哼了一聲說道:“能讓你打探到的消息,還能是什麼重要的消息嗎
聞言,徐繼誌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的神情,不過還是目光閃爍著說道:“這件事恐怕是真的啊!”
“我當然知道是真的。”魏國公哼了一聲說道:“趕快說你要乾什麼?說完之後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父親都說了,這次抓了商人之後就沒有人做鹽的生意了,好像陛下準備挑選一批商人來做皇商。”
“怎麼,你動心了?”魏國公笑眯眯的問道。
徐繼誌點了點頭說道:“父親,有這樣的好機會,怎麼可能會有人不動心呢?如果這次能拿到皇商的名額,那可是一條穩定的財源。”
魏國公冷哼了一聲,隨後忍不住就笑了。
哈哈大笑,笑起來停不下來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