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到中午,汪家人就被抓了。
一艘偽裝成運輸船的船被攔截,船艙的夾層下麵搜出了汪家的人,還有一些他們藏匿的金銀細軟。
汪家被擒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揚州,董大寶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放在心裡麵的壓力不見了之後,人自然就變得不一樣了。
董大寶站起身子對手下說道:“人已經被抓住了,剩下的事也就不用我們管了。現在把人手全都抽調回來,我們要在揚州城裡好好的乾一番事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手下從外麵跑了進來,來到董大寶的麵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大人,揚州知府來了。”
聞言,董大寶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來乾什麼的,但是從對方的性格和整件事的進度來看,對方擺明了就是來搶功勞的。
這讓董大寶的心裡麵有一點惱怒。
時間不長,楊大奇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董大寶也不敢遲疑,連忙迎了上去,躬身說道:“見過楊大人。”
他心裡麵雖然惱怒,臉上卻沒有什麼表現。
楊大奇看了一眼董大寶,笑著說道:“你的事做得不錯,我都已經聽說了。揚州城能拿掉一些惡霸,你居功至偉。”
“不敢當。”董大寶一臉謙虛的說道:“全都是張公公指揮有方、判斷精準、安排得當,這才有了這一次的功勞。”
到了這個時候,就該把張誠拉出來遛一遛了。
事情已經辦完了,自己這些人對楊大奇的依賴性變得非常低,現在也不怕跟他翻臉了。隻不過這個時候,翻臉的事不能自己做,得讓自家公公去做。
反正自家公公也是皇帝身邊的近臣,他也不害怕這些。董大寶覺得眼前的楊大奇也爭不過自家公公。
深深地看了一眼董大寶,楊大奇笑著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有心人。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本官不是來搶功勞的。本官到這裡來隻有一件事,那就是你們這次抓的人要讓本官來審。”
“這恐怕不大好吧?”張誠的聲音突然在外麵響了起來。
隨後,張誠邁步走了進來。
對於張誠來說,這一次的大功勞是想獨自掌握的,他才不會願意把這個權力讓給楊大奇。
以前沒得選,這一次他要吃獨食。整個案子都是他破獲的,他抓的人、他審問的,為什麼要把功勞平白讓出去一部分?難道就因為你楊大奇是揚州知府嗎?
即便你是皇莊出身,也一樣嚇不倒張誠。皇莊以前還歸他家管,皇莊裡麵以前有好多太監,那又能怎麼樣呢?
事情歸事情,道理歸道理。這個官司即便是打到皇帝那裡,張誠都不怕。
看到張誠來了,楊大奇也不在意,站起身子拱手道:“張公公,東廠又抓人又審案,這是不妥當的一件事。如果你們抓錯人了,你們會承認抓錯人了嗎?”
“我們當然會。”張誠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們東廠做錯了事,是會認的。如果審問之後證明我們抓錯人了,那我們自然會放了他。”
董大寶看了一眼自家公公,表情有些古怪。
其他方麵就不說了,自己家公公不要臉的本事那真的是越來越強了,單單是這份本事一般人就比不了。
東廠抓人,什麼時候抓錯過?
即便是抓錯了,那也是對方的錯,跟東廠有什麼關係?
肯定是你有罪,沒有罪的話我們為什麼要抓你?
說,你犯了什麼罪?
我沒犯罪。
不可能,你沒犯罪,我們怎麼可能抓你呢?
你們抓錯了。
不可能,我們從來不抓錯人,不說是吧?來,打!
楊大奇麵色倒是絲毫不變。
不得不說,這位楊大人的城府也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