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們豈不是還得去找鑰匙配對的鎖?
不說鎖在哪裡,毫無頭緒,那把鎖保護的東西還不知道是什麼,對顧樹歌有沒有好處。
沈眷也露出失望的神色,顧樹歌用左手去碰鑰匙。沒有碰到,換了右手。右手指尖有血,可以做媒介。這回碰到了。
是那種古時候的老鎖的鑰匙,長長的一把,看樣子是黃銅材質的。顧樹歌摸了一下,表麵是金屬的涼意,她感受了一下,說:“收起來。”她指腹下,感覺到的鑰匙,像是蘊藏了某種力量,隻是她感覺不出是什麼力量。
既然是被這麼珍而重之地藏起來的東西,肯定有用。
沈眷雖然失望,但也這麼想的。她連盒子都沒扔,把鑰匙放回去,收了起來。
顧樹歌看著她放好,笑了一下,在她手心寫道:“我們把藏經閣的地板弄壞了,還竊了和尚一把鑰匙。”
雖然她猜寺裡的和尚肯定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一個暗格,但暗格裡的東西,也屬於寺裡的財物。沈眷在把人叫來的時候就想好,見她這麼說,就把打算告訴她:“等騰出手來,我給白馬寺捐筆錢,專門存放這些典籍。”
騰出手來的意思,至少也得等到案子偵破。
顧樹歌這才發現,從來了藏經閣,她們幾乎就沒有想過案子的事,她有些憂愁地寫:“也不知道查到哪裡了?”
沈眷看向她,略顯無奈,說:“怎麼會不知道,我一直盯著。”
顧樹歌睜大了眼睛。
“這麼重要的事。”也隻有你會忘了。沈眷沒說後半句,但神色間已經把意思顯出來了。顧樹歌就有些羞意。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從到了這裡,一半是找辦法,一半是沈眷還和她很親近,時不時地逗她心動,有這兩件事在心頭掛著,案子就靠邊了。
“張猛,記得嗎?”沈眷問。
顧樹歌點頭,就是撞她的那個肇事司機。
“他女兒快要進行手術了。”沈眷語氣淡然,但眼中很冷漠,“把你害成這樣,昨天就出現了匹配的心臟,等捐贈人死亡,就可以立刻進行手術移植。手術費用是一家慈善基金提供的。”
張猛等匹配的心臟等了這麼多年,這個時候突然就有了?
顧樹歌馬上問:“那家慈善基金?”
“去查了,但我猜查不出什麼。”沈眷說道。
凶手行事透著一股張狂,不管是在光天化日下把人撞死也好,還是偷遺體也好,都有些病態的狂妄。這次手術費用也是,明著來,卻又不留痕跡,做得乾乾淨淨。
顧樹歌沉默了半天,在沈眷手心寫:“我還是覺得這個人我應該認得。”
可偏偏把認識的人一個一個地來揣摩,都揣摩不出這麼一個既狂妄又細致,還這麼恨她的人。
“那個女孩,去查的人說,那個房間住的是一名男性,沒見過什麼女孩。你遇意外的那天,樓道裡的攝像頭也全壞了,沒有拍下什麼畫麵。”沈眷又說。
顧樹歌歎了口氣,那誰砸她花盆的,這一件,也斷了,而且斷得比車禍還徹底。車禍好歹還有肇事司機,還有她歸國時間,以及有誰這麼神機妙算,算到她那個時間點正好要去那家烘焙店。
雖然難查,線索還是有的。
但那起意外,是沒有了。
“還有那八個人,也在盤問,等我們出去,應該就有初步的結論了。”沈眷接著說。
那八個人,就是從木子口中得知的,知道那家烘焙店的八個人。
那天剛好是沈眷生日,沈眷生日不難查,集團官網上就有。她那天回來,不難推斷是給沈眷慶生,既然是慶生,蛋糕怎麼少得了。知道這家烘焙店的人,也有作案動機。所以劉國華去查那八個人了。
顧樹歌沒想到,她們在這裡,沈眷卻還是把案情了解得清清楚楚。她累不累啊,一心多用,還每一麵都要顧到。
“不過有一件事,真出乎我意料,那八個人裡,有三個,父親是我們集團的高管。”沈眷說到這個,眉心就擰緊了。三個人都是和小歌挺熟的,卻誰都沒跟她提這一茬,表麵看,大概是提前讓子女和繼承人打好關係,將來好在顧氏占據一席之地。
可這麼行事就很不磊落了。
尤其是現在這關頭,真是看誰都像是凶手,看誰都不懷好意。
“我竟然沒有發現你身邊有這樣的人。”沈眷自責道,她話還沒說完,顧樹歌就碰上了她的眉心,用指腹輕輕地撫摸,像是想替她撫平眉心。
沈眷就不動了,也不再說下去,靜靜地看著眼前。
顧樹歌失了神,又心疼沈眷處處都為難自己,才情不自禁去撫她的眉心的,這時醒過神來,想要收回手,好像不太自然,不收,更是彆扭,竟然進退兩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