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梅枝,薑菱滿意的笑了笑,“大壯你慢點下來,咱們回家。”
“好。”順手又折了好幾枝很漂亮的梅花,大壯動作熟練的下了樹。
“我來背吧!”瞥了一眼大丫手中的籃子,薑菱提議道。
“不用不用,我背就好。”大妞嚇得搖搖頭,立刻就加快腳步往山下走,幾乎快要跑了。
大妞的反應過大,薑菱一時就愣住了。
“小姑,我們可不敢讓你背。要是被奶奶看到,我們會挨罵的。”早上才吃了薑菱的雞蛋,大壯莫名對薑菱少了幾分懼怕,主動開口解釋道。
她差點忘了還有這麼一出!薑菱頜首,說道:“這是在山上,你們奶奶看不到的。”
“那也不行。爺爺就在山上砍柴,萬一被爺爺看到了呢?”指了指更高的山上,大壯的腦子隨他在鎮上酒樓當掌櫃的爹,轉的特彆快。
提到薑老爺子,薑菱抿抿嘴,也不說話了。在原主的記憶中,薑老爺子是非常嚴肅的。整個家裡原主誰也不怕,就怕沉默寡言的薑老爺子,每每見到薑老爺子沉下臉就好像老鼠見了貓,彆提多慫了。
不過對書中內容很了解的薑菱卻是知曉,如若沒有薑老爺子的聽之任之,薑老太太對原主的偏心根本不可能這般的明目張膽,原主更不可能越過薑家最有出息的薑三海,過的這般恣意/招/搖。
如果說薑老太太是薑家的雷/霆/門/神,薑老爺子就是薑家的定/海/神/針。薑老太太之所以能夠在薑家村橫行霸道這麼多年,要說背後沒有薑老爺子的默許和放任,誰信?
就連田婉兒這個重生女主,也是在薑老爺子過世之後,才開始逐漸出手,一個接著一個的炮灰掉了包括薑老太太在內的其他幾房薑家人。而在此之前,田婉兒都是按兵不動,輕易不敢露出她對薑家其他幾房哪怕丁點的不滿。
薑菱倒是對薑老爺子沒有懼怕的心理,不過看大壯縮著脖子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她還是不準備開口了。有薑老太太一味護著她的先例在前,她真要再次好心辦壞事,又害得兩個孩子挨罵,就著實有些沒良心了。
“小姑,你摘這麼多梅花回去乾嘛?”下山的路上,忍了又忍的大壯終於問出口,“又不能吃。”
“是不能吃,但是可以乾彆的呀!”這幾天薑菱更多的是整理原主的記憶,並沒有跟薑家人有太多的接觸。今日這趟上山之行,使得薑菱對大壯和大妞都有些刮目相看,也發自內心的多了幾分好感,“等小姑用這些梅花換了銀錢,就給你和大妞買冰糖葫蘆,怎麼樣?”
“小姑騙人!”大壯撇撇嘴,滿臉不相信的看著薑菱,“小姑又不會賺銀錢,這些梅花也沒有哪個傻子會買。”
薑菱是喜歡大壯,才提前透露了自己的計劃。要知道在薑老太太麵前,薑菱都沒有透露口風。哪想到換來的不是大壯的歡喜,卻是切切實實的質疑。
而不等薑菱進一步開口解釋,就聽大壯毫不猶豫的接著說道:“就算小姑真的賺了銀錢,也隻會給自己買好看的新衣裳,才不會給我和大妞買糖葫蘆。”
大壯的語氣格外自信,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饒是薑菱,也被說的啞口無言,愣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畢竟大壯說的都是事實,原主就是這樣一個隻顧自己享/樂/主/義的人。
薑菱突然沉默下來,大壯不禁有些後悔,也做好了挨罵的準備。然而他沒想到的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來薑菱的嗬斥。
這一下,輪到大壯不確定了,試探性的問道:“小姑,你真要給我和大妞買糖葫蘆呀?那你能不能多買三個,把二妞、三石還有二牛的糖葫蘆也一起買了啊?”
“怎麼?不怕挨罵了?”察覺到大壯的態度有所轉變,薑菱好笑的問道。
“怕啊!可要是小姑真給我們買
糖葫蘆,挨罵也沒事。”大壯想的很簡單,被薑菱罵幾句又不會掉肉,糖葫蘆吃到嘴裡才是最重要的。
“成吧!看在大壯你還記得家裡那三個弟弟妹妹的情麵上,小姑到時候給你們一人買一支糖葫蘆。”薑菱是真被大壯逗樂了,故作大方的擺擺手,偏過頭,語氣頗為傲慢。
聽到平日裡的熟悉語氣,直讓大壯安下心來。還好還好,小姑雖然不怎麼好相處,但一貫說到做到,不會騙人。今天早上還給他們吃雞蛋了呢!而且還是兩個!
眼角餘光掃見大壯拍著/胸/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薑菱著實有些哭笑不得。
都說小孩子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她這幾日刻意不顯山露水尚且看不出端倪和異樣,今日不過是稍微好聲好氣了些,就把大壯和大妞嚇得不輕,接連翻車。看來她日後再想要有所動作,隻怕還得學著原主的為人處事才行。
意識到這一點,薑菱不免又在腦中回憶了一遍原主的脾氣和秉性,以免再度露餡。
至此,薑菱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是注定甭想改變原主囂張跋扈的人設,進而讓周遭的人對她改觀,徹底擺脫原主在書中的既定命運了。
也罷,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真要故意扮乖裝溫和反倒顯得虛偽,索性就延續原主的傲慢作風好了,某種程度上更加趨近她本人的高冷性子,也更加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