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婉兒不傻,自然看出了薑三海並不想跟她說話,甚至連自己的東西都不願讓她碰一下。此般處境於田婉兒而言,無疑很是糟糕。
抿抿嘴,田婉兒眼圈開始泛紅,當著薑三海的麵低聲/啜/泣了起來。
無視田婉兒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薑三海徑自轉過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夫……”怎麼也沒想到薑三海連一眼也不想多看她,田婉兒顧不上裝可憐,急忙追在了薑三海的身後。
“爹、娘,我有事跟你們說。”完全沒有理會身後的田婉兒,薑三海進了薑家二老的屋子。
“嗯,你說。”薑三海的語氣很是嚴肅,薑老太太立馬朝著一旁的大妞和二妞擺擺手,“你們先去找你們小姑學繡活。”
大妞和二妞乖巧的點點頭,抱著自己的繡籃去找薑菱。
提到大妞和二妞想要學繡活,薑大嫂是尤為頭疼的。她自己的針線活也就僅限於尋常縫補,針腳還不是那般利索,雖然也可以教大妞和二妞,但肯定教的不好。
對比家裡幾人,薑大嫂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去求薑四嫂。畢竟薑四嫂性子最溫和,也最好說話。
誰曾想薑大嫂才剛張口,就被薑老太太給截住了。
按著薑老太太的意思,薑四嫂現如今就一門心思養身體,趁早給他們老薑家生個孩子才是要緊事。至於兩個丫頭想要學繡活,她來教。
薑老太太親自出馬,薑大嫂當然不敢拒絕,也委實心生感激,忙不迭就將大妞和二妞送了過來。
薑大嫂所求不多,不敢奢望大妞和二妞能學的如小姑子薑菱那般好,能從薑老太太這裡學個七/八分就夠了。一旦大妞和二妞認真學會,那就是一輩子的真本事,不管任何時候都不吃虧。
冬日裡確實沒有那麼多活計需要忙,薑老太太每日的空閒時間也不少,是以對大妞和二妞的教導頗為上心,也極為嚴厲。
加之大妞和二妞本來就性子文靜,並且確實有心學習繡活,儘管薑老太太動輒嗬斥,她們兩人也都堅持了下來,短短數日已然有所成效。
不過,能跟著小姑學繡活,而不是跟著薑老太太……大妞和二妞發自內心的歡喜,腳步都跟
著雀躍了起來。
薑老太太自然看得出來兩個孫女對薑菱比對她這個親奶奶更加親近。因著是薑菱,薑老太太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樂見其成。更甚至在薑老太太眼裡,大妞和二妞這般表現無疑是知曉感恩,直接就平添了幾分薑老太太對兩個孫女的好感。
待到大妞和二妞離開,薑三海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咱家不分家。”
“哦,這事啊……”不滿的視線掃過悄悄跟在薑三海身後的田婉兒,薑老太太嗤笑一聲,“你得先問過你媳婦答不答應。分家這事是她鬨出來的,咱家其他人可都沒有摻和。”
“她說了不算數。”薑三海挺/直/了後背站在薑老爺子和薑老太太的麵前,態度堅定,不容置疑。
“夫君,我沒有……”一看薑三海的反應,田婉兒就知道,分家這事踩到了薑三海的底線。可在這事上,她真的是很無辜的呀!
“嘖嘖,這會兒又說沒有了?那是誰故意在我老薑家惹是生非,還攛掇老四媳婦跟你站在一邊,合起夥來控訴大房和二房?這也就是老四媳婦人老實,沒跟著你一起鬨騰。要是換一個人,指不定咱家得被你們攪和成什麼樣子。”薑老太太算是發現了,這田婉兒最擅長的就是故作委屈、欲/言欲止的嘴臉。
早先幾次也就算了,她沒意識到,任由田婉兒成功的裝了可憐。而今薑老太太卻是不給田婉兒機會了。隻要田婉兒敢開口,還沒開始造勢,薑老太太就冷冰冰的一盆水潑過去,直接打斷田婉兒刻意營造的淒慘氛圍,愣是將田婉兒堵得啞口無言。
“娘,您真的誤會我了,我沒有這個意思,真的。”生怕薑老太太再次搶走她的話頭,田婉兒不敢繼續耍心機,語速飛快的搖搖頭,為自己辯解道。
“喲,為了在老三麵前圖表現,都換稱呼了啊!還您?打從你嫁進我們老薑家這一兩個月來,老娘頭回被你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您’,可把老娘感動壞了,隻怕今晚連飯都吃不香了。”薑老太太這個人對喜惡向來分的很清楚。隻要是她喜歡的人,不管說什麼、做什麼,哪怕薑老太太不樂意,也能容忍。
反之,若是惹了薑老太太的不喜,她從來都是半
分情麵也不留,當麵就把對方懟的顏麵無存,甚是難堪。
“我……”田婉兒當然不是故意惡心薑老太太。如果薑老太太喜歡聽她喊“您”,她能一日喊上無數遍,隻為博得薑老太太的歡心,但求薑老太太彆再處處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