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太太已經忍很久了。可偏生王大娘非要惹怒她,薑老太太氣得不行,直接就/抄/起一旁的大竹掃帚,朝著王大娘和王福山打了過去:“老娘讓你們在這兒胡說八道!老娘讓你們在這兒敗壞我家菱兒的名聲!老娘不打死你們,老娘就不算完!”
“哎呦哎呦,怎麼還真的動手打起人了?有話好好說,咱們這也是喜事一樁呀!”王大娘也不是個肯受委屈的主。被薑老太太接連打了好幾下,她不禁也惱了,“薑老太太你也彆太得意,真當你家薑菱是什麼香餑餑?真要錯過我家福山,我看你家薑菱以後還能找個多好的人家,指不定被人嫌棄的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也不嫁進你們王家!老娘自家的閨女,老娘就是白養一輩子,也不讓你們王家占便宜!少癡/心/妄想、白日做夢了!我家菱兒金貴的緊,不應你們家這門親事!”在薑老太太的眼裡和心裡,薑菱從來都是最好的,也不缺上門提親的人家。隻不過薑老太太眼光太高,根本瞧不上尋常人家罷了。這一點薑家人心裡有數,薑家村一眾鄉親也心知肚明。
故而此刻薑老太太這麼一喊,薑家村還真沒人提出異議。本來就是麼,他們當中也不缺想要將薑菱娶過門的,可薑老太太不答應,他們不也沒轍?
相比之下,王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彆說薑老太太不答應,就是他們這些曾經被薑老太太明裡暗裡嫌棄過的人家,也瞧不上王家。
“誰占便宜了?薑老太太你少胡說八道冤枉我們王家!我們不過是好心,瞧著你家薑菱不錯,這才上門提親。你們家也彆太過分,一上來就是羞辱人,我們王家哪裡招你惹你了?都是鄉下人,誰家沒種幾畝地?你們家薑菱再金貴,還不一樣就是個鄉下姑娘,還能跟鎮上的小姐們比?”王大娘可是卯足了勁要定下薑菱的,哪裡會輕易讓薑老太太撇清關係?
眼瞅著周遭看熱鬨的鄉親越來越多,王大娘心下得意,嗓門越發響亮:“我說薑老太太,你也彆急著打人和罵人,總不至於你家薑菱真要嫁去鎮上?可彆做夢了,鎮上的人家才是真的金貴,輪不到你家薑菱癡/心/妄想…
…”
“娘,給夫子們送的年禮買多了,師母們帶話說隻要小妹的香囊就夠了。”薑三海突然走出來,打斷了王大娘的高聲呐喊。
“不多不多。夫子們平日裡對你多有照拂,再多的年禮也是理所應當。你師母們喜歡的香囊,也讓菱兒備上。菱兒手巧,繡出來的香囊好看,保準你師母們喜歡。”薑老太太是真的很煩王大娘。其他人挨了她的掃帚,怎麼也該落荒而逃。
偏生王大娘跟狗皮膏藥似得,不管她怎麼打、怎麼罵,就是不肯離開,還故意高聲在他們家大門外鬨事,為的不就是徹底壞了她家薑菱的名聲?
這個時候薑三海的出現,直讓薑老太太解氣。她家薑菱就是好、就是厲害,連私塾諸位夫子的夫人也都喜歡她家薑菱做的香囊。換了村裡其他人家的姑娘,誰能做得到?
“小妹的香囊確實很受歡迎。我一眾同窗也都托我給小妹帶話,叮囑小妹年後務必要多做一些香囊,他們都要帶回家裡送人。”薑三海是故意的。先是諸位師母,再是一眾學子,儘數都點名要買薑菱的香囊,無疑是對薑菱最大的認可,直讓周遭圍觀眾人聽得驚歎不已。
轉瞬間,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再度此起彼伏:
“我的天,菱兒的香囊連私塾夫子的夫人們都喜歡嗎?”
“怪不得菱丫頭的香囊賣的貴,也不想想都是什麼人在買。”
“年禮都不要了,隻要香囊,看來菱丫頭是真的很厲害!”
“薑家老三的同窗,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學子,而且聽說還都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可不就是公子,咱們知縣大人的公子就在那裡讀書呢!”
“真的啊?那不就是薑家老三的同窗?他們關係要好不?”
“都讓三海幫忙帶話了,你說關係好不好?”
“那肯定好啊!不單單是好,還知道三海的妹妹會繡香囊,應該是很好吧!”
……
吵鬨聲多了,大家的重點也就偏了。再無心思關注王大娘的叫嚷,儘數都轉移到薑菱如何如何厲害、薑三海的同窗又是何其的出身富貴了。
王大娘很著急。她自己哪有本事讓薑老太太答應這門親事?還不就是指望這些看熱鬨的鄉親能給薑老太太施加壓
力,逼得薑老太太下不來台,進而不得不答應這門親事?
眼下可好。大家夥都不聽她說的了,也不理睬她家上門提親的事,全都開始議論薑菱如何如何有本事了……
毫無疑問,王大娘是不甘心的。尤其是聽到大家都在說薑菱如何如何厲害之後,王大娘越發想要將薑菱娶過門給自家當兒媳婦了。這樣的好事,誰先占著誰好命,晚了可就隻剩下眼紅和嫉妒了。
“娘,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王福山是真的有些站不住了。
丟人,太丟人了。他又不是真的喜歡薑菱,哪裡甘願為了薑菱受到這麼多的指指點點?而且這些人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他配不上薑菱,著實讓王福山感到羞/辱和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