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院子裡氣氛大好,薑菱更是神色悠閒的帶著薑大壯幾個小的蹲在廚房外吃起了熱騰騰的肉丸子。與此同時薑家大門外的場景,就儼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田婉兒自然不甘心就這樣離開薑家。哪怕不可能真的一頭撞死在薑家大門外,她也鐵了心要鬨得全村人都知曉薑家欺負她的事情。
反正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她倒要看看,薑家人到底還在不在乎薑三海這個讀書人的名聲!
說實話,讀書人的名聲確實很重要,但也並非時時刻刻都能成為田婉兒手中的免/死/金/牌。比如此時此刻,左鄰右舍聽到動靜的鄉親們確實如田婉兒所願的走了出來。不過大家都沒有像田婉兒所預期的那般幫她指責薑家人的無情無義,反而紛紛開口勸起了田婉兒。
“我說薑……哦不對,你現在不是薑家老三的媳婦了,該喊田家丫頭。我說田家丫頭,你就少鬨騰些吧,歇息歇息,先過個安生好年才是要緊事。”
“哎,不是我說話難聽,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可田家丫頭你真的做的太過分了!哪有剛過門就想要鬨得婆家雞犬不寧,還分家的?這不是擺明了不把公婆放在眼裡,不孝順長輩嘛!”
“嗯,這事兒確實是田家丫頭不對。人薑三海多孝順爹娘的一個好孩子?哪裡容得下家裡娶這麼個隻會苛刻長輩的壞媳婦?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說到底人啊,還是得善良,得心眼好。我家小子以後長大了娶兒媳婦,我就不求人長得多好看,隻要心好、知道孝順我們這些老的,我就知足了。”
“瞧這話說的。放眼咱們整個薑家村,有哪家兒媳婦敢像她這般鬨騰的?簡直是胡作非為,憑白敗壞了咱們薑家村的名聲。”
“其實我本來不想開口的,但我娘家那個村子確實已經有人在嘀咕我們薑家村的姑娘是不是都這樣,以後再也不敢娶我們薑家村的姑娘了。”
……
眼瞅著眾人越說越遠,而且都在編排她的不對,田婉兒忍了又忍,到底還是爆發了,哭喊著朝周遭一眾鄉親喊道:“我都說了我沒有、沒有!為什麼你們就是不肯相信我?我沒有想要鬨
分家,真的沒有!你們難道就不能聽聽我說的話,為什麼都要去聽薑家人的?他們是在汙蔑我!我是被冤枉的!”
田婉兒突如其來的大喊嚇了眾人一跳,場麵瞬間呈現出寂靜的狀態。
而緊接著,被當麵吼了的鄉親們就不高興了:
“你自己做錯事被夫家休了,衝我們嚷嚷個什麼勁兒?我們招誰惹誰了?”
“還說你沒有,你要是什麼都沒做,好端端的能被趕出來?”
“薑家可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家,更何況還牽扯到了薑三海這個讀書人。你真要什麼都沒做,薑三海能這樣對你?”
“你要說薑老太太打你罵你,我們信,她本來就是這麼一個凶悍的老太婆子。可你說薑家一大家子人都在冤枉你?薑家又不是沒有其他兒媳婦,他們家老大、老二和老四的媳婦咱們都看在眼裡,可沒誰像你這般鬨騰。”
“嘿,彆說。往日裡我瞧著薑家老二媳婦是最不像話的。仗著自己是鎮上的姑娘嫁來咱們村裡,看誰都是眼高於頂,不屑跟咱們說話,在薑家也是一丁點的活計都不肯乾。沒成想薑家最壞事的兒媳婦居然是田家這閨女,嘖嘖,真是人可不貌相。”
“沒錯沒錯。真要說薑家冤枉兒媳婦,難道不該挑老二媳婦?他們家老二媳婦可是個大膽的,都敢跟薑老太太頂嘴,而且平日裡都躲的遠遠的,也沒見她多孝順公婆?說到底還是田家閨女做的太絕了,才逼得薑家人忍無可忍,不得不休了她。”
……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哪裡比不上薑二嫂了?她明明每件事都做的儘善儘美,比薑二嫂不知道要強多少倍!田婉兒聽得麵色泛白,好幾次想要張嘴反駁卻偏偏沒能找到/插/嘴的時機。而且她就一個人,根本說不過這麼多張嘴……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田婉兒忽然開始後悔,她不該將事情鬨大的。要是大家都願意站在她這邊,幫她譴責薑家人的不對,肯定對她有利。
反之,就是眼下這般眾人一致指責她的畫麵,直讓田婉兒雙眼發黑,整個人都要炸了。
“婉兒!”田大娘來的不算早,也不算特彆遲。最起碼她趕到的時候,田婉兒還沒離開薑家大門外。
不過這一次來
的隻有田大娘一個人。田家其他一眾女眷,哪怕心知肚明田婉兒被薑家趕了出來,也不願再傻傻的為田婉兒出頭了。
為了上山摘梅花的事情,他們已經跟村裡一眾鄉親鬨了不愉快。再為了田婉兒的事情跟薑家起衝突,肯定沒人願意站在他們田家這邊。
更何況,拜田婉兒所賜,田家的名聲一次接著一次受到波及,田家人而今對田婉兒的信任度直接降低到了極致,輕易都不敢鬨上薑家來了。
“娘!”看到田大娘,田婉兒總算是鬆了口氣,急忙就哭喊著撲了過去。
“都讓開,讓開!”隻覺得所有人都在看她閨女的笑話,田大娘的語氣很是不好,揮手趕起人來。
一眾人原本就覺得田婉兒不對,再看看田大娘的態度,大家越發開始七嘴八舌的熱議起來:
“嘖嘖,這裡又不是你田家的地盤,憑什麼讓我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