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她的香囊肯定不值一百兩銀子,齊瀾無疑是給多了。可看齊瀾這般自然而然的架勢,想也知道這便是齊王府世子平日裡的正常開銷。那麼,如若她說自己的香囊不值錢,齊瀾是不是就不會找她買了?
當然,薑菱是更希望直接做好香囊送給齊瀾的。但是,他們兩人非親非故,她毫無理由將香囊送給齊瀾,否則豈不明擺著告訴齊瀾,她對他圖謀不軌?
“多了。”最終,薑菱還是實打實的告知了齊瀾,“我的香囊尋常隻能賣到一兩銀子。若是換成香枕,可賣到十兩銀子。”
“可。”齊瀾再度點頭,應道。
好吧,既然齊瀾這樣說了,薑菱便也不客氣了。當著齊瀾的麵,薑菱收下了那張百兩銀票:“我會儘快做好香囊和香枕,一並送去郡山書院。”
“好。”齊瀾沒有任何異議,卻是在下一刻又補上兩個字,“有勞。”
薑菱頓時就笑了,連連擺手:“應該的。”
薑三海倒是沒想到,齊瀾居然會找薑菱買香囊。不過薑菱銀票已經收了,這筆生意便是談成了,薑三海自是不會阻攔,隻是靜靜在一旁作陪。
薑大壯和二牛同樣沒開口。他們倆都是很乖的孩子,長輩在說話,他們一向不會輕易/插/嘴、搗亂。而且小姑已經答應他們,會讓他們帶香囊去學堂,薑大壯和二牛都很高興,也很滿足。
今日在薑家酒樓這頓飯,比齊瀾預期的要合胃口。
他原本還覺得,薑家酒樓的飯菜應該很尋常,是以便沒有抱太大的期望。未曾想,薑家酒樓的廚藝不錯。齊瀾已然開始打算,之後有機會再來嘗上一嘗了。
飯後,齊瀾沒有多做停留,便離開了。他下午還有其他安排,需得前去。
薑三海沒有留人,薑菱就更加不會開口挽留了。
目送齊瀾離去,薑二嫂忍不住就湊到了薑菱的麵前,悄聲問道:“小妹,你跟齊世子說上話了沒?”
“說上了呀!我還跟齊學子談成了一筆生意呢!”帶著點哭笑不得的意味,薑菱掏出那一百兩銀票。
薑二嫂也有些懵:“什麼……什麼生意?你咋還跟齊世子談上生意了呢?你說你這……”
哪有跟心上人談生意的?而且薑菱還一收就是一百兩銀票,確定不會給齊世子留下貪財的壞印象?
“就賣香囊和香枕呀!”薑菱其實也覺得這張銀票收的有些燙手,可不收又不行。她還是難得碰上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亦是認真考量過的。
這一下,薑二嫂徹底無言以對了。
賣香囊和香枕,賣給誰不行呀?怎麼還賣到齊世子麵前去了?
薑二嫂當然不是說,她要跟銀子過不去。畢竟是一百兩銀票呢,能賺到銀子她怎麼可能不喜歡?可她這不是真心實意在為薑菱謀劃親事麼!
薑菱好不容易才相中一個人,雖說這位齊世子的出身過於高貴,他們薑家根本就攀附不上。但,凡事不都有一個萬一?她早先還不敢預想,齊世子來他們薑家酒樓吃飯,甚至還跟薑菱同一個包間呢!
也是因著今日這頓飯,給了薑二嫂不小的信心,讓她覺得也或許這門親事真有可能再往前走上一小步?
可薑二嫂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她這邊正暗自為薑菱高興呢,薑菱那邊卻直接拿了齊世子一百兩銀票,而且還跟齊世子談定了生意。
這,這都是什麼事啊?薑二嫂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二嫂,這次的香囊和香枕,我自己繡。”薑菱有注意到薑二嫂的反應,卻沒有多說其他,轉而認真琢磨起了即將送給齊王妃的繡樣。
毋庸置疑,齊王妃是薑菱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遭遇的身份最尊貴的客人。如若齊王妃隻是單純的客人,薑菱也不會太過耗費心神,直接中規中矩,隻要不犯錯就行。反正她也沒想要靠這些香囊和香枕飛黃騰達,不過是賺些銀子養家糊口罷了。
可齊王妃是齊瀾的母親,僅憑這一點,薑菱就沒辦法隨隨便便敷衍對待。
帶著那麼一點私心的,薑菱想要在齊王府麵前博得那麼一絲絲的好感。也所以,她必須認真對待,勢必得拿出一點真本事才行。
“這個當然要小妹你自己繡才更有誠意,二嫂可不能幫你。”薑二嫂連連點頭,將此事也看得很是慎重,“小妹你先彆急著出繡樣,二嫂也幫你想想,咱們得好好繡,不能大意。”
“二嫂放心,我心下有數。”輪到底牌,薑菱著實不少。應對眼前的局麵,她姑且算得上胸有成竹。
“不過是幾個香囊罷了,隻要不出差池、不犯忌諱就好。”薑三海卻是看不慣薑菱如此為齊瀾上心,神色冷淡的站在旁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