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田婉兒咬咬牙,努力不跟薑菱起爭執:“小妹,我已經知道錯了。當初是我年輕不懂事,一時間想岔了,這才會跟四弟妹胡言亂語,引來大家的誤會。現如今我已經想通了。我知道隻有一家人在一起才是對的,我再也不會亂說話了。離開薑家這幾年,我真的很後悔。我想要改過自新,重新來過,請小妹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算我求你了,就這一次機會。我保證再也沒有第二次,我絕對絕對不會再犯錯了。”
“我覺得你似乎弄錯了什麼事。”不管田婉兒的認錯和道歉是否出自真心,薑菱都不太在意,“我們薑家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的好壞跟我們薑家也毫無牽扯。你想要認錯抑或改正,是你自己的事情,對你以後肯定大有好處。但是跟我們薑家……”
“有關係!有關係的。真的有關係的。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夫君他會原諒我的,他一定會的。小妹你也彆再討厭我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隻要你肯讓我回到薑家,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你說一,我絕對不說二。你往東,我保證不往西。我說到做到,決不食言!”田婉兒邊說邊舉起右手,做出要對天發誓的姿態。
薑菱頓時就笑了。她是不知道田婉兒到底哪裡來的自信,隻要田婉兒肯認錯,薑家就必須原諒田婉兒?很抱歉,不是這樣的。
或許田婉兒覺得自己是個人人爭搶的香餑餑吧!所以她才會生出這種幻覺,愣是將自己捧的極高。
但是,薑菱並不吃這一套:“田婉兒,我接下來的話,你可能不愛聽,也不願意聽。但是,我說的都是事實,請你務必牢牢記在心上。”
薑菱突然之間嚴肅起來,直讓田婉兒心下的不安感劇增,下意識就想轉身跑走。
薑菱卻是沒有給田婉兒這個機會,緊接著就聽薑菱開口說道:“當初你之所以會被我娘相中,不過是占了同村人的優勢。當時我三哥根本就不知道此事,等他回到家,你倆的親事已經板上釘釘,這才讓你有了可乘之機。但是現如今,我三哥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不說我娘現如今多麼的討厭你,單說我三哥的親事,已然被我娘提了不知道多少個台階。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娘放話了,我三哥日後的夫人必須是一位知書達禮的官家小姐。你捫心自問,你是嗎?”
田婉兒當然不是。聽著薑菱絲毫不留情麵的言語,她猶如被一盆冷水/澆/下,整個人都沒了言語。
薑老太太要給薑三海找一位官小姐娶過門?那豈不是又走回了前世的老路,前世薑三海的夫人就是一位官家小姐!
可是,怎麼可能呢?薑三海已經娶過親的呀!如若讓那位官小姐知道,她這位農家姑娘才是薑三海的原配夫人,那位官小姐真能毫不介意?
如此一想,田婉兒忽然又有了信心,盯著薑菱咬牙說道:“你三哥已經娶過親,人家官小姐又不是傻子,憑什麼嫁給你三哥?”
“可我三哥已經跟你和離了呀,而且他又沒孩子,甚至始終未曾跟你/同/房,不是嗎?”薑菱嗤笑一聲,反問道。
“你……你不要/臉!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隨意非議兄嫂的……你,你……”田婉兒瞬間就漲紅了臉,是羞憤,更是惱怒。但凡她當時跟薑三海有過哪怕一夜的接觸,她而今也不會陷入如此尷尬的被動境地。說到底,還是因著她自己沒有底氣,才會被欺負的這般慘。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嗎?擺在所有人麵前的事實呀!自打你嫁進我家,我三哥就沒在他的屋子裡睡過覺,咱家所有人都知道,連大壯他們幾個小的都一清二楚。”薑菱聳聳肩,並不認為自己說了多麼了不得的大事。
“對,我們都知道。我三叔成親當晚就是一個人睡的柴房,還是我爹給鋪的被子。”不知何時跑出來的薑大壯聞言點點頭,大聲說道。
“我也知道。我爹拿的是奶奶才做的新被子,我娘一直舍不得蓋,結果被我爹拿給三叔了。”想起他爹要把新被子拿走,他娘還心疼不已,薑二牛嘿嘿笑道。
“呀,還有這回事兒?二牛你記得提醒我,待會咱們出門逛街的時候,一定給你娘買兩床新被子帶回來,必須還給你娘才行。”薑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田婉兒已經嫁進薑家,成親當晚也已經過去。故而薑菱並不知道這件事,原主的記憶中也沒找到相關內容,估計原主也不知道。
“小姑不用啦!我娘說了,被子給了三叔就是三叔的,咱家還有舊被子蓋,不會凍著。”薑大壯擺擺手,很是大氣的說道。
薑大壯這話,薑菱是相信的。以薑二哥和二嫂現下的身家,肯定也不缺一床新被子。不過彼時薑二哥對薑三海的心意,連帶薑二嫂居然讓步和妥協的舉動,都是實打實對薑三海的關心。薑菱覺得挺好的,連帶對薑二哥和二嫂的感觀又變了變。
以前隻覺得薑二哥挺自私、薑二嫂太算計,現下仔細回想,儘管其中確實涉及到了銀錢,但是更多的時候,薑二哥和二嫂跟薑家人也是和平相處的,薑家所有人真的算得上是一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