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都是恭恭敬敬的屈身行禮,細雲也立馬鬆開了吳玉,老老實實待在一旁,沒想到太子殿下竟在這時出現,這下怕是對小姐的印象更不好了。
聽到聲音,柳吟身子一僵,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簪子上,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不管了,有什麼好怕的,反正對方已經很討厭自己了,她死豬不怕開水燙,也沒求著真能做什麼太子妃。
回想著原主對這個太子說話的語氣,她立馬若無其事的收回,轉過身就一臉欣喜的提著裙擺迎了過去,“太子哥哥!”
嬌憨的語氣哪有剛剛張揚跋扈的模樣,吳玉揉著發酸的胳膊,心中滿是不甘,回去後她定要告訴沈姐姐替她討回公道。
走道上正站著一行人,神色各異,為首的是一名身著墨色錦袍的男子,劍眉星目,冷峻的輪廓不帶任何情緒,不等柳吟靠近,他身邊的侍從立馬就擋在了前麵。
腳步一頓,柳吟憤憤不平的瞪了眼那個侍從,跟著又笑靨如花的看向那個墨袍男子,聲音清脆,“沒想到在這也能遇到太子哥哥,我們可真有緣分。”
瞟了幾眼,柳吟不得不承認這原主眼光倒是不錯,這太子長的倒是人模……啊呸,不過這種冷心冷意的人她可吃不消。
聞言,旁邊那個白袍男子差點沒憋住笑,用頭發絲都能想到這柳二姑娘是專門等在這的。
“柳二姑娘這是……”他意有所指的掃了眼對麵的吳玉。
男子是政使嫡子夏邑,現任翰林苑學士,與太子關係不錯,原主曾經還想拉攏他,不過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我就是和吳妹妹開個玩笑,當不得真。”她小臉上滿是認真,罪證早就被她藏進袖子裡了。
周喜彤卻忍不住上前一步,欲言還泣的道:“柳姐姐要劃畫吳姐姐的臉,還請殿下替臣女做主。”
見她還敢告狀,柳吟也一副委屈的眨眨眼,“我膽子那麼小,哪敢做這種事。”
太子身後的人都忍不住彆過頭低笑一聲,要是這柳二姑娘膽子小,世上就沒有膽子大的人了。
“你——”周喜彤氣的眼眶更紅了。
柳吟嘟著嘴依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不過那個墨袍男子卻是直接從她麵前走過,似乎從不愛多管閒事。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柳吟充分發揮粘人精的精髓,鍥而不舍的跟了上前,趁那侍從不備,突然拉住男子袖擺。
果不其然,男人忽然腳步一頓,柳吟看著自己的動作,立馬又把手收了回來,卻驟然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女子一襲撒花百褶裙身形窈窕有致,那雙清澈明亮的眸中滿是狡黠,男人淡淡的瞥了她眼,回過頭徑直往前走去。
侍從不由心中有些訝異,今日殿下倒是肯正眼看這柳二姑娘了。
直到人走遠了,柳吟才回過神,依舊鍥而不舍的大喊著,“太子哥哥!”
喊了幾句,她突然淡定自如的轉過身,衝林璿招招手,“回府。”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演個花癡還是綽綽有餘的。
“回……回府?”林璿有些不甘的瞪了吳玉兩人一眼,“那她們怎麼辦?”
徑直走在前麵,女子聲音清淡,“今天本姑娘大發慈悲,放她們一馬。”
聞言,林璿隻能一臉諷刺的瞧了兩人一眼,“哼,今日就姑且放你們一馬!”
說完,就立馬跟上了柳吟的腳步,後麵的兩人都是手心一緊,眼神帶著嫉恨,要是沒有家世,這柳吟又算個什麼東西!
上了馬車,等回到府裡時,柳吟隻聽到下人說她娘找她,於是又往聽荷院走去。
剛一進院子,就看到外麵擺著幾個箱子,幾個下人正在有條不紊的擺弄著,看到她回來,立馬屈身行禮,“奴婢給二小姐請安。”
擺擺手,她徑直入了房間,軟榻上正坐著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她似在煮茶,舉止間優雅如行雲流水般讓人賞心悅目,這就是大家規範,不過柳吟知道自己和氣質這兩個字是挨不上什麼邊了。
“娘,聽說您找我?”
她提著裙擺大大咧咧坐上軟榻,端過一杯清茶,又好奇看向屋外,“外麵的箱子是怎麼回事?”
偌大寂靜的房間彌漫著抹淡淡的茶香,美婦人旁邊一個綠衣丫鬟忽然笑著道:“這是大少爺特意從邊關讓人送回來的東西,知道小姐喜歡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可是搜羅了好大一箱子。”
聞言,柳吟不由眼前一亮,原來她這個哥哥那麼好。
瞧著她那傻傻的模樣,張氏不由嗔怪的點了下她腦門,“你哥哥寫來的書信,有一半都是提及了你,我與你爹倒是隻有一句問候。”
捂著腦門,她抿嘴一笑,眉眼彎彎,“娘親和爹爹有我不就夠了嗎?”
一旁的綠衣丫鬟不禁掩嘴一笑,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幾日二小姐格外會哄人,嘴甜的很。
張氏也忍不住笑著睨了她眼,一邊給她倒了杯茶,漫不經心的問道:“你今日可見到了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