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你……你做什麼?”
說完,柳吟又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霎那間臉紅了一片,整個人也頓時被放在了床榻上,還不等縮到裡麵去,胳膊就忽然被人拽住。
男人埋頭在她頸邊,聲音暗啞,“你覺得孤要做什麼。”
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間,酥麻一片,以前就沒有過男朋友,柳吟那承受的了這種事,整個人僵硬在那,連呼吸也連著頓住,隻餘一雙瞪大的明眸,裡麵充斥著呆愣。
感受到她的僵硬,秦硯忽然抬手從她發間拿下一根銀簪,頓時擲向燭台那邊,頃刻間,整個內屋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屋外的明月夜越發皎潔起來。
黑暗中,一切觸感都那麼清晰,柳吟隻感覺肩頭一涼,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我……我害怕……”
咬了口她頸肉,男人聲音沙啞,“交給孤。”
衣裳漸落,觸手間皆是滑膩的肌膚,像是一壺烈酒,一波又一波摧垮著他的理智,一切溫柔逐漸趨向占有。
當曖昧的氣息彌漫整個寢殿,柳吟漲紅著臉雙手緊緊抵在男人肩頭,腦中猶如一團漿糊。
“殿……殿下……”她聲音中帶著膽怯。
男人突然悶哼一聲,黑眸中彌漫著一抹驅散不開的風暴,“不是叫太子哥哥?”
柳吟緊緊咬著下唇,整張小臉紅到滴血,什麼聲也不敢再出,整個人像是放進熱水中熬一樣,痛並煎熬著。
整個院落灑滿一地星輝,外頭的劉嬤嬤和細雲都是相視一眼,彼此麵上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這下太子妃的位置才算真正坐穩。
月朗風清,屋內一片旖旎春色,而今夜依舊有不少人在惴惴不安,生怕這次私鹽案牽扯到自己,憂心忡忡夜不能寐。
當天邊露出絲絲晨光,宮中向來沒有什麼隱秘,太子宿在太子妃房中的消息如插了翅膀一般飛向宮裡宮外四處,倒是震驚了不少人。
柳吟醒來時已經是晌午了,外頭的烈陽有些刺眼,她伸手擋了下,卻隻覺得渾身酸麻的很,記憶如潮水一般湧入腦海中,她慢慢把腦袋伸進被窩裡,很快又滿臉羞赧整個人埋了進去。
什麼不近女色,唬鬼的吧!看起來分明是個老司機!
眼角一瞥,旁邊果然沒了人影,看吧,提上褲子就看不到人了,男人啊,都是一個樣!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呀,終於還是沒能留住清白!
一邊默默的替自己逝去的清白惋惜,她一邊揉著酸疼不止的老腰,心裡一直在唾棄那個該死的太子,平時碰他一下跟什麼似的,現在還不是原形畢露了,他的清高都去哪了!
懷著幽怨的心情,她啞著嗓子喊人打水沐浴,不多時,隻見劉嬤嬤笑眯眯的走了進來,隨後趕緊讓人去打水。
沐浴後,柳吟才換上衣裳任由細雲替她梳發,倒是劉嬤嬤在一旁笑得眼睛都沒了,“先前皇後娘娘那邊來了消息,柳夫人進宮了,待會用了和殿下用了午膳後您可以過去看看。”
柳吟眯著眼依舊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屋裡其他收拾床榻的宮女當看到上麵一抹紅時,瞬間羞紅了臉,趕緊把被褥給換了,心中一邊有些羨慕,沒想到先拔的頭籌的是這位太子妃,而不是那個陸側妃。
見她一臉沒睡醒的樣子,細雲卻是迫不及待的道:“先前殿下去上早朝時,還特意囑咐奴才們不要吵醒您呢。”
撇撇嘴,柳吟沒有任何反應,這下好了,所有人都高興了,她簡直是犧牲自己成全他人。
梳洗完後,她才跟著來到正廳用膳,桌上已經擺滿了各色各樣的佳肴,男人似乎早就到了,他身著一襲暗色騰雲祥文錦袍,玉束高冠,內斂又帶著一抹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淡漠,看到他,柳吟立馬皺起了眉。
有些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看現在多正人君子。
悶悶的走過去坐下,她讓細雲給她盛碗粥,然後低著頭一個人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一言不發。
整個廳中氛圍似乎有些怪異,小祿子也是有些異樣的看著這個太子妃,如今不是該高興的嗎?
看著身旁一直低頭吃東西的女子,衣領處還露出一抹紅痕,秦硯眼簾微垂,忽然夾起一顆丸子放在她盤中。
柳吟並沒有吃他夾的東西,曾經自己給他夾,對方理都不理,現在自己也不要理他才算公平。
看著旁邊低頭不語的人,秦硯眸光微動,溫聲道:“可還有哪不適?”
柳吟:“!!!”
大庭廣眾之下,這人還要不要臉!
其他知一些伺候的宮人都是羞紅了臉。
“我很好!”她悶聲悶氣的繼續低著頭吃東西。
聞言,男人眉宇間間透著嚴謹,“有何不適要告訴孤。”
看她咋咋呼呼的,其實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柳吟紅著臉根本就沒有理他,一個勁的喝著粥,大庭廣眾之下,這人說話難道就不會含蓄點嗎?
目光觸及那截纖細的手腕,他忽然把視線投向劉嬤嬤,聲音低沉,“庫房有千年老參,平日多給太子妃補補。”
劉嬤嬤笑得眼角都是細紋,自然是趕緊點頭,早知道圓房後太子殿下態度轉變會這麼大,前些日子她就該聽皇後娘娘的早些促成這樁好事。
“我才不要喝。”柳吟突然悶聲道。
其他宮人神色都透著異樣,驚訝於太子殿下如此關切太子妃,又不解太子妃為何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嗎?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殿下這樣主動關心人呢。
那張小臉上全是憤懣,秦硯一邊喝著湯,眼角一瞥,“如今脾氣是越發大了。”
撇撇嘴,柳吟突然扭過頭,一臉憤懣的看著他,“我都是跟太子哥哥學的呀,我以前給您送吃的,你瞧都不瞧一眼,人家這叫做禮尚往來。”
她至今都記得在皇後宮裡,自己那麼熱情的給他夾菜,他連個眼神都沒有,最後還害的她被魚刺給卡了喉嚨。
霎那間,廳中其他人都是眼神一變,特彆是小祿子,從沒想到這太子妃膽子這麼大,居然敢這樣和殿下說話。
聞言,男人隻是不急不緩端過一盞熱茶,薄唇微啟,“怎麼孤不記得?”
“怎麼會沒有?”沒想到他居然不認賬,柳吟趕緊看向細雲,“你快說,我說的對不對?”
後者額前不由冒出絲絲冷汗,偷偷看了眼太子殿下,隨即趕緊低下頭,支支吾吾起來,“奴婢……奴婢也記不太清了。”
呼吸一頓,柳吟不敢置信的看著細雲,咬著下唇,頓時一臉幽怨的看著男人,聲音還帶著抹沙啞,“殿下這是指鹿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