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國這邊的人都一個勁給他們小王爺使眼色,麵子雖然重要, 但如今可是在彆人的地盤, 這個太子聽聞可不是個好說話的,沒必要為了一點顏麵而失了大局。
氣氛瞬間凝結起來, 那小王爺握著兩個玉球隨手拋給手下,臉色並不好,“帶人!”
說著, 又給了東國人一個陰冷的眼神, 他在意的自然不是一個姬妾, 隻是平生, 這還是他第一次吃癟,還讓那群東國人看了笑話!
不多時底下人就拉上來一個身形豐滿的女人, 她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何事, 隻是看著眼前的陣仗嚇得臉都白了, 頓時將求救的視線投向小王爺。
“王…王爺……”女人白著臉似乎猜到要發生了什麼。
一步一步上前, 似乎注意不到女人的哀求與恐懼,那小王爺直接手一伸,拔出侍從手中的長劍,在女人驚恐的眼神中, 劍身“噗呲”一下沒入女人腹部,涓涓鮮血不斷落下。
“既然壞了規矩,在下自然不會叫殿下為難。”他一邊用手帕擦著手心, 臉色依舊不怎麼好。
那個劉大人也鬆了口氣, 沒想到事情就這麼解決了, 還是太子殿下厲害。
秦硯看了他眼,聲音清潤,“今日來的匆忙,隻能過幾日再與小王爺酌酒一杯。”
眼神動了動,似乎知道對方是在給他台階下,那小王爺自然是拱手示意,“一定。”
唯有東國那些人心中暢快無比,似乎沒想到這個太子如此公正,那個舟國也不過是欺軟怕硬而已,怎麼現在不繼續叫喚了。
忽然上前幾步,秦硯慢慢來到東國人這邊,那個微胖的中年男子趕緊拱手行禮,“多謝太子殿下。”
他的目光落在那個青衣男子上,後者本一直低著頭,不知為何,腦袋漸漸一抬,慢慢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他並未閃躲。
一旁的中年男子額前不自覺冒出了些冷汗,頓時出聲道:“我們三皇子這些年還得多謝貴國陛下的照顧,真是不甚感激。”
半響,秦硯忽然淡淡一笑,“無礙。”
說著,視線突然投向劉大人,“定要照看好各國使節,再出亂子,孤拿你是問。”
“微臣不敢!”劉大人趕緊誠惶誠恐的跪倒在地。
柳吟還在那看熱鬨,突然就被人拉住手,一步一步帶向遠處,後頭頓時響起陣陣“恭送殿下”的聲音。
等人走後,那小王爺才看著東國這邊冷哼一聲,繼而拂袖離去。
望著那抹逐漸消失的碧影,紀麒久久不能收回視線,似在汲取最後一抹溫度,眼中全是遮擋不住的貪戀。
見此,一旁的中年男子心裡“咯噔”一下,再去看時,他們的三皇子已經進了屋裡,他也摒退眾人,立馬跟了進去。
不知為何,雖然外麵暖陽遍布,可屋內卻依舊透著昏暗,甚至有些陰涼,中年男子一進去隻看到裡頭的人正站在窗前,渾身沐浴在暖陽下,可身影卻依舊那麼孤冷。
“殿下放心,晚上微臣就讓人在那小王爺身上下藥,等他到時回國時便會毒發,這又是在晉國境內,外人隻會以為是他們動的手,絕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陰毒,哪還有先前在外頭的隱忍客氣。
“等出了晉國再動手。”
略帶沙啞縹緲的聲音讓中年男人眉頭一皺,看著窗前的人,不解問道:“為何?”
青衣男子並未回頭,漫不經心的道:“驛館有晉國的人,你會被發現。”
聞言,中年男人倒是低頭深思了下,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那個心思莫測的太子,經過了今天的事,對方肯定會在驛館加派人手,這一不小心的確會暴露,等以後再動手也不遲。
“微臣聽殿下的。”說到這,他忽然一臉凝重的上前幾步,“不過殿下今日必須偷偷離開,如今朝中已經被大皇子那個孽種基本把控,他又暗殺了其他皇子,此時定會知道微臣們把您接回去,一定會在路上設伏,咱們隨行人裡也有其眼線,您隻能偷偷離開,如今皇上隻剩下您一個正統血脈,絕不可被皇後和潼王生的那個野種把控了朝野。”
沒有說話,男子目光悠遠的看著窗外,也不知在看何處,“你說晉國的陽光是否要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