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被皇後看見她繡成這樣送人,以後肯定下令劉嬤嬤教她日夜鑽研女紅,那還得了。
許是被她逗笑了,秦硯唇角一抿,拉著她胳膊一步步往內殿深處走去,悠悠燭火,投下地上兩道身形不一的陰影。
柳吟有些緊張的跟在她身後,等來到寢殿裡頭時,突然一咬牙,飛速褪下自己外衫,然後一溜煙爬到了床上,趕緊用被子將整個人蒙住。
看著那團鼓鼓的被褥,男人眼中含笑,一邊解下腰帶與外袍,隨著燭火熄滅,整個屋子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柳吟隻感覺自己又被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中,為了呼吸新鮮空氣,隻能把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卻驟然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她小臉一紅,立馬閉上眼睡覺。
腰間的大手如鐵臂般緊緊錮著她腰,源源不斷的熱量傳至她肌膚上,柳吟整個腦袋都埋了下來,忽然響起什麼,不由悶聲悶氣的道:“姑母今日說說父皇要給殿下充實東宮。”
她一想到那個陸側妃就心寒,現在做太子妃真是個危險的職業。
望著懷裡這個小腦袋,秦硯緩緩閉上眼,薄唇微啟,“此事孤會去與父皇說。”
聞言,柳吟瞬間眉眼一舒,一邊抬起腦袋,興致勃勃的道:“我聽說殿下這有一副春山圖,不知可否借給臣妾觀賞一二。”
到了她手裡,那肯定就是她的了。
“你怎會知孤手中有此物?”他目光幽幽。
黑暗中,柳吟忽然伸手悄悄揪著他衣袖,一邊如實回道:“自然是姑母告訴我的。”
感受著袖間那隻小手,秦硯就這麼定定的凝視著懷裡的人,半響,才淡淡道:“母後對你倒是極好。”
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還不等柳吟開口,身上忽然壓下一道人影,隨著身前一涼,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暗啞的男聲,“聽話,孤就給你。”
柳吟:“……”
這……這是讓她賣身嗎?!
不對!她什麼時候沒有聽話過!?
紅著臉,她小手無處安放的搭在他肩頭,感受著那隻滾燙的大手越發肆意,她整個人都像煮紅的蝦子一般,泛著霞紅。
清風拂過,卻吹不散一室旖旎,月朗星稀,屋外守夜的宮女都是羞紅著臉,不敢聽屋裡頭的動靜。
不知到了幾時,柳吟整個人就和一條鹹魚一樣,被翻來覆去的煎炸著,最後終於大著膽子說了一句,“太子哥哥……注意身體……”
聽著那沙啞嬌軟的聲音,男人眸光一暗,伏在她背後沉聲道:“這個不勞表妹擔心。”
突然悶哼一聲,柳吟都要哭了,隻得連忙斷斷續續解釋起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嗯……疼……”
直到次日晨曦初現,宮人們又陸陸續續端著洗漱用具進去,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也無一開始般吃驚,隻有劉嬤嬤心裡一陣欣慰,這樣下去,再過個兩月,太子妃肯定能懷上。
柳吟又一覺睡到晌午才醒,就跟條鹹魚一樣,連翻身都沒了力氣,她發誓以後,以後在床上一定要做個啞巴,再也不要說話了。
不知道那太子精力怎麼這麼旺盛,反正她是覺得自己身子虧損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采陰補陽了,整個人陣陣發虛。
又睡了一個時辰,還是被劉嬤嬤叫醒的,說是今日皇上壽宴,她得早些做準備,無可奈何,柳吟隻能讓人打水沐浴,等梳洗完後,才吃上了東西。
跟著又換上了皇後給的衣服,也不知穿了多少層,一件比一件重,而且好像還長了些,劉嬤嬤卻說就該如此,才能顯得端莊大氣。
反正她們說的都對,眼看時辰都不早了,她才連忙坐上轎攆往長春宮走去,等到地方時,隻見大殿中已經坐滿了朝臣命婦,還有世家千金,而皇後正穿著九尾鸞袍坐在上首,與眾人說著話,看來待會是要一起隨皇後去宴席。
女子一襲玫紅金羅蹙鸞華服端莊秀麗,那嬌豔的小臉精致俏麗,眾人一瞧,不由都想起了宮中傳聞,聽說太子殿下對這太子妃關切有加,也未曾瞧見,也不知是真是假。
思索間,眾人還是起身行禮,“臣婦見過太子妃。”
人群中,明月郡主緊握著手心,目光怨毒的看著那道身影,她不信太子會接納一個粗魯莽撞的女子,定是因為柳家的關係。
上前來到皇後身邊,柳吟還是做做樣子行了禮,“兒臣叩見母後,因為一些事耽擱了時辰,還請母後恕罪。”
這宮中有什麼能瞞過皇後的,看著麵前嬌豔動人的侄女,她自然是笑眯眯的將其扶起來,“無礙,你的事自然也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