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突然被什麼敲了一下,耳邊逐漸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回去休息。”
的確有些困,可柳吟又不想讓他一個人在這裡批折子,這樣下去,肯定又是一夜未睡,這人完全不懂愛惜身體,還總說她胡鬨。
“我不去,太子哥哥什麼時候睡我就什麼時候睡。”她倔強的睜著眼,光明正大的看著桌上的公文。
握住那微涼的小手,男人低下頭目光如炬,“聽話。”
撇撇嘴,柳吟依舊抱著他胳膊不撒手,她說過要好好照顧他的,肯定要說到做到,絕對不能讓他這麼不愛惜身體。
不知想到什麼,她忽然轉過頭,紅著臉輕聲道:“除非太子哥哥說你喜歡我,我就立馬去睡覺。”
為什麼在這種時代,還要讓她一個女孩子表白,這也太吃虧了。
意味不明的瞥了她眼,秦硯眸中閃過一絲暗色,繼續低頭批注著公文,似乎也不去管她了。
看著男人冷漠的輪廓,柳吟心裡有些酸澀,突然有種自己自作多情的感覺,莫名的眼眶一紅,突然矮下身要從他懷裡鑽出來。
可下一刻腰間忽然一緊,耳邊貼著一道溫熱的薄唇,似響起一道輕歎聲,“這脾氣,也不知是誰慣的。”
緊緊抿著唇,柳吟沒有說話,隻是眼眶越來越紅,心裡頭的委屈也越來越大,特彆是想到以後對方還有很多女人,連呼吸都跟著不暢了起來。
看著那發紅的眼眶,男人心歎一聲,忽然兩指托起那白皙的下頜,伏在她耳邊低聲道:“孤心悅於你。”
屋外細雨綿綿,還有晚風吹動窗戶的聲音,似吹到了她心頭,柳吟呆呆的眨眨眼,有種自己出現幻覺了的感覺,忍不住偷偷瞟了眼後麵的人,眸中滿是男人的倒影。
眨眨眼,她忽然湊過腦袋道:“我沒有聽見。”
看著她眼中的狡黠,秦硯忽然低頭含住那抹敏感的耳垂,感受到懷裡人身子一顫,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我……我…我聽見了……”柳吟紅著臉趕緊投降,最受不了這種刺激。
輕揉著那她腰間的軟肉,男人目光如炬,“給孤生個孩子。”
還未發表意見,所有話語頓時被人堵住,柳吟無力的閃躲著,隻覺得自己十分可憐,被爹娘催,被皇後催,現在還要被這個太子催,誰有她壓力大?!
隨著燭淚燃儘,屋內逐漸陷入一片黑暗,不時響起女子陣陣啜泣哀求聲,窗外淅淅瀝瀝下著小雨,晚風似也吹不散這一室旖旎。
——
近日朝中眾人都輕鬆了不少,太子殿下不在,他們做事也要自在些,更不用怕被抓到什麼紕漏,隻是陸家和柳家的爭鬥讓他們顫顫巍巍,也不敢輕易站隊,雖然今日皇上又辦了柳家的一個人,但柳尚書女兒可是太子妃,這沒到最後,誰知道結果是怎樣。
近日天氣冷了不少,加上陰雨綿綿,張氏早早穿上秋襖,等來到長春宮時,才褪下披風交給宮人,神色也逐漸凝重了起來。
皇後正坐在軟榻上煮茶,看到來人也是輕笑一聲,“嫂嫂來的正好,剛好試試本宮近日新得的君山銀針。”
來到軟榻前坐下,張氏看了眼紅杏,後者立馬帶著其他宮人一同退下,待屋裡隻剩下兩人時,她才歎聲道:“今日你表叔又被革職了,本就到了快辭官的年紀,就等著一個閒職退下來了,偏偏皇上連這也不放過,此次官員晉升一事那陸家可也插了一手,為何皇上就偏偏處置咱們柳家,對那陸家竟然不管不問,當真是叫人寒心!”
張氏越說越氣,居然還誣陷吟兒謀害陸側妃,分明就是那陸家將計就計倒打一耙,倒也真狠的下心舍下一個女兒。
“皇上近日身子不好,既要處理公務便讓他去發作好了,咱們又能說什麼。”皇後似乎一點也不著急,神情依舊悠閒的很。
說到這,張氏忽然往後看了眼,跟著小心湊過腦袋問道:“皇上如今身子到底如何?”
她也好奇為何近日老爺一點也不著急,換作往日,怕早就四處走動了起來。
聞言,皇後嘴角帶著抹淡淡的弧度,鳳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聽說昨夜又吐血了。”
說著,她忽然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交給對麵的人,“這個嫂嫂快派人交給吟兒,讓她務必拖住太子,月末前定不能讓他回京,不然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看著那封信,張氏皺著眉似有些猶豫,“吟兒還是個孩子,讓她牽扯到這些事情怕是不好吧?”
話落,皇後頓時神色一變,“嫂嫂糊塗,咱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誰?皇上對吟兒早有殺意,再看如今更是肆無忌憚的開始打壓柳家,再如此下去柳家就該在世家中除名了!”
“可……”
“這個本宮早就與哥哥商量好了。”皇後眼眸一眯,護甲輕輕劃過桌麵,聲音認真,“絕對不能讓太子提前回京,不然柳家隻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如今咱們也隻能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