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 酒店裡。
鄭貝貝正在和陸商一起翻花繩,小姑娘恢複元氣之後, 又像往日那樣充滿了活力了。陸商還以為她會跟鄭青峰告狀呢, 但一整個白天過去,她竟然都沒有要拿手機的意思。
“咯咯咯咯……”玉白的手指上下翻飛,挽出自己學過的最難的一個花樣,鄭貝貝笑的像隻快樂的小母雞。
似乎是看出男生正在走神, 她不滿極了,“嘿,該你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 陸商本能的動作, 然而下一秒,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問題,好好的花繩就這麼散了。
看著小姑娘驟然爆亮的雙眼,陸商知道,自己可能是掉進她故意設下的陷阱裡了。
將繩子放下, 他聳肩, “我又輸了。”
“承認就好。”一邊朝男生招手, 示意他趕緊動作,鄭貝貝一邊去拿早已準備好的貼紙,“你該接受懲罰了。”
語罷,捏著男生的下巴,端詳了好一會兒之後,鄭貝貝把紙條貼在了他的鼻尖。
“完美!”
看著不遠處鏡子裡反射出來的自己目前的形象, 陸商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見小姑娘還想去拿桌子上的花繩,他趕忙伸出胳膊阻攔,“要不,我們玩兒撲克牌吧?”
就這麼一個小遊戲,鄭貝貝竟然玩兒了一下午。然而這不是最讓陸商驚訝的,最令他驚訝的是,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這一轉眼,就是晚上了。
“撲克牌?”鄭貝貝眨眼。
“怎麼,不敢?”
“不是……我怕你輸的褲子都找不到。”彆的不敢說,但有一點鄭貝貝敢保證,她的瞬時記憶和心算能力真的超棒。
……
就在兩人相互不服輸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了熟悉的引擎聲。見小姑娘瞬間垮了一張臉,先是挑眉,接著陸商就站了起來,“昊哥他們回來了,我去看看。”
“不準!”死死抓住男生的衣擺,見他用平淡的目光回望過來,過了好一會兒,鄭貝貝泄氣。
“好吧好吧,你去吧。”
“一天過去了,昊哥現在肯定已經想明白了。”跟著鄭袁昊混了三年,陸商對他有足夠的了解,“他一會兒肯定會來跟你道歉的。”
“不用。”飛快的扭頭,鄭貝貝眸色變得暗淡,“你就說我睡了。”
“這……”見男生麵露猶豫,她不由分說將他往門外推。
很快,房間變得安靜。鄭貝貝原本是想真的掀開被子睡覺的,但等往裡麵的臥室走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偷偷將窗簾打開了一條小縫。
躲在窗簾後麵,小姑娘咬著唇聽下麵的動靜。
另一邊,穿過長長的走廊,無視前台的竊笑,陸商不著痕跡的把自己臉上的小紙條一個一個摘下來。隨手將它們丟到垃圾桶裡,抵達庭院的時候,先是大略的掃視了一眼,接著他眉頭微皺,“昊哥呢?”
沒想到陸商這麼晚還沒睡,到底隻是十幾歲的孩子,心裡承受能力沒有想象的那麼強,孟白茜幾人表情瞬間變得僵硬。
偷偷擦了一把手心裡的冷汗,黃鑫勉強保持住了平靜,“昊哥?昊哥還沒回來麼?”
假裝疑惑,劉毅撓頭,“他天沒黑就走了啊。”
“是嗎?”儘管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但彆墅周遭的路燈都非常的亮。多看幾眼之後,陸商就發現,麵前的五人不止嘴唇一片蒼白,就連身軀也在微微顫抖著。
尤其是張晉遠,他衣服上、褲子上都沾著不少塵土,混雜著汗水,他整個人此刻顯得異常的狼狽。
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陸商冷不丁的發問:“你們是出什麼事了麼?”
見男生一直盯著張晉遠瞧,孟白茜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她知道陸商這人非常狡猾,但卻想不到他會這麼敏銳,“沒、沒有啊。”
深吸一口氣,孟白茜露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笑容,“晉遠他漂流的時候不小心摔了,所以整個人都弄的臟兮兮的。”
“對對對。”張晉遠見狀,忙不迭的應和。
“好吧。”似乎是信了這個解釋,陸商聳肩,他繼續隨口問道:“那昊哥有說他為什麼提前離開麼?”
“有吧……”大腦飛快從轉動,佯裝回憶,兩秒鐘後,黃鑫一臉恍然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他說心裡不舒服,想早點回來跟貝貝道歉來著。”
“原來是這樣。”陸商點頭。
見氣氛就這樣凝滯了下來,佯裝擔憂,眉頭倏爾皺緊,孟白茜反而主動提起了這件事,“話說,昊哥這個時候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陸商聞言,眼中有微不可見的異光閃過。再抬頭的時候,他反而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應該不會吧。”
“昊哥可能是無意間找到了更有意思的地方,比如周圍的農家樂,然後在那裡休息了呢?”
“對對對。”絲毫不知道自己現在就像條應聲蟲,張晉遠這回終於鬆了那口氣,“這還真是昊哥能做出來的事。”
“哈哈,昊哥一向比較任性嘛。”
“就是就是,我覺得陸商說的有道理。”
……
聽著幾個男生忙不迭的去附和陸商的話,再見陸商眼神已經微微發涼,孟白茜的眼前頓時一黑。
這些傻x!
難道都看不出來他是在套話嗎!?
就在孟白茜心焦的要死,準備開口補救的時候,她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了急切的女聲,“這幾個人在撒謊!”
顧不得其他,原本在樓上偷聽的鄭貝貝來不及換鞋就跑了下來。來到庭院裡,死死盯著麵前的五人,她眼尾逐漸染上了赤色:“一開始說袁昊想早回來給我道歉,後麵陸商說他隨便找了個地方休息的時候,你們又跟著附和。”
“這麼來回反複,不覺得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