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瞬間,車門就被砸出了一個大坑,中間凹陷的地方足足有個七、八公分。
這門特麼可是金屬材質的啊!
人的骨頭可沒有車門硬。
“來啊。”勾了勾手指,鄭袁昊完全不知道如今自己頭上青筋迸發,一條手臂浸滿鮮血的樣子有多可怖,很快,他露出了森白的牙齒:“出來!”
剛剛升起的那點勇氣在刹那間散去,老三瞬間就軟了。
嘖,沒意思。
又是重重一腳踹在車門上,把老三趕下去之後,鄭袁昊粗暴的拽開後備箱的門,接著他就看到了蜷縮成一團,如今緊閉雙眼的顧招娣。
呼,沒死就好。
試探性的探了探少女的大動脈,鄭袁昊飛快的鬆了一口氣。雙臂分彆穿過顧招娣的腋下和腿彎,他輕輕鬆鬆的把昏睡不醒的顧招娣給抱了起來。
“你……是誰?”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努力睜開眼睛,但頭腦昏沉的顧招娣隻嗅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她眼前,依舊是一片朦朧。
見她竭力抵抗著藥力,雙手在半空中亂抓,心中玩心大起,湊到少女瓷白玉潤的耳珠那裡,鄭袁昊挑眉,談笑間,他一派神采飛揚。
少年笑著,露出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你猜。”
等鄭貝貝趕到的時候,鄭袁昊已經走了差不多五十米的距離了。
少年額頭上睫毛上,甚至是耳際都染上了一層血色,他手臂那裡更是一片狼藉,潔白的羽絨服有好幾處破口,每走一步,裡麵潔白的羽絨都會飄飄悠悠的落下來。儘管狼狽,但他的手臂依舊平穩。迎著冬日裡熱烈的太陽,少年宛若從升騰跳躍的光火中一步步走出來。
鄭貝貝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好半晌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她看到了二十年後那個好像能扛起一座山的爸爸。
“快幫忙把人接到車裡,然後送去醫院。”撚動著手指,陸商轉頭。
很快,等保鏢小心翼翼的把人帶走之後,鄭袁昊也把身上的羽絨服給脫了下來。一陣寒風吹過,原本寬鬆的羊絨衫貼著了少年的腰身,襯得他的腰部的肌肉爆發力十足。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青年,鄭袁昊悠悠的開口:“你來晚了。”
“是啊。”他來晚了,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呢。
看了鄭袁昊一眼,匆匆趕來的周彬又匆匆離開了。
——
三天後,顧招娣醒來。
“你終於醒了!”看到她睜眼,鄭貝貝先是愕然,接著她臉上飛快的掛上了濃濃的驚喜。
“我去拿點水過來!”
“彆。”看著趴在床頭休息的小姑娘,再想起自己昏昏沉沉之間聽到的動靜,微微閉上眼睛,她不由得起身抱緊了鄭貝貝,“不用了。”
“讓我抱抱你就好。”
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又急又慌,但什麼也做不了的鄭貝貝隻得小心翼翼的問:“媽媽……你是哭了麼?”
“沒有。”
“那……”
“真的沒什麼。”她隻是,再也沒有家了而已。儘管之前就知道父母真正的麵孔,但真的直麵時,顧招娣還是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她以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但又不可能不在意。
她好像失去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失去。
等鄭袁昊吊著一隻胳膊,提著午飯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視線接觸到顧招娣眼角的水痕時,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因為背對著病房門,所以顧招娣並沒有看到鄭袁昊。將下巴放在小姑娘的肩窩處,她儘量控製著不讓自己顫動:“到最後,來的也隻有你。”
父母的無情無義,終於徹底將顧招娣擊垮。她現在,除了鄭貝貝,終於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
“我隻剩你了。”
真希望,她永遠不要離開自己身邊。顧招娣覺得,自己怕是再也承受不起了。
心口不可遏製的疼了起來,鄭貝貝抱著她的手瞬間收緊,半晌後,小姑年一字一頓的保證:“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
媽媽。
……
……
……
等等。
真正救人的難道不是他嗎?
看著與小姑娘緊緊相擁,好似溺水的人死死抓著唯一一塊浮木的顧招娣,鄭袁昊目瞪口呆。
作者有話要說: 鄭袁昊:????什麼情況!
鄭貝貝:那個,爸爸我……
顧招娣:嗚嗚嗚嗚嗚,我愛貝貝!
陸商:????
我覺得……六千是不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