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據悉, 永惠老總對自己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具體情況請關注……”
一大早, 鄭貝貝就看到了這樣的新聞。
上網去搜了搜吳敬山的資料, 看到子女那一欄上寫著“賀宵”兩個字,再想到三天前陸商打電話過來問自己的問題,鄭貝貝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眨了眨眼, 她又像是什麼都不明白。
鄭袁昊和顧招娣推門進來的時候,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極有默契的把電視給關了:“看這個做什麼, 來吃早飯了。”
見鄭袁昊手裡提著的是自己喜歡的紅豆粥, 鄭貝貝瞬間就把旁的事拋到了腦後。
吃過早飯,小姑娘習慣性的打了個嗬欠。看了一會兒劇本,覺得眼睛有點痛,百無聊賴之下,她轉頭望向窗外打發時間。
好一會兒, 鄭貝貝小聲嘟囔道:“昨天這樹頂上還有三片葉子呢, 怎麼今天全掉了?”
顧招娣削蘋果的動作微頓:“因為……冬天馬上就要來了。”
“也是。”畢竟現在已經十一月份了嘛。撓了撓下巴, 鄭貝貝道:“不過今天的天氣是真的不錯,空氣也格外清新。”
轉過頭,她一臉認真:“等我回去了,我什麼也不乾,先跑上兩圈再說。我都在床上躺好幾個月了吧,可憋死我了。”
見小姑娘一臉鬱悶, 整個人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顧招娣失笑。
上午十點,鄭貝貝徹底陷入昏迷。
另一邊,清大。
賀宵出現的時候,整個學校很是轟動了一下。經過三天的發酵,吳敬山被抓的事所有人都知道是陸商的手筆了。
吳氏和賀氏這兩座大山,他愣是輕輕鬆鬆的抗了下來,簡直了不得啊。
頂著所有人或驚奇或詫異的目光,瀏覽過醫院的醫生發過來的短信,賀宵周身的氣息突然變得壓抑和悲傷。深呼吸之後,他若無其事的推開了陸商宿舍的門。
對於賀宵的到來,陸商似乎並不吃驚。儘管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但他的精神氣卻相當的足。
大仇得報,是個人都會很高興。
第一次,賀宵認認真真的將麵前的人擺到了與自己平等的位置。四目相對,誰也沒說話,整個宿舍瞬間變得安靜,可謂是針落可聞。
趙燁他們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對視了一眼,三人齊刷刷的縮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凡人還是離遠點的好。
見陸商這麼沉的住氣,賀宵笑了笑,然後十分不客氣的搬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是我小瞧你了。”
恐怕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陸商之所以那麼激動,就是因為已經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吧。
“你倒是能忍。”賀宵目光微凝。
無視他言語之中暗藏的諷刺,陸商淡淡道:“所以你今天來,是來給吳敬山求情的?”
“籌謀了這麼久,你會手下留情麼?”賀宵問。
陸商麵色不變:“不會。”
“那不就得了,既然說了也是白說,那我還費這個力氣做什麼。”不停的撚動著手指,緩了兩口氣,賀宵抬眼定定的看著麵前的男生。
“我今天來隻是想問你一件事,利用一個愛你的姑娘,陸商啊,現在的你是不是很得意?”
陸商瞳孔驟縮。
見他臉色微變,賀宵雖然笑著,但笑意卻不達眼底。洶湧的怒火,正一點一點燃燒著他的理智:“你之前藏的太深,時至今日,我才明白你一開始為什麼沒有把我的身份告訴貝貝。”
“畢竟,沒有什麼把敵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時時觀察更能令人安心的是吧?”
瞬間被說中了心事,陸商唇色開始發白。
可是不這麼做,他又能怎麼辦?
正如賀宵之前所說,他隻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學生。露出獠牙的那一刻,他必須做到萬無一失,一旦失手,那些證據會被徹底銷毀,這輩子他都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
但這些,陸商是不會說的,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在敵人麵前狡辯。
少年閉口不言,賀宵繼續:“這邊剛出國,你那邊就拋灑出了那些證據。你的手肯定伸不到賀氏內部,我猜,那天你有打電話問過貝貝吧?”
“你覺得,在你做了這些事之後,貝貝還能原諒你麼?”
手指收緊,陸商猛地閉上了眼睛:“……我有的是時間等她原諒我。”
小姑娘的心很軟,所以不知不覺間,陸商就有恃無恐了。
沒有多費力氣就猜到了他的心思,賀宵整個人都在發顫,他心底不知道是恨還是妒。瞧啊,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不公平,有的人一點代價都不用付,就能輕而易舉得到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陸商啊陸商,原來是我一開始就猜錯了,你來警告我,讓我離她遠一些,不是懷疑貝貝而是太過相信她,你相信她永遠不會背叛你。讓她來監視我,你打的一手好算盤!”
賀宵胸膛起伏:“可是你忘了,感情這東西是經不起揮霍浪擲的。”
“我敢打賭,你早晚有一天會悔不當初!”
“……”喉嚨收緊,半晌後,陸商啞聲道:“那也是我跟貝貝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沒有的話就請離開!”
對他的逐客令充耳不聞,賀宵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目光接觸到那串數字之後,他低聲喃喃:“已經中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