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樓下都發生了什麼, 回到自己的房間, 平複好心情以後,鄭貝貝忙不迭的打了個視頻電話出去。
“媽媽媽!救命啊!”
大晚上的聽到小姑娘這樣淒慘的呼叫, 正準備睡覺的顧樂安嚇了一跳,等聽完事情的原委之後, 她突然就笑了:“不就是被陸商看到臉了麼,這有什麼的?”
“你是鄭氏唯一的繼承人,早晚是要暴露在公眾的視線裡的。我們之前那麼多年裡之所以會把網友上傳到網上的照片給清理掉,不是因為怕陸商,而是單純的不想你的生活被打擾而已。”
帶上穿越的那四年, 現在小姑娘已經滿二十歲了, 這些保護其實已經沒太大必要了。
揪了揪自己的被角, 想到男人幾乎要將自己拆吞入腹的眼神,鄭貝貝嘶嘶的抽著涼氣:“可是他現在想抓我啊,要不是我跑的快,我現在就落他手裡了!”
抖了抖肩膀, 小姑娘強迫自己把那些可怕的畫麵給忘掉。
閒來無事, 隨手抽了一張麵膜給自己貼上,對比惶惶不安的鄭貝貝, 顧樂安可以說是要多淡定就有多淡定:“你怕什麼?暫且不說陸商腦洞沒有那麼大, 他不太可能猜到你經曆了那樣離奇的事。就算是陸商知道了,隻要你死不承認,他又能拿你怎麼辦?”
“把你抓住,關起來?”嗤笑一聲, 顧樂安挑眉:“除非他想挑戰法律,蹲局子了。”
“……”思索良久,小姑娘呆呆的看著屏幕裡豔光四射的女人:“好像有點道理哎。”
話說,她之前乾嘛要逃?
“你呀你,你就是自己嚇自己。”這個時候才看到女兒身上的衣著,瞬間猜到了什麼,顧樂安樂了:“隻要你不欠他陸商什麼,就沒必要躲著。”
“可是……”抓了抓頭發,鄭貝貝還是有點慫:“我好像聽說他現在很厲害,是那種跺跺腳行業都要震三震的大人物了,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
話音落下,顧樂安恨不得衝到她麵前,狠狠敲敲小姑娘的腦殼,看看裡麵裝的是不是漿糊。小小的翻了白眼,她問:“小貝貝,麻煩你衡量一下,陸商是誰,你又是誰好不好?”
鄭貝貝呆住,不知道媽媽是什麼意思。
歎了口氣,顧樂安隻好把事情說的更明白一點:“他陸商是清大高材生,你也是清大高材生,他老師是國內生物界第一人徐正良老先生不假,但你老師陳燦榮也是數學界三巨頭之一啊。”
“向仁生物科技是厲害,但咱們鄭氏集團也不差。有我和你爸在,借陸商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動你一根手指頭!”
從鄭青峰到鄭袁昊,兩代人經營了幾十年,要是這麼輕易就被陸商給打垮了,那還真是笑話,鄭袁昊乾脆去跳河得了。
猛地驚醒,鄭貝貝心中的慌亂頓時消失無蹤:“……好、好像是這樣哎。”
忍不住笑起來,顧樂安語調輕鬆道:“所以你隻要平常心就好,不需要隱瞞什麼。”
“況且,以陸商天性多疑的性格,你要是說了你叫什麼,他反而不會多想,隻會覺得我們給你起這個名字,是為了紀念什麼。”
“……我明白了媽媽。”
掛斷電話,鄭貝貝歡呼一聲,整個人頓時就倒向了柔軟的大床。
五分鐘不到,小姑娘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
“……這兒可以引入費馬大定理,然後用反證法反推,兩個三重積分就可以論證。”
話音落下沒一會兒,鄭貝貝就看到了金發碧眼的外國數學家朝自己投來了讚許的目光,再看陳燦榮,他臉上也帶上了與有榮焉的表情。
“表現不錯。”等人走後,陳燦榮忍不住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鄭貝貝眉眼彎彎:“哪裡,都是老師教的好。”
“就你嘴甜。”因為心情好的緣故,陳燦榮難得打趣了一句。
下午五點交流會照常結束,在國內一眾數學大拿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陳燦榮帶著小姑娘施施然的走出了會議室大門。
整天研究學問的人,心中沒有那麼多彎彎繞。愉悅之下,他忍不住脫口而出:“從今天開始,以後再有這種活動,我就隻帶你來。”
“……”鄭貝貝艱難的張了張嘴:“老師,這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我一共就帶了三個學生,你古學長今年已經博士畢業了,你劉學長延畢,我現在身邊就隻有你,以後不帶你還能帶誰?”陳燦榮反問。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突然想起了什麼,一邊跟屁蟲似的跟在他身後,鄭貝貝一邊小聲問:“老師,你說我有一天要是得罪了陸商學長該怎麼辦?”
“陸商?”回憶起這個風頭正勁的小輩,陳燦榮皺眉:“你怎麼會得罪他?”
實在沒法解釋具體原因,鄭貝貝隻是含混道:“您就說怎麼辦嘛。”
“這好辦啊,回頭我跟許老打聲招呼,看在許老的麵子上,他也不會為難你一個小姑娘的。”知道自己這個學生秉性如何,所以陳燦榮以為兩人的矛盾最多也隻是口角爭執而已。
“陸商都三十多了,你才多大,他一個大男人哪兒好意思欺負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鄭貝貝眉開眼笑。
把陳燦榮送到房間門口之後,小姑娘像昨天一樣坐著電梯下樓去看自己的狗。經過顧樂安的分析,還有老師的袒護,她現在腰板也直了,底氣也足了。
鄭貝貝覺得,就算是立刻見到陸商,她也不用忐忑了。
於是,小姑娘就真的見到了陸商。
看著半蹲在那裡,跟粥粥玩兒的不亦樂乎的男人,她下意識的抽了口涼氣,然後後退了兩步。
然而這小小的舉動不知道怎麼就惹到了陸商,他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過來。”
“泄露交流會成員的信息,我一定找你們老板投訴你!”恍然間明白了點什麼,瞪了一眼旁邊坐立難安的酒店負責人一眼,再回頭看向男人的時候,小姑娘忍不住挺起的胸脯:“你是誰?我憑什麼聽你的?”
“怎麼,你躲了這麼久,難道不清楚我是誰?”以陸商的聰明,怎麼可能相信她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