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過後,已經入夜,吃過東西後,鳳如青便和穆良一同坐在床上,看弓尤送來的那些東西。
弓尤送來的那些眾神出身記載,收集的非常全麵,主要都是一些對付這些墜落之神的關鍵。
鳳如青也將龍鱗玉佩給穆良看了,她就沒有什麼事情要隱瞞他。
穆良看了這兩樣東西,再結合鳳如青的說法,弓尤要她以作惡的墜落神修煉,沉默了片刻,這才說,“太子殿下日理萬機,還對你的事情如此上心,可見他十分重視你。”
鳳如青連忙道,“也不是很重視。”
穆良好笑地看著鳳如青,“你急什麼。”
“我沒有急啊,他會這麼為我著想,自然也是想要我早些實力大增,好為他所用,”鳳如青說,“他也怕墜落之神集合到一起,威脅到他,這才給我龍鱗佩,借我天兵。”
鳳如青說,“我與他相識了這麼多年,在一起也就那幾年,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相互利用相護依靠的同盟關係,今後也是。”
鳳如青頭靠上穆良肩膀,“大師兄真的莫要在意。”
穆良嘴角微勾,“你們在冥海之底,定然十分的驚心動魄,生死邊緣一同熬過,與旁人的情誼自然不同,我理解的。”
鳳如青沒有接話,越是聊弓尤,鳳如青越是覺得這簡直怎麼說都不對。說感情不深,曾經那般生死相依過,若是當真不深,他們不會放棄情愛之後,還能一如當初地交心。
可若說深?
同如今的愛侶說與他人情深,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於是鳳如青機智地轉移話題道,“對了大師兄,你此次去汾安道那邊,可有什麼發現?找到作惡的邪祟了嗎?”
穆良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親手養的,自然知道她眼珠轉動的要耍的什麼小心思。
可穆良早就不生氣了,對於鳳如青說話的態度和撇清關係的乾脆,他很受用。他在同她在一塊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會有如此豐沛的情愛,像瘋漲的野草,在他多年來荒蕪的土地之上,碧色連天地綿延。
“沒有查到,放出了神識也未能找到,”穆良說,“按理說汾安道那邊因為連年大旱,附近城鎮挨不住的鎮民都已經搬走了,剩下
的都是苦守田園無處可去,還在期盼著早些下雨的災民。”
“汾安道地處龍安國境內,”穆良說,“朝中因為四方災害,加上皇帝昏聵無能,貪官橫行,國庫給掏空了底子,國家搖搖欲墜,已經撥不出賑災銀救治百姓了。”
鳳如青這些年見過的人間慘劇許許多多,數之不儘,光是聽了穆良的描述,就已經能夠想象到當時的慘景。
“我們無法乾預人間皇朝更迭,但需得儘快抓住那處的邪祟,”鳳如青說,“此次我也同去。”
穆良點頭,“本來此次行動聯合青沅門,那邊便有意再聯合其他門派,汾安道這些年不僅是懸雲山去了很多次了,其他門派也已經多次探查,如此規模的探查都找不到的邪祟,不容小覷。況且這旱裂已經蔓延到周遭許多城鎮了。”
“不過既然鬼王大人也隨行的話,那我就放心了,”穆良說,“那便全仰仗大人到時多多照拂了。”
穆良調侃鳳如青,鳳如青鼓著臉笑,“大師兄你怎麼這樣啊。”
“我說的哪裡不對?”穆良說,“連天界太子龍身都能騎著打下來,赤焱大人威名不日便會傳遍四海。”
鳳如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怎麼繞來繞去的又繞回來了!
“逗你呢,”穆良伸手彆鳳如青散落的長發,“我不懂凡人說的情.趣,總是你來逗我,怕你會覺得我無趣。”
鳳如青抓著穆良的手,心說那你倒是換個話題逗啊!這很嚇人!
不過鳳如青也知道穆良出身世家,風骨天成,有種刻在骨子裡麵的溫潤守禮,即便偶爾牙尖嘴利,也都是在與其他門派交際的時候。
鳳如青自然知道他是真的不懂這些,穆良的性子,要是真的拈酸吃醋,是絕對不會表現出來,更不會說的。
“大師兄,你無需為我去改變什麼,刻意地學什麼,”鳳如青說,“你原本是什麼樣子,便是什麼樣子就很好。”
穆良與鳳如青並肩而坐,腳都從石床上麵垂下,鳳如青的纖細瘦小,穆良的也消瘦蒼白,隻是更加的骨節分明,也要大上許多。
他晃動著小腿,將腳同鳳如青的腳撞在一起,鳳如青側頭看他,又將腳撞回去,兩個人撞來撞去的,好不幼稚。
“夜深了,要睡嗎?”穆良攬著鳳如青的肩頭,微微矮著一邊的肩膀,好讓鳳如青能夠靠得舒服。
鳳如青“嗯”了一聲,已經在穆良的肩頭昏昏欲睡,一隻腳踏入了夢境當中,又見到了那個溫馨無比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