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比翼魚·師尊(2 / 2)

鳳如青也不知自己在笑什麼,就是有些挺不住,施子真瞪了她她也沒有收斂,反倒去碰他擱在桌子上的手指,“師……池生,我們在外麵的時候,我叫你什麼,也叫池生”

施子真微微擰眉,看著她在自己手背上勾勾劃劃的手指,實在太不莊重,於是捉住按在桌上,捏在手心,“為何不能,你與我如今還怎麼稱師徒,待到過幾日,我會將你逐出師門,天下大定之時,再舉行道侶大典。”

鳳如青不知作何表情,“為何要逐我出師門啊……”

“師徒如何能夠……”那是罔顧人倫。

施子真看她一眼,鳳如青撅了下嘴,施子真頓時鬆開了她的手,偏開頭道

,“彆做那般奇怪表情,實在不莊重。”

他語帶責備,實則是掩飾自己想要動手捏她嘴唇和臉蛋的癢意。他們如今還未結為道侶,實在不宜過度親密。

施子真昨夜不能自已地擁她入睡,已經是十分過火,雖然他們連更過分的都做過了,但正因為如此,施子真才更加不能隨意對她。

他未曾沾染過情愛,可也在人間行走多年,雖並未學得半分情趣,卻知何為克製守禮,何為珍重愛護。

鳳如青比他小了那麼多,他不能仗著自己年長,不能仗著她對自己喜愛敬重,便對她為所欲為。

於是鳳如青聊完了正事,試圖和他親近一會,她知道他性子,因此多是她主動。

可她竟然被訓斥了,鳳如青從焚心崖被趕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懵的。

就因為她摸了下施子真的腰帶和衣襟,她甚至沒想暗示什麼,隻是想要看看他是什麼反應,然後便被推著後背從石室趕出來了……

她麵對著石門站著,心裡滋味十分的稀奇,不過再多的情緒,最終都因為施子真一句,“你我需得正式結為道侶,昭告天下之後,方可親近。”化為了無奈。

她無法對著施子真那張肅正的臉說出情.趣葷話,見鬼的是她會覺得那是對他的不尊重,而鬼又知道情人之間要那麼多的尊重,難道真的要相敬如賓?

可想來想去,鳳如青竟又覺得一切是合理的,施子真這般性子,說出的話做出的事情,確實該是這般模樣,就是她記不住那夜他放縱之時的神情,是否也如說出不能親近之時的嚴肅神情一樣。

半晌,她笑眯眯地下了焚心崖,內心十分的稀奇,甚至是覺得可愛。左右時光漫長,她並不急著怎樣,就順著他,看他會如何安排。

於是在鳳如青和施子真相互表明心跡,終於把這朵高嶺之花給折到手之後,沒聞上兩下,便不讓碰了。

當然了,鳳如青每日都跟他見麵,他趕她,不凶她,不會如從前一般,動不動將她以靈力轟出去。

她惹他,他不會生氣,她故意說些偏激的話,他還會十分認真的,一點點同她講解。

兩個人一同謀劃著那件翻天覆地的事情,在談過了正事之後,便也談及其他,天

上地下無所不談,鳳如青還是第一次知道,施子真能說這麼多話,這麼有耐心,並且與她之間,有這麼多共同的話題。

“師尊你連如何釀製燒刀子都知道?!”鳳如青離奇地問。

施子真麵上不動聲色,實則是這兩天才專門尋的書籍查看,並未實踐過。

他閱遍古籍,堪稱天下功法的活體書庫,可他確實不知什麼燒刀子的釀製方式,是昨夜她不在時,才下山臨時抱佛腳。

隻是他並不會表現出,隻是淡淡點頭,“等到以後有時間,我釀與你嘗嘗。”

鳳如青這些時日簡直對施子真五體投地,設想一個強大又耐心,簡直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伴侶,模樣又生得一等一的好,對你克製守禮,嗬護備至,這樣的一個人,如何讓人不見之心喜?

鳳如青每天天一亮,就朝著焚心崖的石室跑,入夜才被趕出來。施子真經不住她磨人,與她在九重天之上各帶護身法器交戰一場,天地變色日月無光,攪亂了一方晴雲惹出了一場急雨,卻還未分出勝負。

最終雨神穆良帶著龍族趕到,陣仗頗大的來勸架,鳳如青和施子真才不得不停手,未分勝負,卻酣暢淋漓。

不過見兩個人不打了,穆良正欲上前做個和事佬,前兩日人間行走,聽聞施子真將鳳如青逐出師門,他便心中不安,如今見兩個人大打出手,更是不明所以。

隻是三人一同下了懸雲山的焚心崖,穆良還未等開口和事,便見施子真伸手挽起衣袖,給鳳如青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溫和,穆良險些從祥雲上跌下去,驚愕不已。

鳳如青卻對他笑得燦爛,“大師兄,我與師尊是切磋,並非真打,不過這件事還望大師兄莫要外傳。”

他們就是要讓天下都以為鳳如青與施子真反目,好放鬆天界眾神的警惕。

穆良走的時候頭重腳輕,他七竅心肝,不可能看不出小師妹與師尊之間的不對。

隻是打死穆良也想不出,這兩個怎會在一起,施子真的性子,乃是眾所周知的剛猛暴烈,眼中絕不揉沙,更是無情道登入極境,早早便已經跨過情劫,壓抑著沒有飛升而已,怎會……

穆良如何也想不通,卻不妨礙他被

鳳如青眼中的暢快笑意,還有施子真眼中的回護溫柔刺到。

這世界,是瘋了麼?

可任他如何的不信,鳳如青卻和施子真越發的好起來。

她從前想象不出和施子真在一起是什麼模樣,可如今她卻隻道得他便是如魚得水。

最開始順著他是為了有趣,是為了哄著他,珍重他。

可日子一天天過去,相處的時間越是久,鳳如青才發現,被哄著被嗬護珍重的那個,是她自己。

她沒有試過與人勾勾手指,也會心跳飛快,沒有試過被親吻下額頭,便雙膝發軟。

她沒有戳穿施子真的“無所不知”是從何而來,也驚異於他無論是洗手作羹湯,還是為她細細的挑選和矯正招式氣勁,都從無勉強。

一個人願意做的,和喜歡做的,這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喜歡一個人,繼而願意為她做什麼,是情之所至。可喜歡一個人,喜歡和她一起做任何事,這便是發自內心。

鳳如青總是有些特殊的能力,帶著他的心頭血,因他與翳魔融合,窺知他的情緒簡直如同吃飯喝水。

這麼多天,她最心軟的,便是每一次施子真見她,無論晨曦還是午夜,情緒從來都是雀躍歡喜。

他們之間除卻在布置著天宮之事,空餘的時間泡在一處,幾乎連一個深吻都不曾交換,卻隻要在一起,氣氛便溫馨得如同暖陽披滿全身。

施子真最過火難抑的,便是每夜告彆之時,在她眉心輕印一吻,很多時候,鳳如青都能感覺到他滾燙的唇帶著顫,就如此刻。

他看著那麼冷,可抱著卻那麼暖。

施子真輕推她,“你該走了。”

鳳如青不鬆手,“池生,我想跟你待著,你再教教我今日說的萬變刀法……”

“你根本不曾認真學,且你那刀血氣太重,並不適合長久使用,”施子真聲音低緩,清脆如玉碎,“不若溯月先給你用,待我空出時間,親自開爐為你塑一把本命劍。”

鳳如青忍笑,她知道施子真看不慣她的那柄沉海很久了,卻從未直白地表現。

隻是他為她挑選的功法從來不曾契合,小心思藏在細節當中,讓人無奈,又不覺得不舒服。

因為沉海是龍骨所製,本是弓尤之骨。她從前不覺

得怎樣,可他若是這般的不喜歡,連溯月劍都舍得了,倒也不是不能換一換。

鳳如青笑著說,“那我若用溯月,師尊你用什麼,沉海怎麼辦?”

施子真沉吟片刻,“不若我用沉海,你用溯月吧。”畢竟沉海確實是難尋的神器,施子真倒也不至於真的要昧心塵封神器。

鳳如青真的笑出聲,若是弓尤見施子真提著沉海,還不眼睛瞪出來。

不過她倒是答應,“好啊,依你。”

“嗯。”施子真語調有很不明顯的上翹尾音,明顯是高興得緊。

鳳如青趁機說,“那我今夜能宿在焚心崖嗎?”

施子真正欲拒絕,鳳如青連忙保證,“什麼也不做,真的,你不做我又能奈何。”

施子真麵露猶豫,他又何曾想分開,可他們畢竟還並未正式結為道侶昭告天下……

“好師尊,我就想抱著你睡嘛……”鳳如青鑽進施子真懷中,自下而上地眨巴眼看他。

他一臉嚴肅,片刻後讓開門口的位置。

入夜,兩個人合衣相擁在床榻,緊密相貼,卻不曾逾越。

施子真自身後抱著鳳如青,將她圈在臂彎,頭埋在她的發中,側臉嘴角微勾。

月華自石室的宅窗灑落在兩人身上,一室的靜謐與溫柔。

鳳如青從不知,情愛也能是這般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鳳如青:這感覺難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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