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瓊英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德妃，勾唇輕笑，“你就說想不想吧？”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德妃深吸一口氣，視線在身邊掃視一圈，隨後一把抓起手邊隻抿了幾口的茶杯朝著宗瓊英扔了過去。
茶杯不偏不倚砸在了宗瓊英的身上，茶水瞬間浸濕了她的衣服，茶杯從她的身上滑落跌落在地麵四分五裂。
德妃這才順了口氣，將手搭在了桌子上，“你把這些碎片都撿起來吧。”
許雯雯這才抬起了頭，“額娘……”
“怎麼，你要替你的福晉說話？”
許雯雯輕輕朝德妃磕了一個頭，“兒子不孝。”
宗瓊英有些錯愕地抬起頭，就見許雯雯已經站了起來，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宗瓊英迷迷糊糊地被帶了出去，腦子裡差點以為自己在拍什麼霸道總裁愛上我的電視劇了。可剛一出來，許雯雯便鬆開了她的手。
“回府吧。”
宗瓊英回過神來，“你不一起回嗎？”
許雯雯無悲無喜地看了一眼宗瓊英，沒再多說什麼，轉身一撩衣袍重新跪了下去。
裡的四爺替宗瓊英擋了那杯茶，因為他已經開始喜歡宗瓊英了。但許雯雯不喜歡，所以她不需要去擋那杯茶，她需要讓宗瓊英明白，現在的四爺不喜歡她。可她也不能讓宗瓊英去撿地上的茶杯碎片，因為她現在給自己的人設就是自己這個四爺將宗瓊英當做了可以讓這天下百姓過得更好的夥伴。
地上有點涼，許雯雯走神地想著她應該也給自己安排一個“跪的容易”。
“那，我先回了。”宗瓊英低頭看了一眼許雯雯。
“嗯。”
宗瓊英又看了幾眼許雯雯咬咬牙，轉身大步離開。
四周逐漸安靜了下來 ，許雯雯伸手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耳朵豎起來聽著裡麵傳來的歡聲笑語，吸了吸鼻子，心裡暗自估摸著時間：她這都跪了這麼久，應該足夠體現那什麼“孝順”了吧？可以起來了吧？跪在這裡把鼻涕都凍出來有點不太好吧？
唉，這該死的古代啊。不過比起裡四爺直接把福晉拉走後，被康熙叫過去說道一頓，還是在這裡跪上一段時間成全了這所謂的孝道更好點。
……
“皇上駕到！”
“皇上駕到！”
接連喊了兩聲皇上駕到，還不等許雯雯反應過來，那喊話的太監便衝到了他的跟前，伸手就要扶他起來。
“四貝勒，奴才扶您起來。”
許雯雯抬眸看了一眼麵前一臉緊張的小太監，眼睛飛速地眨了幾下。
“四貝勒？”小太監手上用了些力，試圖將許雯雯扶起來。許雯雯沒動，仰麵抬頭看向一個身量高大的男人抬腳走到他跟前停下了腳步。
小太監連忙鬆開了手伏地行禮，許雯雯也低下了腦袋，這次她倒是不能渾水摸魚了。
“兒臣見過皇阿瑪，皇阿瑪萬福。”
康熙就站在許雯雯麵前，視線都不曾移開，“起來吧。”
“謝皇阿瑪。”
許雯雯動了動腿，而後有些尷尬地停下了起身的動作。
“怎麼，朕說的話你也不聽了？”
“回皇阿瑪，兒臣的腿麻了，一時起不來。”
康熙沒料到能從胤禛口中得到這麼直白的答案，一時間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來就看見胤禛已經站了起來，就是站姿有些奇怪。
“你如今多大了？”
“二十有餘。”
康熙輕輕哼了一聲，“你也知自己二十有餘了。”
許雯雯低頭老實認錯，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但康熙一般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胤礽都會認錯，她照著學，總不會有錯的，“兒臣知錯。”
康熙又輕輕哼了一聲，這才抬腳走向了另一頭出來迎接他，已經跪了許久現下仍未起來的德妃一行人。
“朕大老遠便聽到你們母子在這永和宮歡聲笑語，好不熱鬨。”
“皇上見笑了……”德妃抬起頭笑著看向走近她的康熙，“是十四這孩子要成為大清的巴圖魯……”
“是嗎？”康熙繞過德妃，在胤禵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你想要成為大清的巴圖魯？”
胤禵被康熙這麼注視著有點緊張，但更多的還是興奮和激動， “回，回皇阿瑪的話，兒臣要成為大清第一巴圖魯！”
“好小子，有誌氣！”康熙臉上嚴肅的表情瞬間消失，笑著伸出手拍了拍胤禵的肩膀。
“老四，你呢？你想做什麼？”
許雯雯即答：“活著。”
康熙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