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連忙低頭,“奴才告退。”
“梁九功,”康熙立刻扭頭看向了梁九功,“你到雍親王府去看看老四怎麼了,為什麼還沒過來?”
以往回京之後老四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宮看他,但是這次他竟然沒有過來……康熙垂下眼眸,沒有否認自己那一瞬間的失落。不過失落之後更多的便是擔憂,他開始想老四該不會是生病或者哪裡受傷了,所以才不願意來見他,怕被他看見後害他擔心。
梁九功匆匆離開,不到半個時辰之後便又回來了,麵對康熙的詢問時低下了頭,聲音很小:“回皇上的話,雍親王說他身體不適,說是想在府上歇息幾天後再覲見。”
“身體不適?”康熙立即站了起來,“太醫呢?可請太醫了?朕親自去瞧瞧……”
“皇上!”梁九功連忙出聲,“皇上,奴才覺得,雍親王並沒有生病……”
“你覺得?你又不是太醫,他有沒有生病,你怎麼會知道?”
梁九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地板砰砰砰用力磕了幾個頭,“皇,皇上,奴才沒有見到雍親王,隻是他身邊的太監傳話,說讓皇上您便當做他已經生病了吧。”
康熙麵上原本複雜的表情在這一瞬間瞬間消失,他麵無表情地冷著臉,語氣低沉,“他這是在怪朕?”
梁九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朕又不是不準備殺他,隻是那天津府府尹李為是赫舍裡氏家的夫婿,赫舍裡氏派人來說想讓自己的女兒再見一眼自己的夫婿而已,朕便先留那李為一條命,朕做錯了嗎?他直接將李為殺了朕沒有怪他,他倒是怪起朕了?”
梁九功不敢回話,康熙也不需要他回話,隻是用力哼了一聲後便甩了下衣袍轉身回了寢宮,走到床頭伸手拿起了木雕。
“讓他進宮。”康熙用力握緊了木雕,低頭冷冷地看著跟過來的梁九功,“朕倒是要親口問問他,是在怪朕嗎?”
“嗻。”
……
……
雍親王府
許雯雯的房間外,蘇培盛站在外麵守著。
而房間裡頭,許雯雯坐在鏡子前,李芸正幫他化妝,化一個看起來就顯得無比虛弱的妝容,而宗瓊英和宋妍正在幫許雯雯將頭發染白。
化妝品和白色染發膏都是係統出品,用在身上之後除非用專門兌換的卸妝水和洗發膏洗,那就永遠不會脫妝和掉色。尤其是染發膏,那係統說明就是“染上之後就是自己長的,永遠不會被發現的染發秘密”。
“所以現在就是兩種情況,一種是康熙他知道太子拿了四十萬兩白銀,另外一種就是不知道,不過不管他知不知道都不妨礙一會兒給太子上眼藥水。”馮靜翹著二郎腿十分悠閒地坐在後麵,“他之前確實下了直接將貪官殺死的諭旨,突然變了想法肯定是有人在他麵前求情了,所以我們的目標就是套出這個求情的人。以及,將整個赫舍裡氏拉下水,讓太子以後徹底不能再拿他的母親赫舍裡氏說話了。”
“王爺,梁公公來了,說是皇上現在就要見王爺。”
正在捯飭許雯雯的三人立刻收了手,上下打量了一眼他們的成果,隨後十分滿意地點了下頭。
“好了,再戴上兜帽。”宗瓊英拿出許雯雯在天津府買的,坐上馬車後便一路帶回來的帷帽重新戴在了許雯雯頭上。
許雯雯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伸手將兩邊的網放下,“辛苦諸位了。”
“不辛苦不辛苦嘿嘿嘿~”馮靜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整這麼一出,要是康熙之前真生你氣了,那他看到你現在這樣子後不得半夜睡不著醒來打自己一巴掌啊。”
……
……
染發的事情蘇培盛也並不知情,因為許雯雯是坐上馬車後才戴上帷帽的,之後便一直沒有摘下帷帽,一直回到了雍親王府到了自己的房間後才讓蘇培盛將穿越女們叫過來,一番商量後才取下了自己原先戴著的帽子。
梁九功看見許雯雯麵上的帽子後便是一愣,“王爺您這帽子……”
許雯雯沒有出聲,隻是一直沉默地走在前麵,進了乾清宮,在跪下之前還將帷帽固定了一下才緩緩跪了下來,“兒臣見過皇阿瑪。”
康熙沒有吭聲,視線落在許雯雯的頭頂,“你帶著頂帷帽做什麼?見不得人嗎?”
許雯雯跪在地上默不吭聲。
“朕問你話呢,啞巴了?”
許雯雯將頭垂地更低了。
康熙心中更氣,“梁九功,把他的帽子給朕取下來。”
“嗻。”梁九功連忙應了一聲,小步子上前就要伸手摘下許雯雯頭上的帽子,許雯雯身體後仰,躲過了梁九功的手。
康熙起身立刻龍椅,大步走到了許雯雯跟前一把拿起了許雯雯戴的帽子,“來見朕戴著帷帽……”
康熙的聲音在看到許雯雯那慘白的頭發後瞬間消失,一旁的梁九功也瞬間睜大了眼睛,嘴裡發出了一聲驚呼。
整個乾清宮其他伺候著的太監宮女在這一刻也發出了和梁九功一樣的聲音,他們全都呆呆地盯著許雯雯的頭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康熙的手顫抖著摸上許雯雯的白發,聲音也在發抖,“老,老四?你,你……”
“你彆嚇朕啊,老四……你彆嚇朕……”
“太醫!太醫!”康熙吼著太醫的名字,自己也已經跪了下來一把抱住了許雯雯,不停地拍著許雯雯的後背,“沒事的,不用怕,有朕在,有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