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 88 章(1 / 2)

世界意識並沒有回應許雯雯的話。

當然,許雯雯也隻是隨口那麼一吐槽而已,並不對此抱有任何希望:俗話說得好,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做人,還是要靠自己才更踏實一點。

休養的時間很快過去,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推遲了一個多月的巡視塞外重新啟程。

跟曆史上一樣,康熙帶上了大阿哥胤禔,太子胤礽,以及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阿哥隨行。跟曆史上不一樣的是,康熙還帶上了許雯雯,並且因為許雯雯直接昏倒的事情多等了一個多月才出發。

其餘人心裡是什麼感受許雯雯不知道,不過想必他們的心情都很複雜。大概是——羨慕嫉妒恨?畢竟康熙這偏愛可是很明顯的。

巡視塞外的路上並不安生,大阿哥和胤礽不對付,兩個人但凡說話都帶著火藥味,許雯雯站在一旁瞧著總感覺這兩人下一刻能打起來,人人都知道兩人關係不好:胤禔帶頭對康熙說胤礽的壞話,說太子殘暴,太子無禮,太子管束無方。太子每次都會懟回去,並且陰陽怪氣幾句胤禔沒腦子。

康熙先是厲聲責備了胤禔這種告狀的行為,說他心中沒有兄弟情。然後轉頭又斥責了太子,說胤礽“欲分朕權柄,以恣其行事也。”這話比罵胤禔的話嚴重多了,胤禔仿佛受到了鼓勵,小報告越打越多,恨不得連胤礽上個廁所的姿勢不雅都要說一下。

這兩人互相打小報告的時候,許雯雯就坐在一旁看熱鬨,不過即使她很有禮貌地沒笑出聲,更沒有搭話,就隻是乖乖地坐在那裡時不時地往嘴裡塞個點心,胤礽和胤禔卻經常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看向她,那冰冷又嫉妒的眼神似乎凝結成了一把刀狠狠地剜在許雯雯身上。

十分不合的兩人,在麵對許雯雯時的態度那是一模一樣都不帶變的。許雯雯挺不喜歡這種氛圍的,兩人互相說壞話的時候也從來不參與,就隻是安靜地待著而已——她可以對著玉皇大帝發誓,其實她也是想離開營帳出去在草原上騎馬的,但康熙不讓她走。

“行了,朕知道了。”康熙聽完胤禔的話後便擺了擺手,“你們二人先下去吧。”

“兒臣告退。”

兩人都有些不甘心,但康熙都這麼說了二人也不好多留,隻能起身行禮慢慢退下,走的時候忍不住用餘光瞥了一眼十分安穩地坐在那裡吃著東西的許雯雯,一口銀牙差點都要咬碎了。

被禁足了那麼長時間,這次再次被康熙點名帶上巡視塞外的時候,胤礽原本是十分開心的。因為他知道汗阿瑪終究還是低頭了,他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棄自己,他再次給自己機會了。隻要他抓住這次機會,在這次巡視塞外的路上好好表現自己的孝心,那他的勝算還是比老四大。

但他萬萬沒想到老四竟然如此無恥,故意裝作身體不好直接暈倒騙取皇阿瑪的同情。那些太醫院的禦醫一個兩個的也被收買了,竟然說出了讓老四多休息一個多月這種話——而汗阿瑪竟然信了!真的讓老四多休息了一個多月!最讓他感到惡心的是,汗阿瑪以老四身體不好的理由帶上了大阿哥胤禔。

那個原本已經被老四踢出局的蠢貨,又因為老四自己裝身體不好被帶上。沒什麼彆的原因,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同草原上的兒郎比試的時候找不到能上場比試的人。

胤禔這個蠢貨,不敢對老四做什麼,就一直盯著自己,不管他做什麼都要找出不好的地方然後對汗阿瑪告狀。要不是胤禔看向老四的眼神也絕對稱不上什麼善良,胤礽都差點以為胤禔跑去給老四當狗了故意來惡心自己呢。他原本的計劃是讓汗阿瑪通過自己現在對他的孝心想起自己以往的孝順,但現在被胤禔盯著這麼一搞,彆說讓汗阿瑪想起自己的孝心了,他隻祈禱汗阿瑪不要再厭惡他便好。

出了營帳,兩人並排走了一小會快要分開的時候,胤礽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低聲罵道:“蠢貨。”

胤禔立刻停下了腳步,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胤礽的背影,“你才是蠢貨,你沒發現汗阿瑪越來越不喜歡召見你我二人了嗎?這次主動求見也隻在汗阿瑪的營帳中待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而已。”

胤礽愣了一下,回頭看向胤禔,“你說什麼?”

胤禔卻是沒說話,直接扭頭徑直走向了自己住的帳子。因著自己和太子一直不太安生,所以駐紮營帳的時候康熙特意讓人將他和胤礽的帳子分開。比起康熙那富貴華麗的帳子,胤禔的住的地方就顯得有些簡陋了,不過他並不介意,沉著臉走進營帳後坐了下來,從隱秘出拿出了早就拆開的信封最後看了一遍,隨後將這封信用火一點點燒成灰燼。

這是明珠給胤禔寫的最後一封信,是在他離京之前派人偷偷遞給他的,胤禔一直沒有拆開。他跟隨汗阿瑪離京之後沒多久下便傳來消息說明珠病逝了。於是那天晚上,胤禔拆開了明珠寫的信,很厚,幾乎回答了這幾年裡胤禔心中所有的疑惑不解和鬱悶。

自從汗阿瑪不怎麼搭理他之後,胤禔便一直問明珠緣由,後者卻一直沒有理會他,現在想來估計是覺得那個時候的他聽不進去吧。

明珠猜的沒錯,胤禔從來都不是一個能聽得進去彆人勸說的性子,要不是因為這封信是明珠的絕筆信,胤禔可能都不會打開信封了。

明珠寫信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離京,但是明珠卻在信上寫出了胤禔想做的事情:帶著自己的同黨在皇上麵前告太子的狀。除此之外,明珠還提前預測到原本屬於自己同黨的官員最多幫自己一次,之後就不會再理會自己了——到了塞外草原不久後自己再次告狀的時候聲勢浩大,他在這頭剛說了太子不好,轉頭便有官員在麵見汗阿瑪的時候說太子哪哪不好,剩下的時候這些官員都會繞著自己走。實在躲不過被他堵住的官員都很是無奈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直言“臣不敢。”

不敢?有人威脅了他們嗎?胤礽?不,他沒這個膽子。是汗阿瑪?不,汗阿瑪不會這麼做。那是誰?是四弟,是明珠在信上說的那個“最有可能成功”的四弟。

直接威脅官員讓他們閉嘴不參與這件事,這種行為但凡換個兒子來做汗阿瑪都會心生不滿,嚴重點直接被斥責,降罪。但老四他這麼做了,卻什麼事都沒有——他甚至是直接當著汗阿瑪的麵對那些官員說皇家的事你們少管,而汗阿瑪不但沒有生氣,還樂嗬嗬地表示你們都聽老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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