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房間內。鬱夫人坐在沙發上,左右打量了一眼寬敞的房間。
鬱朵坐在她對麵,不動聲色問了句:“媽,您今天怎麼來了?”
鬱夫人看著女人拘束坐在自己對麵,起身坐到鬱朵身邊,親昵握著她的手,“發生這麼大的事,媽怎麼能不來看看?這家裡就隻剩下你和連姨兩個人?”
鬱朵點頭。
“這樣吧,你陪媽回家裡住段時間。”
回鬱家?
鬱朵搖頭,“不了,這兒挺好的。”
鬱夫人這三年裡她見過的次數,加起來兩隻手兩隻腳都能數清,鬱家還不如這裡熟,回去更不自在。
鬱夫人側眼看了鬱朵一眼,“你這孩子,這兒就你和連姨兩個人,平時說話也說不到一塊,你回去媽媽還能和你說說話,乾嘛非得住這?”
“司年剛死,我……”
“你啊,就是死腦筋,”鬱夫人歎了口氣,但也不提這事,看了眼門口,低聲問道:“傅司年死了,給你留了多少遺產?”
鬱朵麵上波瀾不驚,心裡卻知道鬱夫人遲早要過問這事,“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是多少?朵朵,傅司年無父無母,有沒有親兄弟親姐妹,他的遺產,律師總得和你交代清楚,我是你媽媽,你連我都不能說實話?”
“不是,司年他現在雖然舉辦了葬禮,但是沒有找到遺體,在法律意義上來說,他隻能算失蹤不能算死亡,律師說了,三個月後如果還是不能找到他的遺體,那麼我才可以向法院申請宣告司年死亡。”
鬱夫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鬱朵看了鬱夫人一眼,眼底不滿的神色很是明顯,“媽,司年這些年給咱們家帶來的好處已經夠多的了。”
鬱夫人嘖了一聲,“朵朵,你這胳膊肘怎麼還往外拐呢?我就問問遺產怎麼了?我還能私吞了不成?”
她頓了頓,也知道現在鬱朵聽不進去其他的話,話語緩和了些,“這三年裡你在家裡當全職太太,外麵那些事我可比你清楚地多,這個傅司年哪裡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老實,我可聽說了,每次參加的宴會,那身邊的女伴換衣服似得,他如果真喜歡你,怎麼不把你帶出去?”
“他有自己的打算,而且,現在說這話也沒意思。”
“是,是沒意思,可是朵朵,你今年才24歲,還有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就沒想過,改嫁?”
鬱朵一愣。
改嫁?
不僅鬱朵愣了,就連傅司年也愣了。
他這才死了多久?就勸人改嫁?
鬱夫人見鬱朵微愣的神情,就知道她聽進去了,繼續道:“傅司年現在已經走了,你總不能守著他的遺照過一輩子。有些話現在說是很難聽,可媽媽今天就當這個惡人,你啊,趁著現在還年輕,找個真心疼你愛你照顧你的人,嫁了,媽媽也就放心了。”
改嫁這事鬱朵還真沒想過,畢竟她現在繼承了傅司年的百億遺產,吃穿不愁,還找什麼男人?自己一個人就能過的瀟灑自在。
“不用了,我現在挺好的。”
“你彆死鴨子嘴硬,彆人都說你們兩夫妻恩愛,我可不信,當初要嫁給傅司年的時候,你可是哭著喊著不嫁的,那時候是爸媽對不起你,媽媽知道你喜歡虞洋,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整天膩歪得跟什麼似得,媽媽也年輕過,難道看不出來?現在虞洋留學回來可出息了,他說,他願意等你。”
“虞洋?”鬱朵對這人有印象,確實和‘鬱朵’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頗深。
後來她和傅司年結婚,這人就去了國外留學。
“對,就是他,過兩天你爸爸的生日,到時候虞洋也會過來,你們見見,就先做個朋友好好聊聊,如果你不喜歡他也沒關係,來日方長,我女兒長得漂亮,如今身價倍增,什麼樣的男人嫁不得?”
長得漂亮是沒錯,身價倍增也沒錯,不過改嫁這種事還是來日方長,畢竟她和傅司年可恩愛了。
鬱夫人絮絮叨叨好一番,翻來覆去就是嘮叨鬱朵改嫁的事,像是有備而來,不僅僅是虞洋,還有現在s城有名的青年才俊富二代,個個給她介紹了個遍,鬱朵隨便聽聽當耳旁風過去了,好不容易送走了鬱夫人,這才打開相冊,仔細看了眼鬱夫人給她發過來的幾張青年才俊的照片。
這些個正值風華正茂的男人長得可真好,又帥又有朝氣,家世不凡,特彆養眼,但在這些照片裡,要說最出色的,還是虞洋,無論是相貌還是能力,都是屈指可數的,讓人一見而難忘。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鬱朵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發出感歎,“好帥啊……”
隻不過這麼帥的男人,在彆人的文章裡,隻能當個沒有結局的配角。
下場雖然不如傅司年被炸得粉身碎骨這麼慘,但也孤獨一生,挺可憐的。
一想到這,鬱朵眼底惋惜神色越發濃鬱。
她這幅戀戀不舍的神情將一側的傅司年氣得靈魂顫抖,幾次三番想去抓她,無奈都撲了個空,隻能朝著她放狠話。
“鬱朵,你如果敢改嫁,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