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免也太荒謬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
她怎麼可能會懷孕呢?
鬱朵將手機一扔,深覺一定是百度誤導她,還是得聽連姨的話去看個醫生,自己這麼百度,越看越覺得自己真懷孕了似得。
她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捏了捏腰,如果懷孕,那也是懷孕三個月,哪個女人懷孕,三個月的肚子像她這麼平坦?
“太太,”一陣敲門上響起,正‘做賊心虛’的忙豎起耳朵,聽連姨說:“先生回來了。”
鬱朵登時心煩意亂。
傅司年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她照著鏡子捋捋被自己抓得糟亂的頭發,下樓。
傅司年正往樓上來,阿齊跟在他身後。
“老公……”
“今晚有個宴會,你去準備一下。”經過鬱朵身邊時,傅司年淡淡說了這麼一句。
鬱朵點頭。
從前傅司年參加各種宴會,都是鬱朵替他將西裝配飾整理好,正規的宴會對著裝的要求很高,在穿著這麼基礎的事情上,不能出一丁點的問題。
既然傅司年決定參加宴會,那麼這次宴會肯定很重要。
鬱朵回房,給傅司年準備衣服和配飾。
衣帽間的一側掛滿了傅司年的西裝和襯衫,抽屜裡也堆滿了袖口手表等裝飾,鬱朵挑了一件深藍色的西裝,顯成熟穩住,又給他挑了一條深藍色條紋領帶,白色襯衫,經典搭配,不容易出錯。
將袖扣手表挑選之後,鬱朵滿意點頭。
就是不知道傅司年今晚的宴會,會是哪個倒黴蛋當他的女伴陪他出席。
畢竟她之前可是聽說,當傅司年的女伴,可是要喝酒的。
畢竟酒桌文化深入人心,辦公桌上談不下來的事,酒桌上可以談下來。
傅司年進門。
“挑好了嗎?”
鬱朵點頭,將自己挑選的西裝襯衫以及配飾給傅司年看。
傅司年隻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挪到鬱朵身上,“你的呢?”
鬱朵眨眼,“什麼我的?”
“今晚你陪我參加宴會,你沒有選禮服嗎?”
“我?”我這個倒黴蛋陪你參加宴會?
傅司年好整以暇看著她,“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你還能有誰?”
鬱朵暗自白了他一眼。
從前不都是喬桉當他的女伴嗎?
現在喬桉進去了,就想到她了?
儘管心不甘情不願,可鬱朵表麵上還是笑得心甘情願,甚至受寵若驚,“好,我馬上去選!”
“不用選了,那件就挺合適你的。”傅司年指著的是那條鬱朵在鬱國輝的生日宴會上穿過的那條綠色亮片禮服。
是挺合適她的。
可是傅司年怎麼知道?
鬱朵也不敢問,訕訕點頭。
“下午有點事我得出去一趟,晚上我讓阿齊送你去酒店,我會儘快和你會和。”
————
晚上,阿齊準時來接鬱朵。
這也是阿齊第一次見鬱朵穿性感禮服,綠色亮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極容易將在她身上一眼瞟過的目光捕捉。
鬱朵從彆墅台階上下來。
這裙子有些長,鬱朵即使踩著高跟鞋,也得提著裙邊小心地走,不過高跟鞋沒穿太高,也就三厘米,也許是她知道今天隻怕得站一會,亦或許是早上百度的那個猜測讓她猶豫了。
“走吧。”
阿齊默默將視線偏移往下,沉默地將車門拉開。
“阿齊,司年去哪了?”
“大哥還有些事,待會就到,我先送大嫂你去酒店,馬上就去接大哥。”
傅司年自從死過一次後,誰都不信,隻信阿齊,什麼事都是阿齊去辦。
“嗯,那你小心點。”
阿齊看了眼後視鏡,點了點頭。
一路無話,很快酒店便到了。
阿齊替鬱朵拉開車門,“大嫂,到了,您先進去吧,大哥馬上就到。”
鬱朵提著裙子下車,跟著酒店門童去了酒店宴會廳。
宴會廳內如今人潮湧動,悠揚的音樂充斥著整個宴會廳,四處皆是穿著西裝,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身邊挽著一個性感精致的女伴,三三兩兩端著酒杯聚在一起,笑聲不斷。
鬱朵不太喜歡這種場合,放眼全場後,在服務生端過來的紅酒和果汁間,選擇了後者,隨即找了個角落坐下休息。
“朵朵,你來了怎麼不和媽媽說一聲?”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鬱朵右前方炸響,鬱朵抬頭一瞧,是鬱國輝和鬱夫人。
也是,這種場合,有些身份的人都不會願意錯過。
鬱朵起身,“爸,媽。”
“來之前我本來想問問你,要不要出來走走,多認識幾個朋友,但我一想,你肯定又是不耐煩,所以我也就沒問你,沒想到你自己倒是一個人來了,想通了?早該想通了。”
鬱朵抿嘴笑著搖頭。
鬱國輝在一側道:“朵朵能想通就好,你啊,就少說兩句吧。”
鬱夫人瞪了鬱國輝一眼,但在外麵,少不得要給他留點麵子,也就什麼都不說了,她鬆開挽著鬱國輝手臂的手,站在鬱朵身邊,“走吧,媽媽帶你去認識些朋友。”
輪交際花,鬱夫人稱第二,沒人剛說第一,鬱朵都來不及拒絕,鬱夫人就給她介紹了一位一表人才的公司副總。
這位副總挺有涵養和學識,出口成章,引經據典,惹在場不少女人紅鸞心動。
鬱朵站在鬱夫人身邊靜靜聽著他瞎扯,保持微笑,注意力卻放在酒店門口方向。
算算時間,傅司年應該快到了。
“鬱小姐,又見麵了。”一個聲音帶笑的男人端著酒杯走近,向鬱朵打著招呼。
鬱朵看著麵前這男人,愣神。
這誰?
鬱夫人嘴角保持著微笑,壓低著聲音提醒鬱朵,“這是蘇陽,之前在你爸的生日宴會上見過。”
鬱朵對麵前這人長相沒印象,但對他的名字有印象。
“蘇先生,你好。”
“之前聽說鬱小姐去國外走了一遭,之後一直沒動靜,還很擔心鬱小姐,不過現在看來,鬱小姐精神不錯,應該是想開了。”
在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保持微笑就好了。
鬱朵優雅且不失禮貌地保持微笑。
“今天出門前還在想會不會在這裡遇見鬱小姐,沒想到還真讓我給遇見了,鬱小姐你好,不知道你對我還有沒有印象。”一個讓鬱朵頗為眼生的男人走了過來,手中端著的酒杯輕輕與鬱朵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隨即一飲而儘。
“這是趙琛。”
鬱朵眼神複雜看了眼鬱夫人。
記性這麼好?
“趙先生你好。”
“鬱小姐今天是和其他人一塊來的嗎?還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趙琛似是隨意問了一句。
鬱朵與這幾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生疏微笑道:“不是一個人來的。”
也就是有男伴。
趙琛與蘇陽臉上無不流露出遺憾的表情,“那太可惜了,原本以為今晚能有幸和鬱小姐跳一支舞。”
鬱朵又默默退了小步。
她就後悔,特彆後悔,當初不應該加這幾人微信的,否則也不至於在這種場合脫不了身。
“不知道鬱小姐是和誰一塊過來的。”
鬱朵想了想,如果她現在說是和傅司年一塊過來的,這幾人怕是會可憐她瘋了吧?
“阿齊送我過來的。”是阿齊送她來的,確實沒錯。
“阿齊……說起來,前段時間我聽說傅先生遺囑的事,”趙琛歎了口氣,“我很遺憾,一直很崇拜傅先生,以為傅先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卻沒想到……”
蘇陽也無儘唏噓,“是啊,我也沒想到,傅先生竟然會將自己三分之一的遺囑送給另外一個女人。”
鬱夫人臉色也難看。
任誰自家女婿死後,發現出軌,並留有遺囑,將遺產分給另外一個女人,都高興不起來。
那是恨得牙癢癢。
但礙於自己女兒的麵子,鬱夫人沒有多說。
傅司年回來兩天,喬桉被帶走調查的消息還沒傳出來,現在S城所有人了解到的訊息停留在兩天前傅家分遺囑的那步。
“行了,彆再提這事了。”趙琛看了眼鬱朵臉色,頗為貼心的終止了這個話題。
“對了,今晚上秦總應該也會來,我有消息,今年十大傑出青年,這位秦總,榜上有名。”
“我怎麼聽說,已故的傅先生是……”
“那是以前,”趙琛無不惋惜道:“誰讓傅先生婚內出軌,人品不端呢?”
聽這赤|裸裸肆意評論的話,鬱朵眉心緊蹙,“我丈夫沒有婚內出軌!人品不端更是笑話,趙先生,我希望你能自重!”
鬱朵這聲音不大,甚至於被場內音樂掩蓋了幾分。
可儘管如此,還是被周遭不少人聽到了,皆將可憐的目光看向鬱朵,竊竊私語著。
趙琛嘴角笑意一滯,順勢道歉,“抱歉。”
話音剛落,宴會廳大門打開,宴會廳音樂隨之停下。
鬱朵朝著門口方向望去,隻見傅司年旁若無人般的走進宴會廳,周遭的人或物他視而不見,得體的深色西裝是早上自己給他挑的,領結是自己給他係的,配飾是自己選的,寬闊而精瘦的身材透著力量感,身材挺拔健碩,禁欲中透著‘生人勿進’四個字。
傅司年在眾人矚目的目光中走進會場,目光在觸及鬱朵的瞬間,突然想到之前,鬱朵對於秦邵的出場,滿臉嫌棄地僅以兩個字點評。
裝|逼。
傅司年腳下一滯,不自覺收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