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第三十四章

阿齊當天就搬了出去鬱朵對此不敢多問,

在知道阿齊不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後,鬱朵在鬆了口氣的同時, 一顆心也懸了起來。

既然阿齊不是孩子他爸, 那誰才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三個月前她生理期正常造訪, 也就是說, 懷孕三個月很有可能是昨天那家醫院誤診的結果, 但讓她想想孩子父親是誰, 她還真不清楚。

將這段時間她接觸過的人細細數了個遍,依然沒有頭緒。

暮色四合, 整個彆墅亮起了燈,映得宛如白晝,唯獨書房卻仍是漆黑一片。

傅司年坐在書桌後, 沒開燈, 窗簾緊合,嚴絲合縫。

啪嗒一聲,傅司年點燃一根煙, 借著火機的亮光,看著麵前的三份文件。

其實也不是什麼文件,一份是鬱朵在醫院的體檢報告,一份是昨天鬱朵離家後, 阿齊替她做的所有安排, 最後一份, 是鬱朵自己的安排。

醫院,墮胎手術, 月嫂,一應俱全,各個方麵種種都考慮到了,安排仔細穩妥。

但可惜的是,鬱朵完全沒照阿齊的準備走下去,而是在最開始就去了一個與阿齊安排的南轅北轍的城市。

新的身份,新的地點,傅司年借著一簇火光看文件,在這之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這個在他麵前一向乖順,看似毫無主意的妻子,竟然會將自己的後路安排得如此細致,比之阿齊,不遑多讓,真讓她跑了,他這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人。

阿齊的心思昭然若揭,鬱朵的心思他心知肚明。

阿齊對鬱朵有著超乎朋友之間的感情,但阿齊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他了解阿齊,相信他不會做出格的事。

而鬱朵怕他,不愛他,籌劃著想離開他,同床共枕三年,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既然鬱朵不打算坦白,他暫時也沒有戳穿的意思。

傅司年將三分文件疊在一起,一角放在火機下,點燃,扔到一側的垃圾桶中。

火勢越來越大,映得書房書桌這一片亮堂。

餘火燃儘的前一秒,傅司年推門而出。

房間裡,顛簸了一天的鬱朵已經睡下休息,傅司年沒驚動她,洗澡後上床側身環抱著她,寬厚溫暖的手掌溫柔地撫摸著鬱朵小腹。

鬱朵這段時間對肚子尤為敏感,當即一驚,瞌睡全醒了。

“怎麼還沒睡?”

鬱朵背對著他沒有轉身,半張臉蒙在被子裡低聲道:“司年,我爸媽還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明天我想自己回家一趟,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鬱朵轉頭看他,“你工作要緊,我可以自己去。”

傅司年在她耳畔低聲嗯了一聲,“早點回來。”

————

一場大雨從後半夜就開始下,整個S城籠罩在大雨迷蒙中。

在前往鬱家的路上,鬱朵半路讓司機轉道去醫院,她手裡緊握著兩份檢查報告,一份為三個月的診斷報告,一份則是兩個月的診斷報告,沒有確定哪家醫院誤診,鬱朵這心怎麼也靜不下來。

目光放在手上兩份報告上,鬱朵憂心忡忡。

希望她肚子裡的孩子三個月了,這樣,一切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小張顧忌著懷有身孕的鬱朵,車開的又慢又穩,拐彎時,一輛囂張的邁巴赫從後方超車,濺起路邊水渠積水一米來高,惹得不少行人怒目。

幸虧小張車技好,穩住了方向盤,這才沒和邁巴赫撞個正著。

“小張,怎麼了?”

小張看了眼那邁巴赫,暗罵了聲,嘴上卻笑道:“太太,沒事。”

囂張的邁巴赫與鬱朵的車背道而馳,最終停在警察局門口。

“秦總,到了。”

駕駛座上的司機下車,打著傘,繞到另一側拉開後座車門。

秦邵從車上下來,左右掃視一眼後,孤身一人走進。

接見室內,銬著手銬的喬桉姍姍來遲。

偽造遺產案還在調查中,喬桉被關在這無人問津的地方,身形肉眼可見削瘦下去,臉頰凹陷,披頭散發,渾然看不出從前一星半點的風華與嫵媚。

喬桉在秦邵麵前坐下,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他,嘴角露出一抹得意而又詭異的笑容。

“你終於來了?”

秦邵不看她,隻把玩著自己手上的打火機,不將她放在眼裡。

“說吧。”

“說什麼?”

聽到這話,秦邵手裡把玩著的打火機一滯,抬眼。

喬桉有恃無恐回視,並笑道:“秦總,我怎麼說也為您辦了不少事,現在我出事了,沒有了利用價值,您就想著過河拆橋,以後怎麼服眾,怎麼讓人替你辦事?”

秦邵一雙眼沉沉望著她。

喬桉渾然不懼,繼續說道:“我一直很敬佩秦總,手腕強勢,是個做大事的男人,可惜這些年您一直被傅司年壓製,想想應該很難受吧?”

秦邵一聲嗤笑,繼續把玩著火機,“你叫我來,耽誤我寶貴的時間,就是為了說這些?”

“不止,”喬桉說:“如果沒有傅司年,我想,您應該難逢敵手,可惜……誰能想到,傅司年命這麼大,竟然還能回來了,城南那個項目,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為傅司年的囊中之物。”

喬桉這些年在傅司年身邊,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男人臉上表情代表著什麼,她一清二楚,當即又笑道:“傅司年這些年在慈善事業上下了不少功夫,這次的慈善活動,鬱朵誤打誤撞,以他的名義捐贈八千萬,您說,今年這十佳傑出青年會不會頒發給他?城南那個項目,政府方麵會不會考慮到這些?”

秦邵眼瞼微垂,語氣意味不明,聽不出異樣,“左右不過是一個項目而已。”

“而已?如果真是一個項目,您又何必和他爭了這麼久?”說到這,喬桉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老實說,現在我也已經看透你了,利益相關你才會救我,隻要你肯想辦法救我出去,我可以幫你拿下這個項目。”

聞言,秦邵眉眼輕佻,“大言不慚。”

“你可以試試到底是不是大言不慚。”

秦邵沉默望著她,心裡盤算著,喬桉也不急,靜靜等著。

半晌後,秦邵冷笑,“說吧,怎麼幫?”

見秦邵終於向她妥協,喬桉微微一笑,“我在傅司年身邊七年,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傅司年很謹慎沒錯,這些年沒有任何可以被人抓到的明麵上的辮子,可是你知道,當年鬱朵為什麼會嫁給傅司年嗎?”

秦邵凝眉,“為什麼?”

喬桉吊足了胃口,緩緩說道:“因為是傅司年讓我下的藥。”

秦邵一怔,“下藥?你有證據?”

“當然。”

秦邵眉心緊擰。

如果喬桉真的有證據的話,那麼這件事對於傅司年而言,對於傅氏而言,是一個莫大的醜聞,如果這件事傳了出去,十佳傑出青年必定不會落到他頭上,那麼那個項目……

“如果你騙我……”

喬桉被銬住的雙手在桌子下緊握成拳,她心裡很清楚,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你可以再把我弄進來。”

這話說的風輕雲淡胸有成足。

秦邵冷笑,一個女人而已。

“合作愉快。”

喬桉微笑,桌下的雙拳鬆開,笑道:“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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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鬱朵做完檢查,在等待檢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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