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大起大落得太快,什麼好事壞事都聚集到今天來了。
不過思來想去,謝雲窈發現,她最惦記的竟然是給容二哥哥賠錢的事?
謝雲窈趴在那裡,想著今日見到容二哥哥的場景,一切不愉快瞬間拋之腦後,心滿意足,臉上帶著微笑,不知不覺就睡死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次日晌午。
一睜眼,就見秋月麵含笑意,道:“奴婢給姑
娘備好了醒酒茶。”
畢竟,他們都還以為謝雲窈是昨夜宮宴上喝醉了酒。
暖融融的醒酒茶下肚,謝雲窈腦子清醒了幾分,整個人瞬間神清氣爽。
原本她還擔心,睡一覺起來,一切會煙消雲散,如今看著一切依舊還在,心裡才踏實下來。
她打起精神,起來梳洗更衣,穿戴整齊,還特意圍了一條小兔毛圍脖,遮住脖子上的痕跡。
隨後出門,照例去母親那裡請安的。</謝雲窈走到霜華院門口,穿過月亮門之時,正好遇見大姐迎麵走來。
謝雲淑視線落到謝雲窈身上,想起來還一肚子都是火,卻不得不保持她溫婉賢淑的形象,抿唇一笑道:“三妹妹起得這麼晚,也太不合適了。”
謝雲窈青蔥玉指,繞著肩邊的一縷青絲,笑吟吟道:“我沒記錯的話,大姐姐如今見了我,應該行禮問安才對吧?”
人家現在可是郡主了呢……
謝雲淑笑容暗下去幾分,回答:“還沒到冊封大典,妹妹何必如此心急。”
畢竟大殿祭祀之後,謝雲窈才算得上正式的郡主封號。
謝雲窈笑道:“反正也是遲早的事,我就是想先感受一下,怎麼,大姐姐不承認我郡主的身份?”
謝雲淑臉色微白,緊緊抿唇,袖子下的手掐著手心,心裡都快氣炸了,當時就在想,等今後她嫁入寧王府,做了寧王妃,也要讓謝雲窈給她行禮問安!
可眼下,謝雲淑也隻能不情願的彎下膝蓋,矮了矮身,“雲淑見過樂平郡主。”
謝雲窈最喜歡看大姐生氣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樣子,心滿意足的一笑,邁著分花拂柳的步子,與她擦肩而過,穿過月亮門,徑直走進正屋。
謝雲淑看著她的背影,目中閃過一抹寒意。
屋裡,謝雲窈來到母親跟前,母親問起昨日宮裡的事情,她都如實回答。
不過,差點被擰斷脖子的事不敢說。
畢竟敵在暗我在明,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想起來昨夜掐著她脖子的那隻手,她便後勁發涼。
至於她到底摔壞了容二哥哥什麼東西,謝雲窈回頭就讓人去定國公府打聽了一下。
隔日,秋月急匆匆從外頭回來,來到謝雲窈麵前稟報:“姑娘,還當真被你說中了!”
謝雲窈眼前一亮,趕忙拉著她詢問,“怎麼樣?”
秋月解釋,聽說剛回京的容二公子,把定國公府要獻給聖上的貢品摔壞了,雖然宮宴上臨時更換貢品,事情並未鬨大,皇帝也沒計較。
可容二公子因此受罰,不但戰場立功賞賜的所有財物悉數上交,還被罰去跪三日祠堂。
這件事在定國公府也不算什麼秘密,所以想打聽到也不難。
謝雲窈心下一沉,“你說什麼,他在跪祠堂?”
她竟然害得容二哥哥賠上所有賞賜,還要跪祠堂!
謝雲窈頓時又心疼又內疚。
不行,她要去找母親坦白,然後讓母親帶著她去定國公府賠償,不能讓容二哥哥替她背黑鍋受罰。
謝雲窈正在為容二哥哥心疼不已的時候,秋月突然又道:“對了,方才我從外頭回來碰見一
個人,他說讓我把這封信交給樂平郡主。”
秋月從袖子裡取出信,遞到謝雲窈手上。
謝雲窈隨手打開信紙一看,臉色煞變,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見紙上寫著一句:昨夜你我不可告人之事,勿忘。
這分明就是威脅恐嚇!那人,這麼快就查到她身份了!
可這行字落在秋月眼裡,頓時漲紅了臉,無法想象。
天啊,姑娘跟誰,昨夜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