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婚事,謝雲窈先前就已經事先跟外祖母提過了, 外祖母既然答應下來, 若是容二哥哥肯開口去求外祖母, 她肯定會有辦法。
謝雲窈也把這件事跟容二哥哥說了一遍,容堇聽聞, 臉色有些微變,眸光漸漸幽冷下去, 也稍微疏離了幾分, 將謝雲窈的手鬆開,側開臉敷衍道:“回京再說吧。”
讓容堇去求那個老太婆,他定是不願意的。
謝雲窈不知道容二哥哥願不願意, 所以也沒有一時間多追問,畢竟她折騰了大半天,體力精力都消耗過度,身上還有傷, 也隻能等回京再說。
大夫來替謝雲窈查看過腳踝上的傷勢之後, 正好秋月和謝雲秀等人急匆匆趕回來了。
有人回來, 容堇不方便在房間裡撞見, 所以準備起身要走。
謝雲窈突然想起些什麼, 趕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容二哥哥, 你等等,我還有東西要給你。”
隨後她翻身坐起,埋下頭, 在袖子和枕頭下翻找了片刻,總算是找出來她先前沒能送出去的那個荷包,雙手給容堇遞上去。
她偷瞄了他一眼,一臉羞紅,“上回我連夜繡好,本來打算送給容二哥哥表白心意的,可是你當時突然中毒,時間就耽擱了,我一直帶在身上。
“容二哥哥現在願意收下麼?”
容堇視線落在精致小巧的刺繡荷包上,緩緩抬起袖子接過……
昨天他沒收就後悔得很,昨晚都想偷回去的,現在自然是將荷包手下,放進了懷裡。
眼看著容二哥哥終於收了她的荷包,那一瞬間,謝雲窈前世沒有完成的事情,好像終於如願以償,開心得她一顆心都快要融化了,唇邊不自覺勾起喜滋滋的弧度。
容堇收了荷包,道:“那我走了。”
謝雲窈拉著他一片袖子,依依不舍的看著他,“容二哥哥,我此番受傷,也下不了床,你會來看我麼?”
她有點害怕,萬一容二哥哥回去便再也不來了。
容堇對上少女充滿期許的目光,隻能果斷點頭答應了,“明日來看你。”
將她的手從袖子上硬生生扯下去,隨後容堇一臉淡漠的轉身,頭也不回,徑直邁出房門離去。
謝雲窈直直盯著他那軒軒朗朗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房門外,徹底不見,隻隱約保留著一些他來過的痕跡。
想到容二哥哥終於收了她的荷包,還答應和她的婚事,謝雲窈激動得,一時都忘記了腳上疼痛和身上疲憊,一頭栽進被子裡,翻來覆去,笑得是花枝亂顫的,喜悅的暖流自心底裡一湧而出,漸漸傳遍周身,那感覺實在奇妙而難以言喻。
先前被拒絕的時候有多傷心難過,謝雲窈現在就有多激動難耐,恨不得現在就先把婚事給辦了,才能徹底放心下來。
等秋月和謝雲秀回來的時候,看見謝雲窈在床上不知道傻笑什麼,滿麵笑臉盈盈的樣子,二人還一臉茫然的對視了一眼。
謝雲秀邁步上前,望著謝雲窈的眼睛,急急忙忙詢問,“三妹妹,你方才去哪了,可嚇死我們了,到處找你。”
先前謝雲窈突然失蹤,秋月等人回來稟報,然後謝雲秀就帶著人手出去到處找人,怎麼也找不到,正著急時候,突然有人找到他們傳話,說是謝雲窈找到了,她們也沒來得及多問,立即趕回來查看。
謝雲窈就把掉進陷阱的事情跟他們說了,那個那個陷阱的蓋子是翻轉的,她掉進去之後立馬又合上了,隻有一個小的縫隙,很難發現,加之謝雲窈當時又暈倒了,所以秋月根本沒意識到謝雲窈就在原地,還以為她是被壞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擄走了呢。
秋月含著淚,跪在床前,“都怪奴婢一時疏忽,還好郡主沒事,不然奴婢萬死難辭其咎。”
謝雲窈拍拍她的手,含笑安慰,“不需自責,還要多虧這次遭遇呢……”
看著謝雲窈臉上羞紅,嬌笑如花的模樣,秋月和謝雲秀對視一眼,更加雲裡霧裡不能理解了。
昨晚被拒絕了回來,她還差點眼睛都哭瞎了,怎麼現在突然跟換了個人似的?
還是秋月恍然大悟,先一步猜到了,“姑娘這麼高興,該不會是容二公子救的你吧?”
謝雲窈笑意更甚,用錦被遮住了半張臉,微微點頭,算是默認。
後麵的事情,謝雲秀和秋月旁敲側擊了一下,大概也猜測得七七八八。
大概就是謝雲窈失蹤之後,容堇著急得四處找她,最後在陷阱裡發現了狼狽的她,立即便跳下去陪她,兩人在陷阱裡孤男寡女,卿卿我我,後來容堇又把謝雲窈背回來了,還叫了大夫過來替她醫治,兩人既有了肌膚之親,便就這樣私定終身了。
對麵二人聽了,更加驚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秋月可還記得,先前謝雲窈哭得有多難過,倒是有些不解,“姑娘,昨日容二公子還拒絕得那麼乾脆,怎麼今日又……”
突然接受了?難不成隻是因為有肌膚之親,為了負責?
謝雲秀拉著謝雲窈的手,倒是替她一起高興,“嗐,肯定是他口是心非,嘴上說不喜歡三妹妹,裝冷耍酷,恐怕早就被三妹妹迷得神魂顛倒的了。”
秋月就更擔心了,“可是,今日我們見過的那個姑娘,怎麼辦?容二公子不是說是他的心上人麼?”
容二公子既然有心上人,又答應娶謝雲窈?
想到容二哥哥那個心上人,今日她本來想問明白的,可是問來問去,最後還是沒搞明白,她到底是不是容二哥哥的心上人。
想了想,謝雲窈有些委屈的說道:“若她當真是容二哥哥的心上人,到時候讓容二哥哥納她為妾,也並非不可……”
嘴上說得風輕雲淡,其實謝雲窈心裡可不想與彆人分她的容二哥哥……可,是她想搶走容二哥哥,她也不願意讓他有負於人。
也隻有下回,她一定要問清楚,容二哥哥打算如何處置那個女人,才好放心一些,再無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