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窈問他,“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頭一次見麵的時候啊?”
她記得,這輩子她和容堇頭一回見麵,還沒見過宿離。
容堇回答,“記得。”
謝雲窈又問,“那你說給我聽可好?”
容堇輕笑一聲,便才說道:“那日你到定國公府串門,見我受罰跪在雪地裡……”
???
謝雲窈愣住,扭頭疑惑的看著他,不禁打斷了他的話,“你說的,是我們頭一回見麵?”
容堇垂眸,微微點頭,“你還太小,恐怕已經不記得了。”
那時候的謝雲窈隻有兩三歲,頭一回跟著母親去定國公府。
正逢容堇跟容蒙打了架,因為容堇下手太狠把世子打得太慘,被罰跪在雪地裡,不認錯不許起來。
分明就是容蒙先欺負到頭上,容堇怎麼可能認錯,於是就一直跪著,口中不停喝出霧氣,臉上被凍得通紅,身上已經蓋著一層落雪,一雙膝蓋都跪得沒了知覺,就是死也不肯認錯。
直到一個軟糯糯的嗓音傳來,“哥哥,你為什麼跪在這裡啊?這麼高冷,會生病的。”
抬頭一看,是個小女娃,生得小胳膊小腿,白白胖胖,生得跟觀音坐下的仙童一般玉雪可愛。
一開始,容堇不想理她,小姑娘還把自己的手爐塞給了他,朝著他露出天真無邪的笑臉。
那個笑容,容堇至今記憶深刻,往後的無數日子他都在想,隻不過是一個笑罷了,她天生就有的,為何他卻一輩子也無法得到。
隻可惜,那時候還沒來得及說話,慕青雙不喜謝雲窈接觸怪異的容堇,匆匆忙忙將女兒給抱有了。
謝雲窈先前好像也聽母親提起過,她小時候是去過定國公府,見過容堇的,隻是她已經不記得了。
沒想到容堇還記得這麼清楚,這些事情,宿離肯定是不會知道的。
謝雲窈當時便打消了疑慮,長籲一口氣。
容二哥哥跟宿離,分明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長得也不一樣,性子也天差地彆,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果然,是她至今還沒能從宿離帶過他的陰影之中走出來,想太多了。
她先前就發過誓再也不會懷疑容二哥哥的,現在又怎麼能食言?
還好隻是虛驚一場,謝雲窈才放下心來,鑽進容堇懷裡,才又提起說道:“夫君,我這回擅自離京過來找你,其實是有件事想與你商量。”
容堇讓她枕在胳膊上,詢問,“何事?”
謝雲窈便將自己的擔憂,跟容堇說了,“我懷疑,宿離很可能還沒死,我怕他還會出來作亂。”
容堇臉色微變,“是我親自將他一箭穿心,怎麼可能不死。”
謝雲窈認真說道:“宿離平常都戴著麵具示人,從來沒人知道他的真麵目,你怎能確定,那屍首到底是不是他本人?”
容堇道:“聖上和姝妃都確認過了,姝妃總不可能認錯自己兒子吧。”
謝雲窈道:“萬一,姝妃隻是在演戲,為了幫宿離掩護呢?而且,他才剛死,一轉眼屍首就被人燒了,證據都被毀了,你不覺得太過蹊蹺了麼?”
“……”
容堇沉默片刻,歎息道:“你先是懷疑我跟宿離有所勾結,後又懷疑我對你的心意,現在又懷疑宿離還活著,你能不能彆整日疑神疑鬼的,你既這麼信不過我,為何還要離開京城前來找我?”
聽出容二哥哥似乎有些不耐煩,謝雲窈頓時有些慌了,連她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當真如宿容堇所說,她跟得了疑心病,整日不是懷疑這個,就是懷疑那個?
她支支吾吾,“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容堇摟著她,寬慰她,“窈窈,是不是夫君對你不好,才讓你整日胡思亂想?先前我們不是說過,夫妻之間要互相信任,我既親自殺了宿離,又怎可能有所疏漏?你先前不是說了,再也不提他麼?”
謝雲窈撇嘴,更加底氣不足了,“或許,是我想太多了……”
容堇趕緊轉移話題,安撫她睡覺,“那彆想那些沒用的,有我在,不管是人是鬼,都不會讓人再傷你分毫。”
謝雲窈心下一暖,緩緩點頭。
容堇鬆了一口氣,簡直冷汗都冒了出來,“那趕緊睡吧,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
謝雲窈點點頭,鑽進容堇頸窩裡,深吸一口氣,反複告訴自己彆胡思亂想,隨後才沉沉睡去。
容堇垂目看著懷裡的美人,漸漸擰緊眉頭,簡直焦頭爛額。
謝雲窈近來疑心越來越重,幾次三番詢問宿離的事情,讓他也愈發擔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容二:每天都在提心吊膽害怕掉碼QAQ
可能先是容二掉碼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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