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窈朝著秋月揚了揚下巴,示意所有人先出去,她要單獨會一會這容鶯。
秋月按照吩咐,屏退左右,隻留下謝雲窈和容鶯二人在屋內獨處。
待到關上房門。
容鶯立即就變了一副臉色,看向謝雲窈的目光都多了幾分輕蔑。
謝雲窈還沒說話,容鶯已經俯身湊近,捧著臉,饒有興致的看著謝雲窈,歎息說道:“二嫂還真是倒黴,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蛇,這麼不長眼睛。
“現在二嫂這副憔悴的模樣,還好沒讓二哥哥瞧見,不然恐怕還以為是見鬼了呢。”
謝雲窈突然問,“妹妹如何知道,我是被蛇咬的?”
容鶯一聽,臉色微變,立即解釋說道:“我也是方才在外頭聽人說的。”
謝雲窈冷笑一聲,幽幽看著她,也就直接把她給揭穿了,“那些蛇,莫不是妹妹你放的吧?”
昨夜謝雲窈特意交代過,隻對外宣稱她身中劇毒,不許提半個字蛇的事情。
所以今日過來探望她的人,誰知道她是被蛇咬中毒,誰便是幕後黑手。
沒想到,還被她蒙對了,竟然真的是容鶯乾的好事!
容鶯被質問,一開始還打算狡辯,“二嫂怎能如此血口噴人,我與二嫂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放蛇咬你?”
謝雲窈不客氣的質問,“我隻說中毒,可我何時說過我是被蛇咬中毒的?也隻有放蛇的那人,才對此事如此清楚,不是你又會是誰?”
容鶯心下猛然一沉,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她哪裡知道,自己一時嘴賤,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承認了這事她的所有所為。
不過,容鶯深吸一口氣,很快又恢複了笑臉,這回也就徹底卸下偽裝,就這麼承認了。
她輕笑一聲,壓低聲音,湊到謝雲窈耳邊說道:“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這個秘密再也不會有人知道。”
錦被底下,謝雲窈的一雙手緊緊握拳,咬著壓根,質問,“為什麼?你我無冤無仇,何故害我性命?”
容鶯指尖劃過謝雲窈臉蛋,真恨不得將這張美貌的臉刮花,目中閃過一抹妒恨,“二哥哥早就答應過,待登基之後會立我為後,隻要你死了,這世上,再也沒人能跟我搶二哥哥了。”
謝雲窈先是微微詫異,隨後臉色一沉,一把抓住容鶯的手腕,也不跟她裝了,“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說完,謝雲窈直挺挺的坐起來,袖子一揮,便將塗在唇上的烏黑抹去,恢複了原有的紅光滿麵。
容鶯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嘴唇半張半合,這才反應過來,謝雲窈根本沒有中毒,她一開始就是裝出來的!
而容鶯,剛剛一時得意忘形,竟然把什麼都老實交代了!
謝雲窈抓著她的手腕,咬牙切齒,“容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歹毒,竟然對我下此毒手,企圖害我性命!”
一想到,若是讓二哥哥知道此事,肯定一切都完了,容鶯頓時臉色煞白,瞳孔緊縮,連忙認錯,“二嫂嫂,我,我沒有,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你罷了,我沒想謀害你。
“二嫂,念在我年幼無知,一時糊塗,你彆告訴我爹,彆告訴二哥哥可好?我以後,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知道錯了。”
容鶯幾乎是身子一軟,跌跪在床前,嚶嚶哭泣起來,簡直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她不停拉著謝雲窈,苦苦哀求,“我當真知道錯了,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都是翠兒,都是那個賤婢翠兒的餿主意,都是她找來的蛇,蠱惑我的!我回去必定好好收拾她,二嫂,你彆告訴二哥哥可好?”
謝雲窈凝眉,居高臨下,垂目看著她,心裡頓覺可笑。
剛剛容鶯可是恨不得她趕緊死,可不是這麼說的。
謝雲窈心下哀歎,隻是稍微的一愣神。
沒想到正在哭泣的容鶯,突然止住哭聲,臉色一變,眸中透出一抹殺意,念叨著,“不能讓二哥哥知道,不能讓二哥哥知道……”
隨後便撲上來,將謝雲窈壓了下去,用被子捂住她的口鼻,企圖將她捂死。
她也是一時後怕,擔心自己做的事情敗露,後果不堪設想,情急之下,隻想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讓謝雲窈死了。
容鶯常年身在邊關,會一身武藝,力氣奇大,謝雲窈根本動彈不得,隻能手腳亂蹬,不停掙紮。
她哪裡知道,容鶯膽子竟然這麼大。
好在,關鍵時刻,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外頭的人破門而入,衝到床邊。
是宿離,還喘著粗氣,滿頭大汗,進屋就看見容鶯企圖用被子將謝雲窈捂死,這還了得?
宿離大步上前,一把擰著容鶯的胳膊,便將她輕飄飄的甩了出去。
容鶯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重重撞擊在矮櫃上,吐出一口鮮血來,整個人天旋地轉。
宿離已經坐到床邊,將謝雲窈一把撈起來,摟進懷裡,捧著她的臉,喚她,“窈窈……”
聽見宿離熟悉的聲音,謝雲窈還以為是做夢呢。
睜開眼,眼前從模糊漸漸變得清晰,才看清楚,竟然真的是宿離近在眼前。
也不知道為什麼,謝雲窈看見他,頓時一股熱流湧上心頭,眼眶一熱,一頭紮進他懷裡,委屈至極的哭了起來。
她抽泣著,哭聲問他,“你怎麼回來了?”
宿離當然是,聽聞謝雲窈中毒的事情,心急如焚,快馬趕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便當已送到。
這次是我窈窈自己也能解決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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