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鼓氣脹(1 / 2)

春暖花開, 草長鶯飛, 碧水山莊依山而建,四麵環湖,這地段是整個江南景色最美的地段之一,在這兒建立山莊, 簡直就跟身在世外桃源一般。

趙時煦現下便站在山莊湖畔旁的楊柳樹下伸展著四肢,感受著春風拂麵的感覺,距離他從京都跑出來已兩月有餘,這兩個月他都在碧水山莊過的很是愜意,簡直比他在南境時還要愜意。

現下,他真是越來越覺的當初瞞著他爹創建碧水山莊,簡直是太正確了, 不用來在江湖上立足, 用來度假也甚好。

“小王爺~”全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趙時煦叉腰擰了下眉頭,跟他說過百八十遍了, 彆再叫小王爺,聽不懂怎麼地?

全淼見趙時煦不答應他,忙拍打了下自己的嘴,改口道:“莊主,屬下有事稟報。”

趙時煦這才回頭看著他,“何事?”

全淼兩步走過來,將手上的東西雙手呈上,“莊主,咱們收到了影左盟的帖子。”

趙時煦看著他手上鮮紅的帖子, 拿過來打開一看,“影左盟的少主雙十生日宴?”

全淼點點頭,“據說請了不少江湖上有頭有臉的門派,前去給那位少主過生日。”

趙時煦看著帖子,“既如此,怎會請我們?碧水山莊才初出茅廬而已。”

“屬下也詫異,咱們不過是占著塊地方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做江湖大俠,怎要請我們?”

趙時煦用請帖敲了下全淼的腦袋,“三水啊,咱碧水山莊在你眼裡就這麼頹廢麼?”

全淼挨了敲,撓著頭道:“不是您說的麼?當初建碧水山莊,隻是為了防範和打聽江湖消息玩兒麼?”

趙時煦歪著頭,全淼說的並沒錯,他當初建碧水山莊隻是為了不跟江湖脫節,因為那時候還沒有遇到楚輕,他是想著用碧水山莊駐紮在大靖內部,打探打探各方麵消息,好做準備的。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他就真想當個度假的了,果然人一旦鬆泛下來惰性就出來了。

“三水啊,你是不是覺的本莊主脾氣很好,所以你說話總這麼肆無忌憚?”趙時煦看著全淼。

全淼一聽,趕緊討好的笑道:“屬下知錯,再不敢了。”

趙時煦瞪他一眼。

“那咱們去麼?”

趙時煦看著手上的帖子,“人家請的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夾了個咱們,是對咱們的看重,如果不去,倒是顯得拿著範兒不給人臉了。”

“就是大人物都去咱們這種小人物還不去,會讓人覺得嘚瑟。”全淼將趙時煦十分官方的話直白的翻譯了一下。

趙時煦盯著他,“十戒尺。”

話落,趙時煦轉身而去。

全淼頓了下才反應過來,忙跟上去,著急道:“莊主,屬下知錯,真的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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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左盟沒有在江南地區,而是靠近山西,不過也不遠,從江南渝州趕過去,不快不慢也就隻花上一日的功夫,早晨出門,傍晚就能趕到。

趙時煦帶著全淼和一個車夫以及十個護衛前去,行在官道上時便見已有些門派在趕路,比起自己的馬車出行,他們倒都是騎的馬。

“咱們也該騎馬才是,這一般坐馬車的,不是婦孺孩童就是富豪商賈,一點沒有江湖氣息。”趙時煦收回探出去的腦袋,握著笛子道。

全淼挨了揍,屁股微微發疼,皺著臉有些坐立不安,“您近日總覺的身上沒力,騎馬太消耗體力了。”

趙時煦看著他的表情,笑了笑,從身後拿出個墊子丟給他。

全淼不好意思的接過,然後墊在屁股下,再坐上去時就好受多了。

趙時煦舒展了下胳膊,近幾日也不知怎的他就是覺的身體有些懶懶的,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想來是缺乏運動,和腦子太閒的緣故。

“你可有偷偷和十命聯絡?”趙時煦問道。

全淼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沒有。”

“十下戒尺太少了?”

全淼立刻道:“有,不過您放心,我都是用的鴿子,而且沒有跟鐵木頭說咱們在哪兒,我就是想他,問候下他,而且特地囑咐了他彆告訴皇上。”

“這麼說來我倒是不該帶你出來了。”

“不不不,屬下自然是要向著小王爺…莊主的,隻是咱們這突然不見了…皇上和王爺不知急成什麼樣了。”

趙時煦掀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眼,而後才道:“父王自是不會急的,小爺收到消息,父王已經回南境了。”

“那皇上定是著急的,您跑出來時皇上正打算立您為男後呐,您說要是皇上聖旨已下,但準皇後卻不見了,不知皇上會不會被人恥笑。”全淼吧唧吧唧的說道。

趙時煦偏著頭看著他,“三水啊,看不出來啊,你還會給楚輕說話了,是因為十命的緣故?”

全淼捂住嘴巴,不再多言。

趙時煦睨了他一眼,“確實不知楚輕是個什麼反應,不過他應該也顧不上,蕭家雖除,但蕭阮還下落不明,而且楚輕到底才握緊皇權,朝中多的是事要他處理,顧不上小爺的。”

說著,趙時煦伸了個懶腰,以前因為要避開楚輕老是窩在南境沒有出來過,現下能夠正大光明的出來,正大光明的開山建派的也是一件極其愉快的事啊。

想著這一點,趙時煦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莊主,前麵有個茶寮,您可要歇息下?”

趙臻騎馬來到馬車旁,問道。

趙時煦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是覺的喉嚨有些乾燥,“歇歇吧。”

趙臻領命,即刻命人在茶寮休息片刻。

趙時煦在全淼的攙扶下下了馬車,他原就生的英俊,氣質因為一向養尊處優的緣故也甚是出挑,現下拿著一把笛子穿著一件錦衣走向那茶寮時,令茶寮裡的人都側目盯著他。若不是他的護衛們一個個江湖人的打扮,都要以為他是什麼王孫貴族了。

趙時煦沒有在意眾人的目光,隻和全淼還有趙臻三人坐了一桌,小二上了一壺茶和一些簡易糕點。

“莊主,您左邊那桌人是斷刀門的,右邊那桌是武夷派的,後邊那桌是虎戚鏢局的。”趙臻給趙時煦解說道,他自兩年前被趙時煦從南境派到江南創立碧水山莊後,就對江湖各派人士了解甚多。

趙時煦聽了他的解說,略點了下頭,並不在意,隻端起茶杯閒適的抿了一口。

“那影左盟的掌門借著兒子的生辰把江湖各大門派都聚齊,不知是要做個什麼?”左邊斷刀門的幾個人在打量過趙時煦後便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有消息說是他要借兒子的生辰金盆洗手。”

“金盆洗手?”右邊武夷派的人聽到後有了異議,“不是說二十年前被天山教放話,要在他兒子二十歲生辰當日血洗他影左盟麼,說不定這次請各大門派去是為了一同對抗天山教。”

“不是因為天山教,我虎戚鏢局押鏢多年,曾在道上得到消息,是那影左盟的少主自幼先天不足,身體不好,是個藥罐子,活不過二十歲,這次那掌門就隻是想給他辦個熱熱鬨鬨的生日宴。”

“不是這麼回事……”

全淼聽著身後那些人唧唧咋咋的各執一詞,奇怪道:“人家兒子過個生辰,怎會有那麼多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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