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篇(七)(1 / 2)

宣冉將天山教打回來天山老家無法再出的消息一下子轟動了江湖, 而在此之前段涯殺入皇宮差點殺了楚捷的事也是令人震驚不已。大家紛紛猜測這其中是否有什麼淵源,隻是至今沒有猜出個一二三來。

而宣冉帶回了宣玨也被宣冉說成是‘救回’,這下江湖人才知原來宣玨是被段涯綁走的,而不是跟著他走,是段涯以宣玨為人質要挾宣家。如此一來,宣家不讓其他門派插手倒也說得過去了, 是人宣家不想連累其他門派, 但好在現如今算是完美落幕了。

不管外頭的談論如何, 宣冉都顧不上了,他要解決的是眼前的事。

“你究竟留了什麼東西在天山?”宣冉看著被他打的遍體鱗傷的宣玨, 再次無力的問道。

宣玨捂著肚子, 嘴唇乾涸, “爹, 您放心, 隻要段涯好好的,那東西不會被人發現的。”

“那段涯是奸惡之人,天山是奸惡之地,你怎就如此執迷不悟!?”宣冉大喝道。

宣玨看著祠堂裡列著的列祖列宗,淡淡道:“爹, 其實我們並不是大夏後裔, 那寶藏也並不是屬於我們的。”

宣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變的極其難看。

宣玨瞧著麵前的列祖列宗,笑道:“當年,大夏皇帝是打造了一座地宮, 地宮裡埋藏著寶藏,也確實留給了他的後人;隻是,他的後人卻早被咱們的列祖列宗殺之取代,那地宮和寶藏就成了我們的囊中之物,其實,宣家不過是竊取的他人之物。”

宣冉一腳踹向他的肩頭,將他踹倒在地,氣的滿眼布滿了血絲,“你胡說八道什麼!”

宣玨坐了起來,“數月前,我在您的書房密匣子裡看到了您寫的日誌,所以知道了;其實,段涯說的對,宣家太自大,太不可一世了。”

宣冉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眼裡都是殺氣,但看著這張臉,畢竟是骨肉至親,卻又下不去手,“待你生下那孽種,為父溺斃他後再來處置你。”

話落,宣冉鬆開了手,隻命人將宣玨關在房中。

由於大動胎氣,當天夜裡,宣玨的腹部便開始陣痛起來,竟是要早產了。

宣玨躺在床上,整個房間空無一人,他很是無措甚至是害怕,因為段涯,他勉強接受了這孩子的存在,可是,真讓他以男人之身產子,他仍舊是害怕的,尤其是現在他身邊一個可依靠之人都沒有。

宣玨在床上掙紮著,不知該怎麼做,想要喚一聲‘段涯’,卻發現他早不在身邊。

“哥,哥,你怎麼了?”

宣煜的聲音適時的在門外響起,宣玨聽到後,痛苦的說出現狀。

“哥,你彆急,我去叫大夫。”

話落,宣煜跑了出去。

單於來的時候,宣玨的下身已全是血,整個人跟從水裡打撈起來的一般,濕透了。

“快去燒熱水,快。”單於急切的吩咐道。

宣煜瞧著,立刻照做。

整整三個時辰,宣玨才生下了腹中之子,單於正要通報,卻被宣玨阻止,隻虛軟無力的道:“大夫,請您給我開一副藥。”

單於將孩子包裹好,放在宣玨床頭,這才道:“什麼藥?”

宣玨自個兒說出了藥方。

單於聽後,大驚,這些藥吃了能讓人立刻恢複精神和體力,但是副作用卻很大,是極其損內的藥物,尤其是才生了孩子就吃,更是大損。

“少主,那藥若您服用了,以後怕是會落下病根,虛耗您的身子啊。”單於勸道。

宣玨看著床頭因為早產而十分弱小,甚至連哭聲都很輕的孩子,道:“若不吃,這孩子我定然保不住他。”

單於一聽就明白了。

孩子出生,宣玨果然保住了他,他的武功在整個宣家除了他爹沒有任何人能高出他。而宣冉不敢和他動手太過激烈,他擔心宣玨會帶著孩子離開宣家,到時候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便默認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隻是對於此事,自然是要保密再保密,可是消息依然不脛而走,幾乎是一夜之間,整個雲州都知道宣玨以男兒之身誕下了一個孩子,這本就令人震驚,而那孩子的父親有可能是段涯便更讓人震驚。

可正當各大門派的人都在猜測孩子的另一個父親到底是不是段涯的時候,朝廷忽然出兵,要拿下宣家搶回皇室血脈。

這一消息立刻又在江湖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楚捷中了三步倒竟然毫發無損,原是長孫長吉有著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竟有三步倒的解藥,救了楚捷。

原本楚捷沒有打算這個時候找宣家麻煩,可宣玨生了一個孩子的事卻忽然傳進他的耳裡,至於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誰,楚捷有九分確定。所以他自然是要出兵奪回這個孩子和宣玨的,這樣一來,不止可以挫敗宣家,又可拿下宣玨,簡直與他的計劃十分完美。

看著楚捷依然有些遊戲心態的表情,長孫長吉很是無語,“皇上當真要如此?”

楚捷看著他,“侯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長孫長吉歎了口氣,知道多說無益。

然而,對於外頭的紛爭,宣玨知道卻不在意,他的心思都在如何養孩子上,而這孩子竟也讓他真心的喜歡,這孩子不常哭,甚至在他每日吹笛的時候還會衝他笑。

他給這孩子取了一個名字,叫‘輕’,因為他出聲的時候哭聲太輕,身子又太弱小,很多時候他都在擔心這孩子會養不活,但這孩子的生命力是頑強的,即便宣家沒有提供一點可供嬰兒食用的東西給他,他也依然用搗碎的米飯混合著白水將他喂活。

楚捷攻打過來,最後失敗了,怎樣失敗的宣玨也不想知道,他甚至不想提那個男人,隻看著孩子一天天的長大便很是滿足,他與孩子住在宣家的後院,形影不離,就怕孩子離了他的眼便遭遇不測。而他早已不是少主,之所以沒有帶著孩子離開,是他始終記得自己是宣家的人,不能離開。

“這個是段叔叔送給你的。”

宣玨將一個泛舊的布偶拿出來,看著麵前已經五歲,但仍然很瘦的孩子道。

“就是那個住在天山的段叔叔?”

宣玨點點頭,將布偶遞給他。

輕拿著布偶,笑的很是開心,“爹,孩兒會好好保管的。”

宣玨笑笑,又從袖子裡拿出一物掛在他脖子上,而後塞進衣領裡。

“爹,這是什麼?”

“一塊小金牌,會保佑你的。”

輕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孩兒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段叔叔?”

宣玨聽後,段涯的傷沒有個十幾年是好不了的,“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輕點點頭,一點也不吵鬨,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他知道他爹每日都很憂桑,而這大宅子裡的人沒有一個人喜歡他,尤其是他那個所謂的爺爺,更是對他恨之入骨,他雖小,但也明白他爹的憂桑來源於這些人,甚至還有他那個未謀麵的父親。

不過他從來沒有問過他的那個父親是誰,因為他知道,爹肯定不喜歡他問。

“小鬼頭,在想什麼?”宣玨刮了下他的鼻子。

“孩兒在想,一輩子陪著爹,等孩兒長大了就能保護您,再不讓您憂傷。”輕很是認真的說道。

宣玨聽著,心下感動,擁抱著他,“孩子,等你武功學會了學好了,就能離開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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