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嬤嬤往冰盆裡重新添了冰,“世子妃彆嫌老奴多嘴,老奴說這話是想讓您小心著些。早些時候,宸王剛成親時,是有過一個孩子的,那時大皇子二皇子膝下無子,那孩子要是生下來就是長孫,又是嫡子,身份是多麼地貴重。
可是五個多月的時候,孩子突然就沒了,大晚上的,聽說還是個男胎。”
顧寧舒突然打了個嗝,韓嬤嬤看過來,她趕緊把手裡的甜瓜放下,摸摸肚子,“怎麼晚上沒的,摔著了?”
“大晚上的能從床上摔下去?王府怎麼會連個守夜的人都沒有。那時一直有二人恩愛非常的話傳出來,可自打孩子沒了之後,市井就一直在傳宸王風流好色。各家貴女一個一個接進去,再沒見有孕的,四年前,宸王妃才誕下第一個孩子。”
顧寧舒吃瓜吃撐著了,有點消化不良,“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世子妃可知道現在市井都傳什麼,宸王雖風流好色,卻敬重王妃,隻要嫡子不留庶子,還有說,宸王生性浪蕩,喜愛同孕婦交.歡,宸王妃第一個孩子就是他自己給磋磨死的。”韓嬤嬤歎了幾句造孽。
韓嬤嬤乾嘛要跟她說這個,她不想聽啊,“這不都是傳言嗎,興許是假的呢。”孕期也不是不能有房事啊,但哪有把孩子給做沒了的,這還不是做沒一個,可能是好幾個。
顧寧舒覺得自己吃了口毒瓜,不僅苦,瓜皮上還帶著泥。這要是真的,宸王就是個畜生!顧寧舒有點後怕,上回秦禦發瘋,做了兩次,以後不行,萬萬不行。
“空穴不來風,再說,世子妃可還知道,這幾年宸王部下有五個人死了妻子。雖說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沒病沒災的偏偏這些人的妻子沒了,都二十多歲,大好的年華……”韓嬤嬤想,若人死後有去處,宸王定是下阿鼻地獄的。
顧寧舒愣著沒說話,韓嬤嬤道,“世子妃,老奴說這些不是為了彆的,就是想讓您警醒著點。”
顧寧舒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警醒什麼,可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圓肚子,突然就明白了,彆人的妻子,大肚婆,她全占了。
顧寧舒久久不能回神,韓嬤嬤話還在耳邊,“老奴說句不中聽的,您的那個妹妹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倘若宸王真是那麼個人,她孩子要出事兒沒準就想報複在您身上,有的人不管自己過得好不好,就是見不得彆人好。”
顧寧舒一直坐到太陽落山。
她會告訴顧寧月嗎,不會。不說顧寧月信不信,萬一給告訴宸王,秦禦又不在,她的小命要緊。而且,她懷疑原身的死和顧寧月有關,如果不是徐秀容,還能和誰結仇。
“嬤嬤,這些都誰知道?”宸王妃她們為什麼不說呢,就這麼麵對這個變態?
“很許多老人都知道,世子妃,許多話心裡知道就行,但是不能說。”韓嬤嬤無奈地歎了口氣,皇權至上,就算說了又如何,誰信?
顧寧舒一想宸王妃她們要日日麵對這麼個大變態強顏歡笑就惡寒地不行,這種變態就應該化學閹割。
韓嬤嬤說的對,不能說,也沒法說,說出去也沒人信,把女兒嫁過去八成都站了隊,說不準家族都站在宸王這邊。如果遇見像顧宵一樣的父親,說不定還會親自把女兒給送回去。
怎麼敢,那可是彆人的妻子啊。那些人死之前得多恨,自己的丈夫把自己送到宸王的床上,甚至還諂媚討好歡迎下次光臨,宸王該死,那群人也該死。
顧寧舒對著空氣踢了一腳,韓嬤嬤膽顫心驚地, “世子妃您可悠著點,”她就不應該跟顧寧舒說這個,“您呐就小心些就是了,有道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可也沒報應到他身上啊,他現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嘛,有賢明,皇帝器重他。”顧寧舒有些咽不下這口氣,這種人要是能當皇帝天下就完了。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韓嬤嬤輕聲道,“世子妃莫要憂心了,老奴傳了飯,您再生氣也得用飯啊,不然世子又該擔心了。”
顧寧舒給自己扇扇子,她不氣,不氣,“走,走,吃飯去。”
就這麼過了小半個月,風平浪靜,天氣已經涼快下來了,盛京下了幾次雨,五日後便是八月十五中秋節,顧寧舒要去參加國宴。
韓嬤嬤把宮服整理好,不合適的地方要改,顧寧舒張著手臂等穿,心想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顧寧月在宸王.府應該過得挺好。
是夜,宸王.府燈火通明,醉月軒裡站了不少人,宸王妃擰著眉看著血水一盆盆從屋裡端出來,心裡竟然半點感覺都沒有了,也許是因為裡麵躺著的是顧寧月,也許是因為這種情景見多了,她問出和原來一樣的話,“顧姨娘怎麼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我是個勤奮的碼字機,還有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