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包紮好了傷口,然後才去燒些溫水給她洗漱,而他將就著冷水就成。
洗漱回來,見她鬆散著一頭長發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走到了一旁放雜物旁的竹篋,打開竹篋翻找。
見周衡在找東西,齊繡婉便走了過去,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眸看著他在尋什麼。
不一會後,周衡似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看著他從竹篋中拿出了用布包著的東西,然後看了她一眼才把布給拆開。
一拆開,就見包著的是兩支打磨得很光滑的簪子。簪子的花樣都是在簪頭上有幾朵梅花,枝枝纏繞,栩栩如生,很是精致。
看到簪子的時候,齊繡婉才反應過來他前幾日拿木條來削,原來是在弄木簪。隻是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做好的簪子,竟然做得比她在禹州鋪子裡邊見過的還要精致。
周衡又會治病,又會打獵又會做飯,更會弄各樣的家具,還會雕刻簪子,他還有什麼不會的?
周衡拿著簪子看向她,正說了“福嬸”二字就見原本隱隱欲泣的小啞巴現在卻是一臉崇拜的看著他,變臉之快,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周衡:……
沉默了一會,他才繼續道:“福嬸上來時,讓她用簪子給你弄頭發。”
一頭黑順的頭發鬆散,直到大腿,周衡不會梳頭,自然也不會弄什麼發髻。
聽到周衡的話,齊繡婉驚詫的望向他。
給她的?!
她原來以為他是要拿到鎮上去賣的,怎麼也料不到是給她的。
那邊熱水也燒得差不多了,周衡把簪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才去舀起熱水,兌入涼水。
看著桌麵上的兩支簪子,齊繡婉覺得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眉眼不知不覺的跟著彎了起來。
比起金銀玉器做的簪子,她更喜歡這隻是用木雕刻的簪子。雖然不值錢,可在她眼裡,卻價值千金。
洗漱過後,天才蒙蒙亮,福嬸就上來了。
因知曉一大早把獵物送到鎮上才新鮮,也能多要些銀錢,所以早早就讓就讓小兒子把她送了上來。
因對福嬸和周虎,齊繡婉並不怕。所以在山洞朝他們母子二人露出了平日隻有在周衡麵前才會露出的乖巧的笑意。
周衡微微蹙眉看了眼她的笑意,然後看了眼周虎,心底有幾分莫名煩悶。
天色也不早了,周衡把這莫名煩悶壓了下去。與福嬸說了個大概回來的時辰,然後再與周虎說:“獵物多,你與我一塊去送,我額外給你銀子。”
福叔的牛車往常都會在趕集的日子拉幾個人到鎮上,賺些路費。今日剛好是趕集的日子,周衡自然不可能租借,更不可能與莊子上的人一塊坐牛車。
周虎“啊”了一聲,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娘很快的就替他應了:“當然可以,他今日也沒什麼活計,你儘管使喚他。”
待周衡與周虎下了山後,福嬸幫齊繡婉梳頭,看到了桌麵上的兩支精致的木簪,驚詫的問道:“這簪子在鎮上買的?”
麵前的小媳婦搖了搖頭,隨即扭過頭來,開口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周衡。
即使現在能說幾個字了,但齊繡婉從來沒有在福嬸麵前發出過聲音,她隻願意在周衡的麵前說話。
福嬸愣了一下,“周衡這手藝可真好,比鎮上那些攤子的簪子不知道好看多少。”
聽到有人誇周衡,齊繡婉嘴角微微揚起。
說起周衡,她也就想起了昨晚決定要問福嬸的事情。
福嬸替她把長發梳了個發髻,用兩支木簪固住。
待福嬸弄完了發髻後,齊繡婉才轉過身,用手輕輕碰了碰福嬸的手臂。
福嬸低下頭看她:“什麼事。”
齊繡婉思索了一下,然後才慢慢開口——周衡,背上,有舊傷。
怕福嬸看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又重複了一遍。
福嬸愣了一下,然後才明白她說了什麼:“你說周衡背上有傷,是這個意思不?”
齊繡婉連連點了幾次頭,然後繼續問——傷疤很久很久了,你知道,誰打的?
這話還是一樣是重複了一遍。
福嬸隻看懂了她最後“誰打的”,略而思索了一下,問她:“背上的上不是山裡野獸弄傷的?”
齊繡婉搖頭。那些一條條的疤痕隻能是人打的,且一看就很久遠了,過了這麼久都還有疤,可見當時被打得有多麼的狠,估摸著被打得血肉模糊了。
想到這,心裡就沉悶得緊。
福嬸默了一下,繼而問:“看得出來是人打的?”
齊繡婉點頭。
見她點了點頭,福嬸歎了一口氣,隨而拉了個木墩在在她的麵前坐了下來。
看著她,問:“你想知道周衡的事不?”
齊繡婉重重點頭。她很想很想知道。
福嬸猶豫了一下,隨而才道:“周衡有個養父,自然你說的那些傷我也不知曉是不是他養父給打的,但我知道若是沒有他養父的話,估摸著周衡早在十五六年前就死了。”
聞言,齊繡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福嬸——怎麼回事?
福嬸雖看不懂她說了什麼,但也知道她想問什麼。
福嬸道:“周衡三歲左右,他娘就不在了,他那凶悍的父親待他很不好,從小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約莫是因為這樣,所以周衡自小就很是孤僻少話,從來不與同齡的孩子玩耍。而他在五歲那年他父親又娶了個帶著孩子的寡婦,寡婦比他父親還要凶悍。沒過幾年,他父親也走了,他那後娘占了周家的家產,把周衡當成牲畜一樣使喚,白日讓他乾家裡的所有活,晚上就睡在牛棚,從來沒給過他一頓飽飯,且平日也是非打即罵的。”
說到這,福嬸的眼眶也跟著紅了,聲音逐漸哽咽:“那時若是有誰給他說話,周衡就會被他繼母打罵得更厲害,而幫忙說話的人也會被她那嘴毒的繼母咒罵,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給他說好話。”
“大約十五六年前的一個冬天,他那繼母打罵得很厲害。後來過了那晚後,大家夥都沒有再見到周衡,都以為他被打死了,在他繼母差點被趕出周家莊的時候,才知道周衡被山上住著的古怪老頭子給撿走了。”
聽完了福嬸的話,齊繡婉的眼眸也是紅了眼,臉上和眼眸中被憤怒覆蓋著。
怎麼能有這麼殘忍的人,周衡那會隻是個孩子,他們竟然能這麼狠毒的對他!他那惡毒的繼母和她那惡毒的嫂子沒有一點區彆,都是沒心沒肺的壞人,活該下地獄的壞人!
福嬸歎了一口氣,勸她:“周衡是個可憐人,所以往後,你好好疼他。”
聽到福嬸的話,齊繡婉雖然心裡堵得慌,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一定會好好的對周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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