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今日來客多,所以李嬤嬤請了隔壁兩戶人家的婦人來幫忙做糕點,而她則安安靜靜的在一旁看著李嬤嬤。
若是她在藥鋪見到周衡與趙虎二人私下說話,沒準晚上還會纏著周衡詢問。
趙虎跟著周衡到了庫房,倚在門上,問:“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要是敢讓老子幫你收拾庫房,老子立馬把你的庫房給拆了。”
他堂堂一個副將,可不是給他收拾庫房用的。
周衡呼出了一口氣,看著趙虎,“怎麼笑?”
趙虎愣了下,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但隨即周衡又重複了一遍“我想知道該怎麼笑”後,他才肯定自己沒聽錯。這萬年麵癱這是把他的話給聽進去了?
若是彆人這麼問趙虎,趙虎估計理都不理會,但這人不是彆人,是周衡。
周衡是個麵癱,卻是不會笑,趙虎基本沒有在他的臉上看見過一點多餘的表情、或者說他除了板著臉外,最多就隻有皺皺眉。“笑”這個表情估計還從沒出現過在他的臉上。
趙虎不知道,還真的出現過一回。
“行吧,雖然這點事比較困難,但老子就喜歡挑戰困難,你就以你所了解的,笑一個給老子看看。”
牽動嘴角,眼神沉斂,皮動肉不動。
趙虎:“……”
默了一下後,轉身拉門:“對不起,打擾了。”
趙虎最後還是沒有出去,歎了一口氣轉回身看向周衡,表情有那麼點的難以言喻:“你出去後可千萬彆對彆人擺出這表情,會讓人想打你。”
周衡木著臉回:“我知道。”
趙虎呼了一口氣,算這家夥還有點自知之明。
“你有對鏡子練習過?”趙虎問。
周衡點頭。
趙虎“嘖嘖”了兩聲,“你都練習過了,還笑成這個鬼樣子,你也挺厲害的。”
周衡:……
這話他聽明白了,在反諷他。
趙虎撓著下巴思索了一下然後看他一眼,繼而又繼續思索。
許久後,趙虎道:“你要不然接下來試試想著能讓你開心的事情再練習練習,總歸再差也不會比現在還差了。”
想了想,又道:“還有,笑的事情,可不僅僅是你的嘴角在動,你的眼睛也得跟著動,你眼裡得有笑意,彆人才能感覺得出來你在笑,像這樣。”
趙夫子非常儘責的給他演示了一下什麼叫“笑容”。
最尋常的笑容,淡淡的。
周衡仔細看著趙虎臉上的每一點變化。眼睛,嘴角,臉部的肌肉。
趙夫子收斂笑臉,隨即正經了臉色與他說:“笑其實也不難,你以前不會笑,並不是天生的麵癱,而是受環境所影響,如今你這小日子過得比誰都有滋有潤,隻要你感受到高興的時候,久而之久,自然而然地也就會笑了。”
話一落,外邊有人敲了門,是沈東。他來提醒趙虎,到時候回去了。
趙虎應了聲就來了後,再看回周衡:“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或許不行,但一年兩年你還怕笑不出來?我過幾天就好離開禹州,隨著將軍回金都複命了,許是很久不會再來禹州了,不能看到你成果了,你……就多看看你叫的小媳婦,沒準就能笑出來。”
話到最後,拍了拍周衡的隔壁:“兄弟,保重。”
趙虎收回手,轉身打開門之時,身後的周衡問:“那黑七呢?”
從靈山鎮回來至今,周衡不僅沒有與齊繡婉提起此人,更沒有問過他如今的下落。
趙虎回頭看向他:“說實話吧,他也就是個受命行事,身不由己的人。你夫人先前也是他留了一手,所以如今才能治好嗓子和手,再者先前那死在山上的周德全,雖說是警告你,但你大概也清楚,他與賭場的人勾結了,想等你不在,再把你夫人擄走。”
周衡點頭:“這些我知道,就……”默了默,才言:“就隻是想要知道而已。”
趙虎:“與那女人一起暗中帶到金都去,他所知道的,估計也不少,算…將功贖罪吧。反正最後肯定能折抵了死罪,但死罪免了,活罪還是得受著。”
周衡“嗯”了一聲,再問::“那周家莊的三姐弟也隨著進金都?”
趙虎笑了笑:“誰知道呢,她們要是想跟,我們能攔得幾時?況且那大丫頭說了,她跟著,要是黑七死了,也能有個給他收屍的,看著是個重義的。”
趙虎的話點到即止,然後推開門出了庫房。
等周衡出去的時候,就見李嬤嬤和小翠還有兩個婦人拿著糕點到了鋪子。知道小啞巴一個人在家中,他便從後門出去,略過巷子,回了家。
到家門前開了門。
小啞巴似乎聽到了開門的聲響,以為是李嬤嬤回來了,出來的時候看到是周衡,又驚又喜,小跑了過去,笑容燦爛。
“你怎麼回來了?鋪子不忙嗎?”
周衡拉起她的手,往屋裡走:“我見嬤嬤和小翠都過去招待客人了,家裡邊剩下你一個人,就回來陪陪你。”
齊繡婉笑容更加燦爛,反摟過他的手臂,與他一塊走進了屋中,聲音輕快:“我剛剛和李嬤嬤學了一會點心。我想親手給你做點心,所以她們出去後,我就嘗試做了一些,剛剛蒸好,你快進來嘗一嘗。”
周衡低頭看向笑容燦爛的小啞巴,心底有緩息流淌過,不知不覺彎了嘴角,眼裡麵覆上了淡淡的柔光,但他自己毫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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