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成魏淮戈的模樣。”付臻紅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龍鳳呈祥的紅色帳簾。
孫悟空聽到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看了一眼床上被自己打暈的芷芸國主,又看了一眼正背對著他整理帳簾紗幔的付臻紅,思忖了幾秒後,在付臻紅再次出聲之前,變成了魏淮戈的模樣。
這時,殿內的大門也被宮人小廝們從外麵推開,八個統一穿著淡黃色宮裝的清秀男子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其中四人手裡各自提著一個紅色的圓薄燈籠,燈籠裡放置著兩盞大紅喜燭,另外四個人手裡則捧著一個沉香木雕刻而成的精致香爐。
領頭的宮人就是方才那道說話極為輕細的男聲,他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麵,一直走到內閣休息室的門口才停了下來,想著國師特意吩咐的話,他不敢有大意和鬆懈,心思轉念間抬手輕扣房門,溫聲請道:“國主陛下、皇妃,小奴們需進來焚香點燈。”
他這話落之後,房間內並沒傳來任何回應。
“青蓮哥哥,”站在這領頭宮人身後的小廝壓低聲音小聲說道:“會不會是國主陛下正與皇妃在辦事?”
他抬起脖子的往裡麵望了望,秀氣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憂色:“如果陛下正在興頭上,我們現在進去,萬一打擾了國主陛下的好事,被陛下怪罪下來那可怎麼辦?”
要知道以往國主陛下寵幸其他妃嬪的時候,可從來沒有他們這些個宮人小廝進去內閣點燈焚香這一奇怪的環節。
青蓮掃了他一眼,沉聲解釋道:“國師特意下令我們必須要進去,這其中定然有緣由,國主陛下一向信任國師,有國師擔保,你又何須退縮畏懼?”
領頭的宮人青蓮和這小廝的對話雖極其小聲,然不管是孫悟空還是付臻紅,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哪怕是隔著有些遠的距離,也將門外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是那芷芸國師並不放心,懷疑他們突然鬆口妥協的動機,於是便特意派宮人前來探明情況。
付臻紅斂下眉眼,沉吟了幾秒後,將孫悟空推倒在床上,自己則坐在了孫悟空的大腿上。
大腿處柔軟緊實的觸感讓孫悟空一驚:“你乾什麼?”
付臻紅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作秀。”
他說完就俯身壓了下去,胸膛與孫悟空溫熱的胸膛相貼,他將唇湊到孫悟空的耳旁,輕聲說道:“不能讓這些人懷疑。”
“但是……”
孫悟空還想說什麼,卻被付臻紅用指腹堵住了嘴:“沒有但是,這魏淮戈是你打暈的,現在你便需要將自己當成這芷芸國主,與我假意洞房應付這些宮人。”
話落之後,付臻紅壞心眼的伸出牙尖,尖尖的小獠牙在孫悟空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
孫悟空因這猝不及防的生理性刺激而低唔了一聲,他捂住耳朵,看著故意使壞的付臻紅,總感覺哪裡沒對:“你這小妖莫非是故意激我打暈這國主?”
付臻紅頗為無辜的衝著孫悟空眨了眨眼睛:“我可什麼都沒做,人是你打的。”
這會兒孫悟空也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為什麼一向吃不得半點虧的白骨小妖竟然會如此順從那芷芸國主的行為。
隻是明白歸明白,孫悟空卻不想去深思為何他在看到那芷芸國主對這白骨小妖做出親近之舉時,胸口的怒火會如此不可壓製的往上竄。
他也不想去細想對方讓他變成芷芸國主假意洞房的背後是源於喜歡,還是又一次一時興起的捉弄,因為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會讓孫悟空的思緒變得紊亂。
付臻紅捏了捏孫悟空的臉頰:“你如果還不出聲,外麵那些宮人可就真得會懷疑了。”
孫悟空瞪了付臻紅一眼,在房間外的宮人準備喊第二次的時候,模仿著魏淮戈的聲音說道:“進來。”
青蓮聞聲,這才領著另外七個宮人推門走了進來。
他動作輕緩的將紫砂壺香爐放置在房間的抬角上,眼神有意無意的朝著正中間的芙蓉帳暖中看去。
透過薄薄的紗幔,他隻能隱隱看到床上兩道人影的身形,一個躺著,另外一個坐於其身。
付臻紅和孫悟空都敏銳的感覺到了青蓮的視線,付臻紅唇角微微一揚,在孫悟空的目光注視下將手撫上了他的衣領。
“彆露餡兒了。”付臻紅用唇語一字一句的說道,然後慢條斯理的開始解起孫悟空的衣衫。
孫悟空繃著身體,用眼神冷冷地示意著正在扒他衣服的付臻紅彆太過分。
付臻紅接收到孫悟空的眼神,動作卻並未有絲毫的收斂,他用冰冷的手指挑開了孫悟空的衣領,露出了裡麵那性感的鎖骨和結實寬厚的胸膛。
孫悟空的身材本就十分的高大和強健,胸前的肌肉線條更是流暢又漂亮,小麥色的肌膚之下是緊致的力感和一種充滿著野性的爆發力。
然此刻,最吸引付臻紅目光的卻不是孫悟空那硬朗的肌肉紋路,而是那起伏的胸膛中間並蒂而開的豔麗海棠。
這紅豔的花朵是孫悟空變成蝴蝶之後,由他親手執筆描摹所畫,付臻紅沒想到孫悟空這會兒恢複人形之後,蝴蝶上畫出的海棠也並沒有消退,反而是無比清晰的印在了孫悟空的皮膚上。
付臻紅忍不住用手去觸摸那海棠花瓣,他冰冷又細膩的指腹覆蓋到孫悟空溫熱的皮膚上,讓孫悟空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戰栗了一下,呼吸也在這一瞬間加重了些許。
付臻紅的手順著海棠的花乾慢慢往上撫摸,他似乎是在欣賞著自己的描繪作品,又似乎是在欣賞著那因為他的觸碰而起伏顫動的胸膛。
孫悟空的身體開始慢慢發燙,異樣的燥熱感又開始躥向他的全身各處,他想摒除掉胸中突然湧動出的心緒,然胸口上那緩慢滑動的冰冷卻根本讓他無法忽視。
對上付臻紅如濃墨一般幽黑的眼眸,孫悟空有種要被對方拉入深淵的恍然感,明明他現在是變成的芷芸國主的模樣,然他卻在這白骨小妖的瞳孔裡,無比清晰的看到了自己最真實的麵容。
付臻紅的手順著海棠花乾最終停在了那被花瓣包裹住的嬌豔花心,豔麗的海棠花,變成了最旖旎動人的顏色。
這一瞬間,一陣酥麻感宛如一道強烈的電流刺得孫悟空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輕唔。
孫悟空的這道聲音性感又壓抑,磁性的嗓音裡又帶著一種克製,傳入到床榻外這些正在點燈焚香的宮人們耳朵裡,頓時讓這些男子羞澀的垂下了眼簾。
看著孫悟空這番明明已經有了些感覺卻不自知的模樣,付臻紅不禁想起了他用蝴蝶作畫之時,在那細軟的毫毛觸碰到蝴蝶的基部時,這小石猴也是發出了如方才那般低低的聲息。
孫悟空胸膛上由他用筆畫出的海棠是對應蝴蝶中室的位置,那麼這蝴蝶的基部看樣子就差不多是在……
付臻紅神色微動,目光漸漸往下移動。
此刻,付臻紅的視線就像是一團無名的烈火,他的目光所逡巡之處,讓孫悟空有種被灼燒的感覺。
直到他看到付臻紅視線的最終定格之處,孫悟空的臉這下才完全紅了個透。在付臻紅微微張唇準備說話之時,孫悟空直接用手捂住付臻紅的嘴唇,然後一個利落的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付臻紅壓製在身下,迅速對調了兩人的位置。
“我不想聽說話。”孫悟空的雙手撐在付臻紅的臉側,居高臨下的看著付臻紅,低沉的嗓音裡還帶著些許的啞意。
付臻紅挑眉:“那你想聽什麼?”他說完,也不等孫悟空回答,又接著說道:“是想聽我發出比你方那般還要更直白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