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幾天, 港口黑手黨那邊似乎盯上了某個交易,但是因為這交易超過了異能特務科所能容忍的最低範圍,異能特務科那邊便委托了武裝偵探社去乾擾。
無論是中原中也, 還是太宰治,因為各自任務的原因,兩人都沒有如同前幾天那般頻頻出現在付臻紅的麵前。
沒有人前來打擾, 付臻紅也算是難得體會到了一把,他去冰帝學院任職校醫之前的那種清淨時光。
而這幾天,雖然付臻紅晚上的時候並沒有選擇在本丸內的審神者起居室裡留宿, 但他平日裡去本丸的時間卻變得多了起來,有時候甚至會在本丸內待上個小半天。
本丸的運轉已經完全步入了正軌。
不過付臻紅與這些刀劍們的話依舊沒有太多, 但儘管不多,付臻紅卻能明顯感覺到一些刀劍付喪神們對他的態度軟化了不少。
付臻紅不動聲色的將這些變化看在眼裡。
微小的量變最終會在某一天成為質變, 兩者之間的距離於付臻紅來說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作為一個合格的獵手,付臻紅在對待攻略這件事情上, 有些足夠的耐心。
………………
在付臻紅準備回東京的倒數第二天,他接到了幸村精市的電話。
這位已經恢複病情重新站在球場上的紫發少年,在電話裡十分誠懇的邀請了付臻紅前去看今年中學部網球全國大賽的最後一場———由立海大對戰青學的比賽。
這場比賽在原本的劇情裡,最終是青春學園這邊拿下了最終的勝利。付臻紅不知道在這個融合了各個天選的混雜世界裡, 他這個蝴蝶對於劇情的煽動究竟到了哪種程度,但無論是一路逆襲崛起的青春學園, 還是網球常勝軍的王者立海大,兩邊都是為了夢想與信念而堅定努力的青春少年。
“川上醫生, 能來嗎?”
幸村精市在說出自己的邀請之後,因為沒有聽到付臻紅的回答,於是又再次問了一遍。
川上富江對幸村精市來說,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他想要這個將他從病魔的折磨中拉出來的男人看到他更優秀的一麵,他想川上醫生看看他所熱愛的網球。
思索了片刻後,付臻紅同意了幸村精市的邀請:“好。”
這一屆中學部網球全國大賽的時間定在了兩個星期之後,舉辦地正是位於東京的ARINA之森公園,距離付臻紅的住處十分近。
這一場比賽無疑是屬於網王劇情裡最精彩的劇情之一,去看看倒也無妨。
電話那端的幸村精市得到付臻紅肯定的回答後,唇角邊溢出了一抹淺淺的溫柔的弧度,隨後似乎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他抿了抿唇,清悅溫柔的嗓音裡流露出了些許的緊張:“如果……我是說如果立海大贏得了這一屆的全國大賽,川上醫生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付臻紅沉默了。
而這短暫的安靜讓幸村精市也變得有些忐忑,他下意識放輕了呼吸,隻是握著手機的手緊緊的手攏了。
如果是患者與醫生的關係,他這樣的話語無疑已經是一種越界的失禮,但幸村精市並不想將他和川上醫生的聯係簡單的定義成僅比陌生人好一點的普通關係。
所以哪怕這樣的言語有些過於冒昧,他也依舊選擇說了出來。
一直以來,他都十分明確自己喜歡的是什麼,想要的是什麼。所有人都說他是一個溫柔有禮的部長,待人溫和,然而實際上隻有熟悉他的部員們才知道,讓他真正在意的人很少。
他對待他人的準則是不過於親近、同時也不過於疏遠,唯有川上醫生,是他想要努力靠近的存在。
“我不會允下這種承諾。”付臻紅聲音平靜的說道。
雖然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然而當真正對方聽到這拒絕的回答,幸村精市還是感到了失落,眼神中的光暈也瞬間暗了下去。
“不過……”付臻紅話音突然一轉:“若是立海大贏下比賽,我會送你一個小獎勵。”
如果立海大真得改變了網王既定的劇情,拿下了這一屆全國大賽的勝利,這樣強勢的局勢扭轉確實值得被讚頌。
沒有得到承諾,但是一個小獎勵已經足夠讓幸村精市的心情由陰轉晴。他掛完電話之後,走進了網球部,看著正認真訓練的網球部員們,鳶紫色的眼眸裡浮現出一抹堅定與執著。
即使今年的青學很強,他們也不會輸,也不能輸。
立海大三連霸,沒有死角。
付臻紅這邊在與幸村精市通話完之後,又給烏丸蓮耶打了一個電話。
在鑒賞性展覽會上,赤司財團所展示出的那副模擬畫,多少還是讓他有些在意。他讓烏丸蓮耶派出組織裡最專業的情報人員,去仔細的測查赤司財團的負責人赤司拓真是否還存在著其他身份。
交代完一些事情後,付臻紅才結束了通話。
午餐付臻紅是在本丸內吃的,自從兩天前他在本丸內鍛造出了壓切長穀部這把過份主廚的刀劍後,付臻紅的一日三餐基本就沒有在現世解決過了。
這把與燭台切光忠一樣是家政小能手的打刀,是真正意義上屬於付臻紅自己的刀劍。他為有著付臻紅這樣漂亮的主公感到十分的榮幸,並且不由餘力的像付臻紅展現出了他過份主控的一麵。
沒有經曆暗墮,壓切長穀部自然也就沒有其他刀劍同僚們在看到付臻紅時那種複雜又糾結的心緒,他毫無保留的對審神者奉上了絕對的忠誠。
濃烈,熾熱。
在得知付臻紅在對待食物上有著最挑剔的口味後,壓切長穀部就把熱情全部投入到了對美食的專研中,力求讓付臻紅吃到最優質最精美的菜肴。
雖說付臻紅對美食沒有太深的執著,但有人做出符合他心意的食物,他自然是願意的。
用完午餐,付臻紅沒有如同前兩日那般繼續待在本丸,而是直接回到了現世午休。
三點十多分的時候,付臻紅才出了門。
在經過一處公園的時候,在一棵櫻花樹下,付臻紅看到了一個還算熟悉的青年。
青年半躺在座椅上,背靠著深褐色的鏤空背椅,頭懶洋洋的往後仰著。他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昂貴西裝,但是因為過於懶散隨性的姿態而使衣服失了原本的質感變得有些皺巴巴的,藍紫色的領帶更是鬆垮垮的掛在淺灰色的馬甲外麵。
四月的陽光溫暖又和煦,即便是午後,光線也並不灼人。橘暖色的光暈穿過櫻花樹葉的縫隙,斑駁到了青年秀氣的臉上,將青年白皙的臉頰照得有幾分通透的粉。
他看起來十分的愜意,眼睛慵懶得眯成了一條縫,懶洋洋的模樣像極了一隻正在曬太陽的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