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紅在東京這邊名下有很多處大型房產,但自從他在冰帝任職之後,就把住處選定到了距離冰帝學園很近的一棟小型的私人彆墅。
這棟彆墅裝修得十分雅致,一共有三層樓,雖然距離商業街還不算太近,不過與一般的住宅區相比,已經靠近市中心很多。
他的隔壁是一棟五層樓高的彆墅,住的是朝日奈一家。雖說是鄰居,但付臻紅與這家人卻不是很熟,除了與彆墅的女主人有過幾次短暫的交流之外,彆墅女主人的十三個兒子裡,他也就隻和其中四個打過簡單的照麵。
付臻紅沒有告訴太宰治他在東京這邊的住處,但正如他所說的那般,太宰治是知道他住處地址的。
在太宰治精準無語的將車開到了他的彆墅門口的時候,付臻紅看到隔壁門口停著一輛搬運車。
一身藍色製服的搬家人員搬完了全部的貨正在關車後箱,穿著淺綠色襯衣的高挑男子和粉色上衣的小孩子站在旁邊看著。
付臻紅知道這兩個人,是朝日奈家的長子和末子,長子叫朝日奈雅臣,末子叫朝日奈彌。
付臻紅去橫濱之前的前一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曾碰到過隔壁彆墅的女主人朝日奈美和子。
對方從言語中透露出了最近談了戀愛並且還定下了結婚的事情,男方那邊有一個正在讀高中生的養女,於是兩個陷入戀愛中的情侶為了更放心的去旅遊,男方那邊的養女會在朝日奈家住下,由朝日奈家的兄弟照顧。
從那輛搬家卡車來看,今天應該正好就是男方那邊的養女搬過來的日子。而他剛剛在路上看到的一個肩膀上坐著一隻灰色鬆鼠,手裡拿著一張紙條四處看著地址的女生也應該就是要搬過來的養女了。
付臻紅不甚在意的想著,打開車門從車後座走了下來。
付臻紅這邊的小動靜引起了隔壁兩人的注意,原本正在目送搬家車離開的一大一小聽到聲音後,同時轉身朝著付臻紅這邊看了過來。
在看到付臻紅之後,穿著粉色針織上衣的朝日奈彌眼睛頓時一亮,十分高興的扯了扯站在他旁邊的朝日奈雅臣的衣袖,“雅臣,是隔壁家的漂亮大哥哥回來了!”
朝日奈彌的聲音並不算太大聲,但這道稚嫩清脆的童聲在安靜的街道上很難讓人忽視。
朝日奈雅臣因為付臻紅的回來心底深處也躥生出了一絲喜悅,而在付臻紅因為朝日奈彌的聲音而朝著他們這邊看過來的時候,接觸到付臻紅眼神的朝日奈雅臣,心中的那一絲喜悅瞬間就變成了一種緊張。
已經三十一歲的朝日奈雅臣實際上是一個還沒有談過戀愛的純情青年,他是一個性格極其溫柔的兒科醫生。因為職業的緣故,作為醫生的他對於川上富江的了解是兄弟裡麵最多的。
川上醫生在醫學領域有著讓人望塵莫及的成就,毫不猶豫的說,對方完全是站在這個領域金字塔頂端的人。出於一種對強者的崇拜和傾佩心裡,朝日奈雅臣對作為醫學界傳奇的川上富江有著天然的好感。
哪怕他知道川上富江花心風流的性格同樣聞名於這個領域,然而這其中到底是真假難辨的,隻會讓川上富江這個人身上多出一種耐人尋味和探究的桃色傳奇。
更何況,川上富江實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很難讓人不去喜歡和靠近。
“你好,川上醫生。”
朝日奈雅臣率先打起了招呼,他忍住心底那一份緊張,對著付臻紅微微一笑。
“你好。”付臻紅冷淡的點了點頭。
朝日奈雅臣還想再說上幾句,從車上下來的太宰治就將手親昵得放在了付臻紅的肩膀上,“富江桑,我們快點進去吧。”
太宰治拖長著語調,故意曖昧十足的說著。
朝日奈雅臣的表情微微一頓,目光在太宰治放在付臻紅肩膀上的那雙手上停留了兩秒後,將從付臻紅的身上轉移到了太宰治的身上,不動聲色的打量起來。
太宰治眉眼彎彎,任由朝日奈雅臣看著。
付臻紅打開門直接走了進去,太宰治也抬腳跟著走了進去。
“那個人和漂亮大哥哥是什麼關係啊?”朝日奈彌抬起頭,十分好奇的問著朝日奈雅臣。
“應該是朋友吧。”朝日奈雅臣溫柔的回答著,年齡尚小的彌並不適合知道太多複雜的東西。
這時,一道婉轉清麗的女聲在朝日奈雅臣和朝日奈彌的身後響起:“不好意思,那個……”
朝日奈雅臣聞言轉過身,早就從美和子那裡看過妹妹照片的他,對麵前這個長相清秀可愛的女孩輕輕一笑道:“你好,行李已經讓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般到你的房間了。”
“啊……好的。”
這邊,付臻紅和太宰治已經穿過彆墅的庭院走進了房子裡。
在沙發上,付臻紅看到了正蜷縮著身體閉著眼睛小憩的犬妖殺生丸。他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與付臻紅離開那天相比,體型更是變大了很多。
雪白順滑的皮毛包裹著強健有力的身軀,即便是正在休息著,這隻犬妖渾身上下也充斥著一種淩厲又危險的壓迫感。
待察覺到付臻紅回來之後,犬妖睜開了金色的眼眸,冷淡的瞥了付臻紅一眼後,就又閉上了眼睛,至於站在付臻紅身側的太宰治,則完全被他忽視了。
“唔啦,富江桑你什麼時候養了一條狗?”太宰治頗為嫌棄的開口道。
這語氣和口吻成功的讓沙發上的殺生丸再一次睜開了眼睛,他宛如刀鋒一般的眼神銳利的射向太宰治,金色的瞳孔裡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和冰冷。
付臻紅想了想,回道:“大概是你把月下獸白虎領回偵探社的時候。”
太宰治笑眯眯的說道:“真好啊,被富江桑你關注著的感覺。”說完,他又把目光轉向了殺生丸。
一人一妖的視線在空氣中撞到了一起。
兩秒之後,太宰治突然伸手抱住了付臻紅。他的胸膛貼到了付臻紅的後背,將下巴搭在付臻紅的肩膀上,臉頰貼著付臻紅的頸窩,委委屈屈的說著:“富江桑,我好怕啊,這條狗看起來就像是馬上要撲過來咬我的樣子。”
後知後覺這種情況出現在誰的身上都有可能,唯獨不可能出現在太宰治身上。
付臻紅將太宰治埋在自己頸窩的臉頰推開。
“太誇張了,太宰。”
“嗚嗚嗚,哪裡誇張了,”太宰治又將臉靠了過來,整個人親密的粘著付臻紅,“富江桑知道我怕狗的,這條狗一看就超凶,你看,它現在還用眼睛瞪我!”
付臻紅:“……”
實際上是犬妖卻一直被太宰治說成是狗的殺生丸:“……”
“太宰,白狗蛋瞪你的話,你也可以瞪回去,”付臻紅不疾不徐的說道:“實在不行的話,你們打一架也行。”
“白狗蛋?”太宰治的關注點放在了付臻紅對這條犬妖的稱呼上,頓時捂著肚子哈哈笑了起來:“這名字可真好聽,符合這條狗的氣質。”
這下,被殺生丸用冰冷目光注視的人,由太宰治變成了付臻紅。
付臻紅挑了挑眉,“怎麼,對我取得名字還存有不滿?”
早在被撿回來的那一天晚上就熟知了付臻紅惡劣性格的犬妖,在冷冷的盯著付臻紅看了幾秒後,跳下沙發直接去往了樓上,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大抵便是如此了。
“富江桑,路上隨便撿來的狗是養不熟的。”太宰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彆有深意的說道。
付臻紅語氣淡淡的反問道:“所以你是在告誡我?”
“不是告誡,”太宰治束起食指擺了擺,“是關心哦,關心。”
付臻紅看了一眼時間:“你該回去了。”他下著逐客令。
太宰治跨下臉,擺出一副失落的表情:“富江桑都不留我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嗎?”
“你會做飯嗎?”
“我會點外賣。”
付臻紅看著太宰治不說話,
太宰治摸了摸頭發,“我們可以去外麵的餐廳吃。”
………
最終付臻紅還是和太宰治一起去了南街的一家餐廳。餐廳很大,法式風格的,整個餐廳內的裝修布局都相當的浪漫和風雅。
“富江桑,我們這樣像不像是在約會?”太宰治坐在付臻紅的對麵,拖著下巴,一臉笑意的看著付臻紅。
付臻紅沒話說。
太宰治撇了撇嘴,“總是對我這麼冷淡的話,我是會傷心的。”
付臻紅聞言,沒做任何解釋,隻是放下啊手中的餐具,對著太宰治招了招手:“你過來。”
太宰治起身走到了付臻紅的身側。
“是要給我一個吻嗎?”太宰治俯下身,半開玩笑到。
沒想到下一秒,黑發男人抬起手撫上了他的臉頰,果然在他的唇角上輕輕吻了一下。
很短的觸碰,轉瞬即逝。
太宰治有些愣愣的摸了摸唇角被穩過的地方,上麵似乎還殘留著那份柔軟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