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宿舍裡的那個西瓜吃完了、需要出門補貨的時候,林漾確定的確是有什麼劇組或者其他的工作團隊到他們學校來選人——
可沒有門路、又不想刻意去了解,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選什麼。
直到小胖哥兒一臉興奮地跑回來:“我收到名片啦!”
宿舍裡唯一的非單身人士淡定哥摸了一把自己的劉海:“基本操作,我女朋友她們宿舍人手一張。”
胖哥兒啃著西瓜皮含含糊糊的問:“是……是嗎……”
林漾一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另一首翻著曲譜,連安慰都是漫不經心的:“那就彆太在意了,撒這麼大的網,不怕魚把網撐破了。”
網撐破了,最後自然什麼都撈不到。
小胖哥兒哼哼唧唧地假哭:“我畢業之後還是回家養豬吧,繼承家裡的養豬廠,當個廠長也是不錯的。”
話是這麼說,可他顯然沒有為這事兒多麼傷心。
大家都是“過來人”,什麼樣的機會該把握,什麼樣的不該執著,在藝術生開始選擇大學這一階段就已經上演過無數次了。
林漾也是,各式各樣、輕重不同的選擇做得多了,得失心自然就沒有那麼重了。換言之,都已經是根老油條了,取舍的優先級自然是最高的。
話又說回來,從韓國玩兒了一趟回來之後,防彈那幾位哥還保持著聯係。
不算林漾的自作多情,而是根據他能夠獲取到的關於遠在韓國的他們的動態,基本可以確定對方是在一邊忙巡演一邊忙回歸。然而在這種前提之下,這幾位依然會時不時發個消息過來問候——
絕大多數都是“開學之後忙不忙?”、“專業課壓力大不大?”、“周末有好好休息放鬆嗎”。
這種幾乎站在家長立場的提問,讓林漾自動套入了應付林爸爸林媽媽那一套回答模板:
“還算好,課沒有想象中的多。”
“壓力不大,我還選修了長笛,反正有共通點。”
“周末去幫忙錄音了,還挺新鮮。”
一般情況下,林漾想著這樣的回應就不該再有下文了,一來一回剛剛好嘛!可印象回籠之後,他總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這幾位哥的變化!
說不上哪裡變了,反正就是兩個來回可以結束的對話,就連閔玧琪這種不怎麼愛發短信的都可以把它延長到好幾個回合。
然後,林漾就眼睜睜地看著大家直接拉了一個新的群組,更讓人不知所措的是,群組的日常漸漸演變成七個人問、他一個人答……
“小水哥周末開黑不?”
林漾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握著手機,語氣奄巴巴的:“不了,你自個兒玩去吧。”
“那你一個人留宿舍多無聊啊,而且還不安全!”
這話是淡定哥說的,自從有過女生“偷渡”男寢成功的案例後,林漾這種雖然低調但架不住出名的人就更招人稀罕了——
那話怎麼說來著?
沒有被攀登到頂峰過的處女峰,才更加容易激起人的征服欲啊!
而如今的林漾,就是一座沒有被人踏足過的雪山,他高高聳立在風雪和冷光之中,吸引著一批一批不要命的攀登者徘徊在山腳。
“我哪有那麼弱雞……”
小胖哥兒瞅了瞅他那側麵顯得格外瘦削薄韌的腰肢,和低頭時線條扯得漂亮又脆弱的背脊肩膀連線,不得不把反駁咽在肚子裡。
“淡定你去陪女朋友吧,我還是留下來和小水哥一起。”
淡定一走,小胖哥兒就湊著椅子貼過來:“老實說,小水哥,你是不是也接到那個什麼選秀的邀請?”
林漾一頭霧水:“???”
他隻是在想笛子的改編曲譜啊!
“鵝廠還是內地那個什麼公司,打算仿照韓國的練習生選秀,也想辦一場來著,不是到處拉人去報名參加比賽麼!”
林漾也不知道小胖兒這消息哪兒來的,但直覺告訴他,他們雖然想的不是同一件事兒,但卻神奇地產生了關聯。
“不……不是這個。”
小胖哥兒眨了眨眼睛,“可我聽說的就是這事兒!雖然說是這麼說,國內很多家高校都在發這個。但據我所知實際上,反響相當一般,至少我們係二班那小哥兒,他寧可去橫店碰瓷也不去搞這個什麼野雞選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