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以什麼滋味練了重新排位的《我呀我》,晚上再回到各自小組集合的男孩子們多多少少都有些惆悵。
確定了室內的攝像機並沒有在運作之後,大家默契地圍成一圈坐了下來,想開個燭光夜話會什麼的。
平時嘻嘻哈哈的少年們罕見地露出了感性的一麵,原本就悵然懷念的氣氛疊加在一起,簡直就是□□一樣的效果。
做大哥的尹至聖最先開始吸鼻子,然後年紀小的也開始了,最後憋淚的憋淚,抹眼淚的抹眼淚,開始喊著“一起出道”,後來就隻知道念叨“一定要在舞台上重新見到大家”……
也不是主意改得快,而是每個人都怕話說得太滿了,會讓其他人和自己一樣失望。
發泄了一番情緒之後,男孩子們又重新振作了起來。雍聖祐最先站起來,挨個兒拍了拍幾個弟弟的肩膀。
“去洗把臉吧,今天不練那麼晚,明天還有錄製任務呢。”
等大家簡單收拾了一下回來,《HANDSONME》組依然在練習室留到半夜,當然了,對比之前的作息、這個解散點還算早的。
當晚,隔壁《SUPERHOT》組也默契地提前讓組員們回宿舍休息。
第三輪順位發表儀式之後,剩下的二十來個練習生重新調換了宿舍,原本熙熙攘攘一整棟宿舍樓,現在隻留下四個宿舍。
同樓的空宿舍要麼鎖了起來,要麼被改成臨時的小黑屋,裡麵簡單放著幾塊produce202的廣告布,扯起來打打光就能讓練習生直接進去錄短采訪。
說實話,是有點寂寞的。
可其他的情緒太多太重了,例如勞累,例如焦慮,例如緊張。
所以相對之下,寂寞反而變得不值一提了。
大家每天每天都要路過這些空宿舍,每天都有短采訪、小黑屋,甚至是偶爾還會被問到那些已經淘汰練習生相關的問題。
可那種悵然、孤單的情緒在任務中、在鏡頭下,沒辦法體現地那麼全麵。鏡頭會放大這樣的表現,將它當做原本應該一路堅強、一路猛闖的練習生們的示弱……
所以,produce202這個速培基地教會男孩兒們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是用最快的效率調整自己的狀態——
前一天還在練習室裡因為重新跳了《我呀我》、而引發回憶的男孩兒們,第二天又精神滿滿地投入了無限重複的練習當中。
沒人知道製作組會采用哪一天哪一刻的鏡頭,因此每個人都時刻保持狀態、從不鬆懈。
中午過後,製作組工作人員照一次召喚全員二十人集合,大家簡單收拾了一下,就穿著當天的練習服進了錄製廳。
一看這個氣氛,林漾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同樣做好了心理準備的還有其他人,放映幕打開之後,接連出現的都是之前的錄像材料,明明也都是這兩個多月裡發生的事情,可偏偏給了所有人一種時間過得好快的感覺。
期間有staff提問,比如記不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日子,記不記得第一次來到宿舍的日子。
屏幕上甚至放出了年初還沒開春那會兒練習生們過來參加“試鏡”的畫麵,林漾也看到了自己的,他肉眼覺得現在的自己和當時相比頂多就是少了幾斤肉,總體沒什麼變化的,可其他人全部都在驚歎——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看甜甜就是驚為天人的那種感覺你們知道吧?真的!怎麼會有這麼帥氣又可愛的孩子呢?”
尹至聖一本正經給林漾吹彩虹屁,直把人孩子都吹地臉紅了,可偏偏其他人也深有同感:
“天啊,甜甜也太過分了吧!那個時候就辣麼帥了嗎!!”
“感覺成長了好多啊,那時也很帥、可還帶著點兒稚氣呢……”
每個人都成長了很多,甚至有那麼點兒“脫胎換骨”的意思。
就像從前的大家都隻是普普通通、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夠觸到的練習生小雞仔,可一個季度不到的功夫過去,男孩子們登上了舞台、上過了電視,還真的有點“愛豆明星”的感覺出來了!
可今天的爆點顯然還不是這個,在已經有了“偶像包袱”的練習生們麵前,放自己之前未公開的錄像材料,真的超級羞恥啊!
隨著樸誌勳、金載奐、鄭世雲挨個兒“翻車”之後,現場局麵有點控製不住了——
“PDnim,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啊?這些會播出去嗎?”
頓了兩秒之後,傳來了理所當然的回複:“內,當然啦!”
全員立刻開始祈禱:彆放出我的“黑曆史”了,切拜!
大帥比林漾無所畏懼,在大家哼哼唧唧的注視下,裝模作樣也拜了拜:“嗯嗯嗯,彆放了彆放了。”
愉快輕鬆的部分過後,緊接著的放映內容就變得正經了起來。但誰也沒想到,猝不及防的催淚臨界點的到來,並不是屏幕上那些煽情又感性的文字和畫麵,而是錄製廳門推開的那一刻,光線變亮、逆著光走向練習生們的親屬們!
男孩子們的爸爸媽媽,又或者奶奶外婆接連來到他們身邊,離家許久、甚至一刻也沒能放鬆的練習生們情緒奔潰地如同泄洪!
整個大廳裡開始有壓抑的哭聲傳來。
林漾站起來張望了一會兒,大家好像都等到了父母呢,除了他。
工作人員小聲將收音器靠近他:“想看到爸爸媽媽嗎?”
這麼一問,林漾反而遲疑了:“他們,其實很忙的,來一趟的話,估計很難。”
父母的工作性質不太方便暴露,節目組顯然也充分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話題也沒有往這方麵轉移,而是換了個說法:
“我們請你的父母為了錄製了一段應援視頻……”
林漾雖然有些失望,可也有被這個安排安慰到。